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霸王票加更)(1 / 1)

係統:【太平王跟你說過大綿的事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薛沉:【沒有啊。】

係統:【……】

薛沉:【他還不知道大綿有這樣的癖好。】

係統:【……】

你倆不愧是親兄弟。

宮九一向守信,但是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馬上就要失去這個美好的品質了。

事關兄長的安危,他無法不在意。

宮九問:“你有這樣的病,如何保證不會傷害我的兄長?”

雲鶴煙解開手腕處當做護腕用的黑布,露出下麵斑駁的傷口:“我會克製住,隻喝自己的血。”

宮九臉色更加陰沉,他提起劍,指向雲鶴煙:“再打一次。”

係統:【他還心存僥幸嗎?】

薛沉捧著手爐:【大綿明明可以喝自己,卻撲過去喝了我弟,我弟生氣了。】

係統:【他就不怕被打得犯病?】

薛沉:【我弟肯定是有把握壓製住才會這麼做的,而且他得看看雲鶴煙是不是真的能克製住自己,確保我的安危。】

這場比鬥依然結束得很快,雲鶴煙以最快的速度製服了宮九,這次他沒有刺傷宮九的皮膚,隻是將劍指向了對方的致命處。

宮九卻很不滿意,他主動握住了雲鶴煙的劍刃,鮮血立刻從手心流出。

薛沉上前:“漣兒L,你快鬆手。”

宮九鬆開手,任由兄長查看手心的傷勢,他壓製住心底的不適,不去思考手上的疼痛,冷冷地看著雲鶴煙,見雲鶴煙的喉結動了動,視線變得飄忽不定,眼尾的紅暈愈發鮮明。

他後退一步,看向宮九的手,嗓音低啞:“能不能,給我喝一口。”

宮九:“你說過的,你可以克製住。”

雲鶴煙:“可是,好浪費……”

血液滴在地麵,雲鶴煙的視線也跟著看過去,他舔了舔嘴唇:“世子,不要浪費。”

宮九運功,將傷口複原,拉著兄長回屋,直接關上房門,把雲鶴煙關在了院子外麵。

薛沉覺得很神奇。

他拿著弟弟的手翻來覆去地看,上麵的傷口完全愈合,除了些許殘存的血液,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宮九:“雲鶴煙性情不定,大哥還是不要跟他一起了。”

薛沉:“疼不疼?”

宮九這才留意到兄長眼底的關懷,他搖了搖頭:“不疼,我已經習慣了。”

他每隔幾日都要受傷,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橫飛。沒有人關心過他,就連他自己,心裡想的也是更重一些,再疼一些。

就算他不會因為疼痛興奮起來,手上受得傷也隻是小傷,對習武之人來說算不得什麼。

可是大哥卻因為這點傷而擔心自己。

宮九忽然間明白了。

大哥不是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隻是他早就習慣了和大哥平日裡的相處。

他想要的那些關注,其實一直都有,隻是他在大哥麵前一直都很堅強,從未流露過脆弱的那一麵,大哥自然沒有機會關心自己。

與之相反的是,大哥體弱多病,一直牽動著自己的情緒。

長年累月相處模式讓宮九模糊了認知,他在兄長這裡投入了太多精力,卻看不到兄長對自己的牽掛。

如果他坦白自己的癖好,就像雲鶴煙一樣,堂而皇之地公之於眾……

薛沉一眼就看透了弟弟的小心思。

他自責地說:“怎麼可能不疼?就算是習慣了,也還是會疼的。你功法特殊,能將傷勢複原,可這不代表這些傷從未存在過。”

宮九動容:“大哥。”

薛沉:“以前的事情無法改變,我無能為力。以後不要再像今日這樣傷害自己了。”

宮九默然。

薛沉:“怎麼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宮九:“沒有。”

薛沉恨鐵不成鋼:【他是傻子嗎?】

係統:【是的。】

薛沉把它關進了小黑屋,沒過幾秒又放了出來:【氣死我了,他沒有聽明白那句話前麵的定語嗎?】

係統:【啊?】

薛沉:【我說的是“像今日這樣”,今天他是為了試探大綿才自己往劍上撞的,跟他以前求著彆人抽完全是兩個概念。他剛才明顯已經動搖了,我就這麼隨便說了句話,他竟然又縮回去了!】

係統:【你彆生氣,他就是隻蝸牛,小觸角碰到一點東西都會縮回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薛沉:【他把我關在外麵了啊!】

係統:【你終於不嘴硬了。】

下一秒它就又被扔進了小黑屋。

薛沉和宮九沉默相對,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片刻後,薛沉失去了耐心。

他思考了半晌,囑咐道:“我這次離開的時間應該會長一些,你在家中休息,有什麼事情,柳儀煊、原飛霜和小綿會主動聯係你的。你待他們客氣些,不要隨意跟他們起衝突。”

宮九:“怎麼還有裴銳?”

薛沉:“小綿本就是王府的人,他是父親的義子,也是咱們的兄弟,絕不會背叛王府,難道不該拉攏嗎?”

宮九低下了頭。

薛沉語氣嚴厲:“你這幾日是怎麼回事?”

宮九不說話。

薛沉:“你在怪我,占據了你的身份,讓你隻能留在家裡?”

