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的肉感清晰地提醒著岑雙他乾了什麼好事。

岑雙慢吞吞地鬆開了嘴,入眼便是仙君紅得幾欲滴血的耳垂,上麵還印著一個囂張至極的牙印。某人眨了眨眼,若無其事地抬起眼眸,就見那個大庭廣眾之下被他咬了一口的人,正神色莫辨地盯著自己。

明明咬人的是他,這會兒心虛的還是他,岑雙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等臉上的熱意下去了,才將袖子撤開,迎著仙君的視線,理直氣壯地瞪了回去。

——就咬你了!怎麼地!!有本事你咬回來啊!!!

岑雙把握不住仙君是不是被他氣笑的。但對方的唇角確實上揚了頭發絲那麼一點。

清音沒有說話,周圍也安靜得過分,不知從何時起,你來我往鬥法的兩個土相君默契地停了下來,岑雙側頭一看,便發現那兩人正整整齊齊地盯著清音和自己,不知盯了多久,神情很是微妙。

岑雙:“……”

他扯出一個微笑,神色自然地提醒這兩人:“二位爭執不下,不就是想證明自己才是真正的歸塵塬之主麼,本座方才想了想,倒是有個主意,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兩個土相君同時變了臉色,一個疑惑:“你方才當真是在想這個?”一個好奇:“尊主有何妙想?”又異口同聲地道:“尊主但說無妨,今日老夫定要賊人原形畢露!”

岑雙笑道:“這同源陣裡的人,無論是我還是清音,亦或者鳳泱太子、雷相君他們,都有至少一個對彼此知根知底之人,唯有土相君與我們互不了解,相信二位當中的那位便是看中這一點,才選了土相君為目標,如此,隻要尋一個熟悉真正的土相君之人過來,此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那兩個土相君卻是一臉為難。

岑雙關心道:“難道歸塵塬的生靈連自己的族長都分辨不出來?”

“非也非也,”其中一位土相君擺手道,“非是族中子弟的問題,而是我這法陣一旦開啟,裡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即使是我也沒有任何辦法,除非耗費時間耗儘法力將之關上。”

岑雙道:“若是短暫關閉……”

“不能關!”另一位土相君道,“我設此陣,本就是要擒拿這廝為衣衣報仇,他不過是狗急跳牆才變化成我的樣子,絕不能在此關鍵節點功虧一簣!此陣極耗法力,一旦我將之關上,短時間內絕不可能再度開啟,屆時要對付他,可就難上加難!這豈不正合他意?”

“合我意?”之前說話的土相君橫眉豎眼,“我看是合了你的意吧?真難為你為了取得妖皇和雪相君的信任,不惜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了!”

眼看這兩人又要動手,岑雙及時開口:“兩位的意思本座明白了,也請土相君明確告知本座,貴地生靈是否能分辨出真正的你?”

土相君道:“約莫是能的。”

岑雙雙手一合,擊掌道:“妙極!”

兩位土相君俱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岑雙笑眯眯道:“土相有所不知,本座之前機緣巧合連收三個弟子,可巧,我這三弟子便來自歸塵塬,又很巧,本座年輕時曾修習過一種特殊法門,可以讓我那幾個弟子憑此跟在本座身邊,這一次來魔淵,本座就帶上了他們,若是土相君需要,本座現在就可以將他叫出來,還土相一個清白!”

兩位土相君被他說得一愣一愣,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大約也知道岑雙沒有騙他們的必要,一時半會兒也沒心思計較那隻生靈是幾時逃出魔淵,又是如何被岑雙看中收為弟子的,著急驗明正身的他們拱手對岑雙道:“勞煩妖皇尊主了。”

……

暮幸出來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偏偏那個陰險可怕的笑麵虎還在不斷衝他招手,笑眯眯地叫他:“徒兒,你不是一直很想見你的族長麼,現在機會來了,快去看看誰才是你以前的族長吧!”

雖然早前已經在識海中與岑雙短暫溝通過此事,但暮幸還是免不了一陣惡寒,木著張臉同手同腳地走向那兩個土相君,已然顧不上終於見到族中大人物——還是最大的那個——的激動感,繞著那兩人轉了兩圈,說了兩句話,問了兩個問題,掐了兩道法訣,就在土相君複雜的目光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回到了岑雙身邊。

岑雙一臉關心地道:“怎麼樣?”

暮幸被他看得側臉抽搐了下,回道:“看不出來。他們好像都是族長。”

岑雙沉吟片刻,讓暮幸先退到一邊,換成自己走到兩個土相君身前,也繞著他們轉了兩圈。

兩個土相君:“……”

卻不知得出了什麼結論,岑雙忽然站定,含笑道:“既然歸塵塬的生靈都辨不出真假,便隻能由本座來試了,雖說本座同樣與土相君接觸不多,但就在不久之前,本座曾與土相君有過一場交心之言,此言天知地知,我與真正的土相君知,相信如果真正的土相君在這裡,一定能回答上有關此事的部分問題。”

他都如此說了,甭管這兩個土相君誰真誰假,都得乖乖配合岑雙,哪怕岑雙問的問題和所謂的“交心之言”沒有半點關係。

就像,岑雙張口便是一句:“之前,土相君為了取得本座的信任,與本座說了一些秘事,這其中,就包括土相君與夫人初見之地,便請兩位,將土相君告知本座的話,再原樣陳述一遍罷。”

任那兩個土相君再是震驚,震驚到滿臉“我有和你說過這個嗎”,也還是得挨個咬牙回答。

第一個土相君道:“老夫不記得與你說過這個。”

第二個土相君看了岑雙一眼,言簡意賅:“人間。”

岑雙回過頭,指著第二個土相君對清音道:“我感覺他是真的,清音,我們現在就把另外一個打死嗎?”

第一個土相君眉頭狠狠一抖。第二個土相君也好不到哪裡去,就差直接在那張冷漠的臉上寫下“我就猜到會是這樣”了。

被詢問的清音看著那雙衝他眨了又眨的眼睛,莞爾配合:“此問過分隱私,也許有不便回答之處,不若再問一

問?”

“有理,”岑雙看回兩個土相,道,“二位意下如何?”

二位:“……”

岑雙笑吟吟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便請兩位告訴我,當年水芸城一案,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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