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到這位織霞將軍,還是紅芪尚未暴露身份時,幾人被他忽悠著去冥府剪紅線的事了,那時幾人在天冥海上遇險,便是對方出手相助,又親自將他們送至冥府,在為岑雙答疑的過程中,還變相幫他確認了紅芪身上的問題。

但岑雙與對方的交集也就這麼多了,話都沒說幾句的前提下,他實在想不出對方有什麼理由專程找上他,還找得如此神秘,不僅要與他麵談,而且不能讓人旁聽,即使是隨他一同回到忘憂城的清音,也被客氣地請離。

等殿中隻剩岑雙與織霞後,後者才露出一個夾雜著歉意的笑容,無奈道:“喧賓奪主非我所願,也並非不信任尊主的仙官好友,隻是帝君有令,他要見你這件事,除你之外,不要讓旁人,尤其是天宮的仙人知曉。”

織霞乃是鮫皇座下定海大將軍,她口中的帝君,自然是鮫皇綾綃。

岑雙適當露出一個驚訝又不失好奇的表情,道:“綾綃帝君要見小仙?”

織霞點頭道:“帝君著我來請,便是希望你能立即隨我一同前往光華殿,越快越好。”

這話說得,怎麼有種若是岑雙不願意去,就要將岑雙打暈再強行帶過去的意思?

袖中指尖輕點,岑雙緩緩道:“可小仙到底是從天宮下來的,就這樣瞞著天帝陛下,怕是不妥當罷?”——不讓天宮仙人知曉,不就是要瞞著天帝的意思麼?

織霞仙子聽罷,捏著那方粉白的手帕掩了掩唇,軟綿綿地笑了一下,道:“若是旁的仙人,確實該有此顧慮,可妖皇尊主,又同那些仙人不一樣。”

岑雙也笑:“本座倒是沒覺得自己有哪裡不一樣。”

織霞與他對視片刻,才慢慢放下了手,低歎道:“天冥海雖不喜天宮,卻也沒有要與天宮動手的意思,帝君對你也無加害之心,隻是想見你一麵,之後去留由你,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什麼叫隻想見他一麵?什麼又叫之後去留由他?難道他去天冥海底轉一圈,和鮫皇見個麵,就能生出留在天冥海的心思不成?

岑雙沒記錯的話,他連見都不曾見過那位綾綃帝君罷?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莫名其妙,織霞仙子笑盈盈地補充道:“方才那些話,也是帝君的意思,若你有什麼疑問,不妨親自去光華殿詢問帝君——其實依我看,尊主大可放下那些戒備隨我走一趟,即使你不信帝君的承諾,也該相信自己的本事,何況此行不僅能為尊主答疑解惑,還能讓你知曉一件,你一定感興趣的事。”

“我一定感興趣?”岑雙玩味道,“將軍不說是什麼事,怎麼知道本座有興趣?”

織霞道:“聽聞,尊主這陣子正在破解一座邪陣,而那座邪陣,似乎與塑身子母陣有關?”

岑雙目光深深,意味不明道:“沒想到,天冥海遠離天上人間,與冥府交界,消息竟也能如此靈通。”

織霞答之一笑,道:“尊主莫要誤會,那北寒漠地的塑身子陣,與天冥海可沒有關係,隻是那日尊主鬨出的動靜太

大,到了帝君那等境界,即使遠在天邊,也是能察覺一二的,是以,帝君讓我問你——可想知道另一座子陣的下落?”

岑雙頓了一下,古怪道:“綾綃帝君早就知道塑身子母陣的存在?”

織霞道:“這個麼,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肯定:即使尊主今日不願踏足天冥海,來日也會為了那座子陣,求到帝君那裡,隻是那時,帝君可未必能有這般好說話了。”

這可實在是話裡有話了。

靜默中,織霞將她那方手帕揉來搓去片刻,才又徐徐笑開,抬眸看著岑雙,問道:“怎麼樣,妖皇尊主,可考慮好了?”

岑雙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歎道:“綾綃帝君似乎也沒給我其他的選擇呀,隻是,小仙到底是不明白,帝君要見小仙一事,為何不能讓天帝陛下知曉?以及,帝君雖不便親臨凡塵,但未必沒有其他法子過來見我,為何非要我過去,還必須‘越快越好’?將軍若不能透露一二,小仙這心,實在很難放下啊。”

他這話說得可是有理有據,誰不知天宮仙人最大的依仗就是天帝這位當世三強之一,先不說他是否會主動找天帝打小報告,也不說他與雲上天宮實際上的聯係到底深與不深,隻說綾綃帝君要求他瞞著天帝的行為,跟拔除他的依仗有什麼區彆?

再說修為,一個人再強,他終究是一個人,而四大古族底蘊之深,即使天帝獨自去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何況是他?

岑雙早已過了會做“一個人就能殲滅天宮”這種夢的年紀,所以麵對底牌隻多不少的古族勢力,不可能織霞說憑他的法力能夠自由出入天冥海,他就得意忘形深信不疑,覺得所謂的海神後裔不過如此。

隻是對方用來引他上鉤的誘餌,確實具有一定誘惑力,而他也的確好奇,從未有過交集的綾綃帝君,究竟為什麼這麼急著見他?

此外,對方雖然沒有明說,可話裡話外,卻明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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