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師兄!”

“師兄兄!快起床,太陽曬屁股啦!!!”

岑雙在一陣叫魂似的呼喊中睜開了雙眼。

尚未等他查看所處環境,一張扁平的大臉便湊了過來,覆蓋在岑雙正臉上方,還將他的視線全部遮擋。

那扁平大臉距離他很近,足有銀盆大的臉,怎麼看也不該生在正常人身上。與那大臉相對應的,是一雙肥蕉般的長唇,兩瓣長唇還撒嬌似的嘟著,便更像兩根大香蕉堆疊在一處了。當然,因為臉部過於扁平,除了這很有特色的香蕉唇外,其他俱是扁平狹小的,隻有往側邊一看時,才能看到一雙蒲扇大耳。

這人見岑雙終於醒了,忍不住撒嬌道:“師兄兄,叫你好久都不理我,還以為你被妖怪勾了魂,都想著你若再不醒,我便要給你吹氣——~~”

從嘟嘴撒嬌到破折號再到波浪號的原因,是因為想要湊上來給岑雙“吹氣”的扁臉師弟,被岑雙一腳給踹到了牆根。

還發出了巨大的“砰”聲,仿佛牆麵都震動了一下,若是尋常人隻怕此刻肋骨都得斷三根。

但隻從外形上看,都知道扁臉師弟絕非常人。

被一腳踹到牆根的扁臉師弟扶著腰,委屈不已,泫然欲泣,嚎出了波浪號:“師兄兄,你乾什麼總對人家這麼凶,嗚~真討厭~~淼淼再也不要喜歡師兄兄了嗷嗚~~~”

“………”

岑雙將那個差點把口水滴到他臉上的淼淼踹開後,便緩緩坐了起來,又將四周打量了一遍:是一個布局簡單的房間,整體風格都很簡潔,尤其表現在家具上,雖一件件用的都是頂好的木材,可上麵工藝不多,有的甚至連雕花都沒有,稍遠處的屏風上,也是簡簡單單的三兩筆墨色,又聽這位大約是“師弟”角色的紙人這般言辭,可見他眼下這個身份對其頗為粗暴,由此可推,此身份乃是位人狠話不多的角色。

可他麼,又不需要按照原本的身份來說話行事。

“摔疼了麼?”岑雙朝著淼淼走近幾步,歉意柔和,“方才我是魘著了,一時未曾辨明是夢是幻,竟將淼淼你當做了夢中妖物,傷著了你,我心愧之。”

他笑容溫暖,聲音更是典型的溫潤雅致,似乎真的是為無心之舉懊悔不已,此番姿態下來,不管他此前做了什麼,都實在讓人難以生氣,但若是將他細看一番,便能發現這位妖皇尊主的一雙眼眸中,泠泠寒芒並未散儘。

但淼淼師弟並不知道這些,他看不到那些埋在深處的東西,因此他被岑雙的笑容晃了一下,眼淚也不掉了,臉紅得像打翻了的紅色染缸,彆彆扭扭地偏過頭,含羞帶怯道:“師兄怎麼突然,這樣說話。”

岑雙隻是笑笑,並不接腔,頓了片刻,問他道:“師弟,我方才夢魘得有些嚴重,竟是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將許多事情都忘了去,你可否與我說明一一——對了,地上涼,你要快些起身才是。”話雖如此,可他本人卻從未有過任何兄友弟恭的行為,比如

去拉對方一把。

當然(),淼淼師弟粗心大意?()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不曾看出這一點,他隻是因為岑雙這一番話明白了“師兄”性情大變的原因般,非常自然地接受了這個理由,便“嗷”了一聲,拍拍衣服站起身,嘟囔著:“若是師兄兄什麼都不記得便能待我好,那還是不要想起來好了,不過既然師兄兄想知道,淼淼定知無不言。”

岑雙微笑不言。

於是之後他便一邊聽淼淼師弟的解說,一邊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他還記得最後時刻看到的是變回原型的紙人三皇子,以及逐漸崩塌的幻境——那感覺像極了最早進入幻境時經曆的迷霧塌陷——還有最後憑空塞入他手中的物件。隻不過他那時還沒來得及看清手上拿的是什麼,便昏睡了過去,而方才醒來後手裡卻什麼也沒有。

但那東西現下不在他手中,便隻好將此事擱置一旁,如今更重要的,是弄明白他目前所在的究竟是個什麼地方,以及他目前到底是誤入了某位仙友的幻境,還是因為之前他所在的那個幻境出於不知名的意外崩塌後,鏡靈便重新在虛幻之地挑了個新幻境,將他與清音仙君送了進來。

當然,也不排除清音仙君此次並沒有與他同處一鏡的可能。

但毫無疑問的,這裡的確是一個全新的幻境。

因為水月鏡花這個虛幻之地雖然幻境三千,各有不同,但由鏡靈設下的規則卻都是共通的,就比如紙人們會無條件相信“失憶”這個說辭。當然,如同之前說的那樣,這個答案雖不會出錯,但也不會得到任何線索,他們所詢問的紙人,也隻會答他們被允許知道的東西。

可由於規則是共通的,那麼岑雙在知曉怎麼獲取謎題的情況下,便不需要再詢問什麼。

且他甫一進入此地,睜開眼的瞬間便差點被眼前這位淼淼師弟糊一臉口水,導致他如今對這個幻境其實滿心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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