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二年四月二十八日,四貝勒府。
正是半上午的時候,李盛趴在李氏的院子裡,看著弘昀在旁邊被太監抱著去折樹上垂下來的小花枝。
昨天弘昀有些拉肚子,大夫開了方子後說最好讓阿哥出來曬曬太陽。
要不然,這會兒太陽正大呢,李盛還想去屋裡躲陰涼。
他被太陽曬得懶洋洋,曬熱了也懶得站起來,慢吞吞地顧踴著把自己挪到樹底下的陰涼地方,跟腦海裡的係統交流。
“李氏真的懷孕了?”昨天晚上胤禛確實是在這邊院子裡歇著了。
“是的宿主。”
李盛把頭埋在兩隻前爪下麵,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如果是當年的小朱,他絲毫不會猶豫,因為當時朱厚熜已經是皇帝,皇帝養的貓有些神異,這隻會加強大家對皇權的敬畏。
但是胤禛隻是一個普通皇阿哥,一隻狗狗可以聰明,但是不能聰明得過頭,不然萬一傳出去,以康熙越來越多疑的性情,再加上如今已經達到頂峰的皇帝集權狀態,胤禛留不住自己的狗子,隻怕要“孝順”地獻給皇帝。
煩惱了一會兒,李盛抬起頭打定主意,先不說了,畢竟這個孩子按照曆史的軌跡應該是弘時,這小子身體應該沒問題,先看著。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下旬,裕親王福全病重,正在巡幸塞外的康熙皇帝當即下令回鑾。
回到京城後,康熙便去了福全府上,這個哥哥從小就讓著他,後來他執掌大權,福全又多次征戰,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當年攻打葛爾丹,大阿哥輕忽冒進,導致大軍潰敗,還把鍋推到他大伯福全身上,福全也沒說話,為皇家全了顏麵,皇家的孩子們都知道這位伯王待人和善,對他們小輩也多加照顧。
康熙更是心痛不已,多次出宮來裕親王府上看哥哥,更讓太醫院國手晝夜住在親王府上看著,把自己的禦用太醫都調過來,各種藥材直接從內庫走。
皇帝都這麼看重,各位皇阿哥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孝心展示,一半是擔心伯王,另一半就是政治作秀了。
胤禛從外麵回來,跟福晉商量著是不是也做點什麼,他們男人有男人的做法,府裡的福晉們該乾活兒的也得乾活兒。
“前幾天去裕親王福晉那裡問候,回來的路上聽著他們要去皇覺寺燒香,那邊的福晉似乎挺信皇覺寺的大師傅的,要不,我帶著李氏抄些經書,回頭親自去供起來?為表誠心,我跟李氏就不坐軟轎了,從下邊走上去。”四福晉想了想說道。
李氏是府裡二阿哥的生母,是上了皇家玉牒的正經側福晉,她帶著也算是情理之中。
胤禛想了想,也行。
他剛要點頭,誰知道腿上就被元福撲上來,狗爪爪的肉墊伸長了捂住自己的嘴,一雙黑豆眼睛很嚴肅地看過來。
李盛:李氏懷著孕啊,抄經書還行,爬山絕對不行!
雖說曆史上弘時平安降生了,但是他也不知道那個時空的李氏有沒有去爬山啊!一點點擾動都有
可能引起一係列影響,如果因外自己的插手導致弘時這個小崽子保不住,那他情何以堪?
李盛下午的時候還在外麵陪著弘昀玩土了,爪墊上一層土,被這個爪墊悶住嘴,感受可想而知,胤禛趕緊拽著元福的胖爪子拿下來,“呸呸”兩聲。
旁邊四福晉憋著笑把帕子遞上去,胤禛接過來趕緊擦乾淨嘴,又叫人端水上來洗臉順便給元福洗洗爪子。
等他洗了臉,他才問旁邊被按著擦爪子的大狗狗:“元福,怎麼了?”
李盛甩甩爪子,過來張嘴叼住他的袍子,帶著他往李氏的院子裡去,走到一半想起來,又回來把四福晉拽著過去,這種問題,還是女人之間好溝通。
兩夫妻來到李氏的院子,嚇了她一跳,按說福晉是不會來這邊側福晉院子的,卑不動尊,有什麼事,該是她過去拜見福晉才是。
“爺,福晉,這是怎麼了?”李氏把人讓進去上座,親自端茶過來伺候,然後才問起來。
胤禛撇一撇浮沫,下巴往那邊一抬:“元福不知道怎麼了,拽著我就來了。”
李盛甩甩尾巴,走到李氏跟前站起來,然後用自己被擦地乾淨的爪墊輕輕按在她的小腹上,隨後扭過頭衝著胤禛和四福晉那個方向輕輕“汪嗚~”叫了一聲。
胤禛還沒反應過來,四福晉已經站起來了:“去請黃大夫來給側福晉請脈。”
李氏懵著把兩隻手按在小腹上,有些呆滯地抬起頭:“福晉,我懷孕了嗎?”
四福晉擺手示意她的宮女:“伺候側福晉坐下,給你們主子把茶撤了,先換白水來。”
胤禛也反應過來了,擺手讓屋子裡的人都下去,轉過頭來看著李氏:“人家說聰敏的貓狗是能感知出來的,元福特意提醒,應該不會有錯。”
他想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