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蕖井連通活死人城,一者必定有著不小的聯係,就是不知是誰仿了誰。”

當然,除了互相仿造外,也存在著另一種可能,即這二者均是仿自其他城鎮,而那可能存在的第三座城,才是妖王重柳口中,紅蕖君放不下的心結。

對於這心結是什麼,致力於聽遍天上人間所有八卦的岑雙,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很感興趣。

月小燭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岑雙幾乎半個身子伏上桌麵,兩手撐著臉,專注地看著那個坐在他對麵的偽裝成妖怪的仙官,聽對方講述從活死人城外那些生靈口中聽來的奇聞怪談。

察覺到有人靠近,岑雙側過臉,笑眯眯道:“小燭來了啊。”

月小燭將岑雙與清音來回打量了兩圈,眨巴眨巴眼,對岑雙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笑嘻嘻道:“打擾到尊主了麼?”

岑雙道:“你說呢?”

月小燭適時斂起笑容,不敢再觸她家尊主黴頭,老實巴交道:“尊主,我找到紅蕖君藏一心鈴的位置了,我們要現在過去麼?”

聞言,岑雙一隻手放了下來,一下接一下地輕敲著桌麵,如此一會兒L後,他瞧著對麵的人,輕聲道:“清音,你覺得呢?”

清音沉吟片刻,如實道:“即使你們有計劃在前,紅蕖君未必真的信任她,一心鈴乃是神器,如此輕易暴露位置,恐是陷阱。”

岑雙點點頭,另一隻手也放了下來,他讚同道:“有理。”

“那尊主,我們不去啦?”月小燭問道。

“去啊,為何不去?”岑雙笑意盈盈,合掌道,“想要知道這裡藏著什麼秘密,最簡單的辦法,便是明知有陷阱,還上去踩兩腳——小燭,前方帶路罷。”

月小燭歡呼一聲,不知打哪掏出一盞燈籠提在手上,歡歡喜喜地帶路去了。

岑雙跟在後麵走了幾步,快要踏出門檻前停了下來,他回頭一看,見那人還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的樣子,不由歪了下頭,烏溜溜的眼眸眨也不眨,像是不解,道:“清音不與我一道?”

那人似乎輕輕歎了一聲,不等岑雙確認,便見對方持著一把銀劍,緩步走了過來。

岑雙瞧了瞧他手裡的劍,又瞧了瞧他蒙著眼睛的布條,徹底確定了,仙君他就是將自己的神劍法寶全都帶了過來——所以仙君當真是先天眼疾,哪怕換了一具肉身,沒有明目綾的話,照樣什麼都看不清?

還沒想好要不要將心中的疑惑道出,行至他身邊的人率先開了口:“你的法力尚未完全恢複,切不可掉以輕心,稍後若遇到麻煩,交給我即可。”

岑雙眨了下眼。

事實證明,仙君並非杞人憂天,儘管他們三人之後的行動小心翼翼,沿途不曾驚動任一小妖,但一心鈴畢竟是三大神器之一,紅蕖君能大費周章地將之盜來,自然對其十分看重,所以在藏寶的閣樓之外,那裡三層外三層鎮守的妖精,任誰看了都會頭痛。

“我之前過來探查時,就發現每個窗口都

有不低於五隻妖精守著,有的在明,有的在暗,宛如一麵沒有半點空缺的屏障,如今尊主多有不便,這位仙官也隻是元神出竅,想來發揮不出全部實力,要想進去,恐怕得有人將部分妖精引開才行。”月小燭道。

這引開守寶妖怪的艱巨任務,自是落到了仙君身上,畢竟岑雙如今這個情況,讓他去拉怪無異於送菜,而月小燭身負領路要務,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做,不能浪費在拉怪這個環節上。

三人定下計劃,便立即付諸行動,不過仙君在離開之前,將神劍留給了岑雙防身,還囑咐道:“若遇到無法解決之事,記得用訊靈喚我名字。”

眼見頂著妖怪殼子的仙君離開,月小燭提著燈籠,瞧了眼岑雙手裡的銀劍,再度流露出之前那種神秘的笑容,沒個正行道:“尊主,清音仙官對您可真好,便是這本命神劍,也是說給就給了。”

岑雙理所當然道:“本座是清音唯一好友,他不對本座好對誰好?”

月小燭:“……”

岑雙側過頭,笑眯眯道:“你這是什麼表情,至交好友,不就是本座與清音這樣,傾心相交,傾情相助,縱然各懷心思,也會全然信任彼此,你說對罷?”

月小燭:“………對。”

岑雙滿意地將腦袋轉了回去,繼續端詳麵前的閣樓。

閣樓前的妖怪已經被仙君引走大半,但濃鬱的凶煞之氣仍然沒有消散,不過這地方本來就是第一惡妖的巢穴,邪氣再如何重都不奇怪。

岑雙跟在月小燭身後,趁著妖怪們被引走的最佳時機,相繼潛入閣樓之中,但閣樓用於藏寶的房間太多,還存在著不少密道,即使月小燭之前得到了確切消息,也還是帶著岑雙兜了好幾個圈子,才透著些遲疑地停在一道暗門前。

“紅蕖君身邊的小妖怪說的地方,好像就是這裡,尊主,您過來看看對不對。”說著,月小燭往旁邊邁開一步,大約是想將位置讓給身後的岑雙。

岑雙遲遲未動。

月小燭回頭一看,便見對方神情古怪,似笑非笑,這讓她提著燈籠的手不自覺緊了一下,半是擔憂,半是不解,問道:“尊主,您怎麼了,有哪裡不對麼?”

岑雙看著麵前的暗門,緩緩道:“我隻是在想,這扇門後麵藏著的,究竟是一心鈴,還是彆的什麼東西,會不會一推開,就有無數道攜帶殺機的利箭飛來,或是直麵一些喂養許久的邪物,就像紅蓮池裡的那些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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