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家世高貴,年輕貌美又知情識趣,而且通詩書懂文藝,按說應該是很受寵愛才是,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在入府後到當年年底的一段時間內,年氏是相當安靜的。
年氏入府的時機並不是特彆好——她入府前,府裡的四阿哥剛降生一個月,正是需要關注嗬護的時候,在胤禛這樣的古代封建男子眼中,孩子也是很要緊的;
四阿哥漸漸長大,胤禛的關注卻也不曾轉移到年氏身上,更重要的事情占據了他幾乎全部的精力——康熙五十年十月,再廢太子。
在四十九年三月被再次立為太子後,胤礽似是自覺有恃無恐,照舊糾集合黨羽,擴充勢力,很快,他周圍再次聚集起很多親貴大臣:步軍統領托合齊、當年索額圖的家奴,如今的兵部尚書耿額、刑部尚書齊世武、都統鄂善、等等。
他當初在皇父麵前痛哭流涕自陳過錯,請求皇父寬恕,但到了五十年初,他便故態複萌,飲食服飾陳設等物,皆要精巧華麗,稍有不滿動輒遷怒宮人,驕奢淫逸貪圖貨財,甚至還派門人往各省富饒地方勒索。
實在是不顧臉麵體統。
康熙本來還遷就他,但見著這個兒子絲毫不收斂,相比之前更過分了,第二次失望的康熙在五十年十月下令廢太子,並對太子黨人處分嚴酷,其中托合齊最慘,死於獄中,挫骨揚灰。
在二廢太子後,左都禦史趙申喬上奏稱太子為國本,請求冊立,康熙當著滿朝文武道“立儲大事,關係甚重,有未可輕立者”,不再立太子。
有太子黨人的慘烈下場鎮著,朝中暫且安定下來,諸位皇子也都躲風頭,各自縮在自己的府裡待著,生怕讓康熙以為自己有爭儲之心,把自己一家子老小送去給廢太子作伴——一廢太子時候被牽連的老大這會兒還被困守監禁呢,誰都不想走上他的老路。
十月裡,耿氏發動了,生下了五阿哥,是為弘晝。
年氏的乳母嬤嬤有些失落,她本來想著,雍親王府裡的女人們可都歲數不小了,自家姑娘才貌雙全,年紀又小,這一進府趁著風頭,姑娘還攏不住王爺的心?誰知道呢?人算不如天算,進府後這事兒就沒斷過。
府裡宮裡,王爺忙得團團轉,經常在書房一悶就是好幾天,有時間進後院也是去看兩個新生的小阿哥,這邊院子根本就沒來幾回,連帶著年氏院子裡那股心氣兒都散了不少。
年氏倒是很淡定,她出身官宦,並非眼中隻有情愛的天真女子。
在家的時候,父親年遐齡就把她叫進書房好好教導過,把朝中局勢和帝王心術掰碎了揉細了跟她說了,因此,年氏深知,自己進雍親王府,更重要的是政治聯姻意義,她是皇帝賜婚,還是因為家中父兄爭氣,皇帝為了平衡勢力才賜婚,那麼,四爺一定會給她臉麵。
果然,在確認兩個小阿哥都健壯靈巧後,胤禛對孩子的心思便少了些,他開始注意到自己漂亮聰慧的新側福晉。
“格格,四爺今天又去年側福晉院子了,真是不知道是不
是給四爺下了蠱,見天地過去。”鈕祜祿氏身邊的丫鬟很是為主子抱不平,明明前陣子四爺還每天都過來看小阿哥的,每次都要坐一會兒逗逗孩子,這幾天就來得少了。
“行了,少說這些話,彆給我惹禍,四爺是主子,他愛去哪兒也是咱們能說的?你看福晉還賞了年側福晉呢,說她能伺候好四爺,就是有功,福晉說什麼,咱們就聽什麼。”
鈕祜祿氏嗬斥兩句,目光又轉到兒子身上,四爺來不來也不是她能做主的,這個小小的孩童,才是她以後的依靠。
“元福來了!格格您看!”
“今天要的羊奶還剩下不少呢,拿過來給元福喝。”
李盛先是過去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