自從立了李治為皇太子,李世民就忙了起來。

在他眼裡,自家小兒子那是溫軟良善的正人君子,自小便乖巧守禮。

這個性子,若是做藩王,那自然是無礙,說不得還更讓新君放心;但是,眼下,要做皇帝,就不能這麼軟和了,既然如此,他這個做父親的,若不給他把前路趟平了,怎可安心?

貞觀十七年四月,在立晉王為太子後,李世民便安排了一些人事變動。

以司徒、趙國公長孫無忌為太子太師;司空、梁國公房玄齡為太子太傅;宋國公蕭瑀為太子太保;兵部尚書、英國公李世勣為太子詹事。

在這些人中,長孫無忌是皇親兼開國重臣,如今李承乾被廢,李泰失禮於皇父,不光為了自己,便是為了長孫家族,他拚了死命也會護住親妹妹的最後一個兒子;

而自從貞觀四年杜如晦去世之後,房玄齡便是謀臣中的的老大,是貞觀一朝文臣旗幟;

蕭瑀,是舊隋蕭皇後親弟弟,有他在,可安定一應舊隋官員;

最後一個李世勣,就更明白了,他的名字,便是軍權的象征。

而再看這些人一連串的官位名稱,都帶著“太子”倆字,便可得知,這些人,都是李世民為李治安排的後盾,他在一日,老臣們便在頭上頂了個太子的戳兒,自然要儘心教誨輔佐太子;假如天不垂憐,他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若有個萬一,這些人便是顧命大臣,要保著少帝登基。

貞觀十八年,令黃門侍郎褚遂良參與朝政,同時,李世民也帶著李治開始熟悉朝堂。

十八年冬日十月,李世民初置太子司議郎官員,便是太子班底了。

同時,在這一年冬天,李世民定下要出兵高麗,同時,令太子監國。

他要在生前為雉奴把周邊勢力平一平,另外,太子也需要一個機會鍛煉,熟悉一下朝中諸公的脾氣秉性、才乾能為。

李世民時隔多年親自領兵,本來想著颯露紫也已不複當年還是不要帶他去冒險了,於是便要另帶一匹馬去,李盛不高興,老子年年倒貼積分保持身體就是為了能陪著你,結果你去打仗居然不帶我?!!!

李盛這些年被慣得很有些脾氣,於是大搖大擺地跑到太極宮門外麵開始嚎叫,當時候一堆將領正圍著沙盤跟陛下研究戰術,聽到叫聲抬頭一看,就瞄見老大臉色有些不自然,嗯,他們是很想回過頭看看的,但是沒好意思。

還是旁邊的李治拱手請示出去安撫大馬了。

李盛嚎了幾聲,還去旁邊的池子裡喝了一回水,然後又回來接著嚎,殿門口守門的一排親兵仿佛看不見一樣。

咳,他們來這給陛下看門的第一天,除了規矩,記得最牢的就是上任親衛隊前輩的囑咐——“颯露紫乾什麼都輪不到咱們插手。”

於是,等皇太子出來的時候,門口的人們很是鬆了一口氣,尤其是那個在荷包裡帶了糖塊的,剛才颯露紫才湊過來聞聞,他都不知道要不要給!

看見李治出來,李盛過去蹭著他的袖子走過,然後就被帶去偏殿吃果乾了。

等李世民那邊散了,爺倆過來說話,旁邊李盛不高興地噴了個響鼻,被呼嚕呼嚕鬃毛:“颯露紫若要去,便去吧,隻怕將來能出去跑一跑散一散的機會也少了。()”

李盛甩甩尾巴——那可唄,周邊都快讓你揍了一個遍了。

大軍開拔之前,李盛去找過一次李治,叼著一塊山楂去的,去之後就把山楂放在他的書桌上,然後從旁邊的花盆裡咬了一朵小白花下來放在山楂旁邊,大眼睛溫潤地看著李治。

李治愣了一下,但隨後便領會了李盛的意思,他把那朵花放在山楂果子上麵,不自覺歎了一口氣。

“常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棠棣花,便是山楂花。

颯露紫是想讓他顧念兄弟之情嗎?可是,又為什麼偏要在皇父即將出征的時候來告知他呢?

因為,在真正的曆史上,李承乾被廢除後便心懷鬱鬱且焦慮不安,在貞觀十八年年尾去世,這一世,雖然李承乾還活著,但李盛也有些擔心,若李世民在千裡之外收到什麼壞消息,在戰場上,對一位統帥是致命的打擊。

李盛希望李治能稍微照管一下他大哥。

李治蹲下身子看著颯露紫明亮的大眼睛。

從他小的時候,父親身邊便一定會守著颯露紫,颯露紫還曾經帶著他們兄弟在校場上玩耍,有時候他們在一邊玩樂,颯露紫就趴在旁邊的陽光下看著他們,在行宮裡規矩鬆散,有一次他困了還依偎著大馬馬睡著,當時是中午,他嫌棄陽光刺眼,還把颯露紫的長鬃毛拉下來蓋住眼睛。

說起來,颯露紫是看著他們兄弟三個長大的啊,也是他們的長輩了。

“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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