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便有提及,紅線可以幫助仙人尋找同行之人,而在進入幻境前,紅芪上仙也將怎麼用紅線感應的方式告知過諸位仙人,正常來說,隻要紅線不出差錯,仙人們也老老實實跟著紅線的指引走的話,要不了多久就能與另一位仙人會合。
但很顯然,他們此刻的情況很複雜,先說這紅線,原本按照紅線最初牽著的人來算,那自然是江笑與容儀一道,清音與岑雙一道,前者算是參與水鏡遊樂的一眾仙人中最為熟識的存在,後者嘛,懂得都懂。
所以這本來是個挺簡單的情況,簡單到即使他們進入幻境後相隔兩地,也能很方便地用紅線感應到另一個人的方向,可偏偏容儀與岑雙兩人將紅線交換了。
其實交換紅線,也不過是按照原著行事,應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不知為什麼,這原著中毫無問題之事,到了岑雙手裡,竟直接將雙人本變成了四人本,且還來回串本了。
本都串了,紅線肯定也都已經亂成一團,所以再用紅線來感應,誰也不知紅線所指的另一端會變成誰,若是江笑與岑雙的紅線是指著彼此的,那依靠紅線尋找另外兩個人的方法便是行不通了。
再又不得不說到這次的另一個意外——江笑,一個連路都走不明白的路癡。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果不其然,在岑雙與江笑分彆默念紅芪上仙授予的口訣,來感應紅線指引的方向時,岑雙所指之人赫然變成了江笑,而江笑卻指著西邊說那就是他感應到的方向,而不是近在咫尺的岑雙。
如此,這尋路之事,兜兜轉轉,還是落到了江笑手中。
就在岑雙開始思索要不要去找那個名叫淼淼的奇葩師弟,討一卷屬於這個時代的地圖時,江笑卻是大鬆一口氣,對他說,雖然他方向看不明白,萬般景色在他眼中也隻有一個樣,但像紅線這種指引方式,他隻需要順著冥冥之中所感應到的那條線走即可,就不至於找不到人。
岑雙不太相信,但他並沒有打擊兀自在那琢磨“西方原來是這個方向麼”的江某人的自信,隻是在之後去尋找淼淼師弟讓他幫忙找葫蘆時,順便取走一張地圖罷了。
倒也是巧,詢問了淼淼師弟後,才知道那個茶山縣居然離合歡派並不遠,且還在合歡派的照拂範圍內,也是這一次詢問,讓他知道了些關於這個幻境的重要信息。
彼時江笑正被岑雙忽悠著在某處山腳等他,而他自己則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最開始蘇醒的那個小院,果不其然,那個叫淼淼的奇葩師弟正像個NPC一樣待在出生點等他。
原本呆滯的麵孔在看到他後,好似瞬間注入靈魂,眨眼間便變得生動起來,之後便見對方噠噠噠朝他小跑而來,張口便是:“師兄兄,那個淫賊將你拐去哪兒啦,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得,兩邊給對方的稱呼居然還能同步。
當然,對於淼淼師弟的這些個問題,根據他斷斷續續聽來的東西總結一番,便相當好回答了,他甚至懶得尋找其他理由,直接按照
淼淼師弟之前的說法,表示自己看上了江笑,要納他為不知道第一百幾十個爐鼎,隨後還在淼淼師弟哭唧唧的嗷嗷聲中表示,此次下山要帶的爐鼎就是這個新寵。
因為這個門派的師門任務向來講究單槍匹馬,唯有貢獻頗多的門人才能被允許帶一個爐鼎或一位門中弟子隨行,淼淼師弟原本就想讓他的大師兄帶他去刷怪練級,眼下卻被一個“新寵”插足,當即嘴一癟,哭倒在地上打起滾來,隻是任他如何撒嬌耍癡鬼哭狼嚎,岑雙都郎心似鐵不為所動,淼淼師弟見狀,隻好眼淚汪汪說要去求師父能通融成三人行。
至此,淼淼師弟都是鬨著要與他一起下山的,直至岑雙開口,問出關於茶山縣的位置時,淼淼師弟才將眼淚一抹,哭腔都沒了,瞪大眼睛看著他,驚嚇道:“師兄兄,你該不會想去蹚茶山縣那灘渾水吧?”
“渾水?”岑雙似有所感,問道,“茶山縣是出了事?”
“啊,我忘了師兄兄好多事情都想不起來,肯定也不記得茶山縣那樁事了。”淼淼師弟道。
“這茶山縣,其實離我派並不算遠,師父甚至還特彆囑咐要多關照那邊,因為坐鎮在茶山縣中的善人曾救過師父的性命,隻是善人受仙恩庇佑,便連帶一整座城都受到福澤,向來無妖物敢隨意冒犯,即使師父有心報恩,也沒什麼機會,可就在不久前,那位善人糟了襲擊。”
卻說那善人不知遭受了什麼樣的襲擊,竟是一病不起,隻能臥病在床,病到後來,竟是連仙澤都斷了,仙澤不再,便意味著善人的極善命格在這一次的襲擊中分崩離析。
要知道,所謂的善人命格,都是十世積德行善種出的善果,有多來之不易可想而知,如此命格,唯有至純至真的靈魂才能十世輪回不改初衷。所謂至真至純,便是善者愈善,惡者愈惡,這樣不是極善便是極惡的極端靈魂,一旦落入邪道,必將引發整個人間的災難。
因此,該魂體十世向善時,便會被天命福萌庇佑,受天宮賜丹賜福,世間善靈喜之愛之,而同樣的,邪魔外道乃至於心術不正之生靈,便越發厭憎於擁有此等命格的生靈,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隻是由於善人仙澤不斷,若強行靠近,輕則毀去數百年的道行,重則可是能要了命的事,是以對於這樣的眼中釘,一眾妖邪即使再討厭,也是斷然不敢近身的。
可眼下,護得那茶山縣善人一世周全的仙澤斷了。
也不知是何等妖物,竟神通廣大至此,不止能傷了善人,還將他那極善的命格一並毀去,偏還有更糟糕的,因著當初善人身上的仙澤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