宮九:“我絕無此意。”

薛沉:“你比我先進入朝堂,又在外麵站穩了腳跟,即便掛念著我,也不該失去從前的眼界。你若是一心想排除異己,最後隻會擁有無數敵人。”

宮九:“我知道,我已經在儘力改正了。”

薛沉看著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宮九的頭發梳得整齊,不像他這樣鬆弛隨意,臉部的輪廓都銳利了。

薛沉放出係統:【他以後不會禿頭吧?】

係統:【啊?話題怎麼跳到這裡了?】

薛沉:【他頭發梳得這麼緊,發際線會後移吧?】

係統:【……不會吧?】

薛沉:【他還老是挨打,失血過多,臉色也這麼蒼白!氣血不足是會脫發的!】

係統:【難以想象宮九禿了會是什麼樣子。】

薛沉:【我會勸他直接剃光頭。】

係統:【……】

宮九一直沒有等到兄長的答複,見兄長的神情深沉,似乎在思考什麼嚴肅的事情,沒敢開口打擾他。

過了一會兒L,薛沉伸手抽下宮九的簪子,解開發冠,重新給他梳好。

薛沉:“除了我自己,我最信得過的人就是你了。”

宮九:“我也一樣。”

係統:【不,你不一樣!】

薛沉:“既然你信得過我,就不要再阻攔了。我有把握收服雲鶴煙,不會被他傷到的。你或許還不清楚,雲鶴煙其實是小綿的朋友,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在戰場上跟爹並肩作戰過了。他和彆的殺手不同,是個心中有正義的人。”

宮九:“這些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係統:【彆說你,你爹都不知道。】

薛沉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頭:“你的心思都放在哪裡了?在家呆了一段時間,就變得跟小孩子似的,以後回到朝堂,讓其他人怎麼看你?我還指望你做我的靠山,助我平步青雲呢。”

宮九被他的話吸引:“我做大哥的靠山?”

薛沉:“你可是太平王府的世子,頗有手段,城府深沉,喜怒不形於色,多少人想要拉攏你,卻因你行蹤不定,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與你交好。方應看與我們結交,分明是想要同你和父親交好,我也是借了你們的光,順帶著得到了他人的優待。”

宮九:“是他們目不識珠,看不到大哥的好。”

薛沉:“這樣就很好了。”

宮九:“大哥的意思是……”

薛沉:“我結交幾方勢力,必定會進入其他人的視線,在這個時候更要低調些,不能鋒芒畢露。你儘量不要外出,像先前一樣在家中裝病,放鬆其他人的警惕。”

宮九:“這樣其他人都會以為,你這麼做是爹的意思,反而不會過於關注你,大哥也就安全了。”

薛沉點頭。

宮九:“我明白了,我會按照你說的來做,絕不會露出破綻的。”

係統:【我不信,他肯定還會忍不住想挨打。】

薛沉:【這不是很好嗎?正好可以借此來教訓他,這回可不隻小綿了。】

係統:【……】

和宮九商量好表演的方向,薛沉命人收拾東西,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雲鶴煙離開了。

雲鶴煙的同步率已經刷到了100%,但是隻點亮了[劍招]、[劍意]、[內力]、[輕功]、[夜視]、[自愈力]六個滿級技能,剩下的10個技能點加到了[爆發力]上,一個多餘的技

能點都沒有。

雲鶴煙不識水性,薛沉製定計劃必須謹慎,以免一步走錯,落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從太平王府到海岸碼頭要走很長一段時間。

薛沉記下了跟隨在自己身邊的下屬,與上次的人相對照,確保不會露出破綻,將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玉七那邊。

玉七又靠著易容刷了些技能點,現在的同步率隻有26%,距離30%隻差4點,頭疼由重減輕,隻要不刻意去想,幾乎可以完全忽略。

他把刷出來的技能點用在了[易容]和[縮骨功]上,易容術滿級,就算是和本尊站在一起,也難以區分真假。

隻是3級的[縮骨功]和1級的[偽聲]技能有點拖後腿,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發揮。

玉七清點了一下易容需要用到的東西:【有沒有[空間]之類的技能?】

係統:【這是武俠,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薛沉很失望:【誰家易容高手每天拿著大包小包的到處跑?】

係統:【我嗶——竟然真的有!】

薛沉:【嗯?給我來一個!】

係統給他點了[空間]技能,關於技能的信息湧入他的腦海,薛沉發現這個技能跟自己想象中有點不一樣,它並非是空間戒指或者手環那樣,可以用意識隨意收入物品,而是一種很新的收納整理,經過他的手整理好的物品,占地特彆少。

玉七拿了件衣服,疊好以後塞到包裹裡,幾乎看不出區彆。

他找了件外袍,用這個技能將衣服打理整齊,直接穿在了身上,依然行動自如,而且將裡麵那件衣服遮擋得嚴嚴實實,半點都沒露出來。

他試著多穿了幾件外衣,到第三件的時候達到了極點,外觀上變得臃腫了很多。

薛沉:【這個技能真不錯,如果能給本體點一個就好了。】

係統:【本體是沒有技能點的,點不了。】

玉七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我就說肯定有差不多的技能,天下第七那個“千個太陽”,都能隨便把太陽拿出來,肯定要有地方藏的。】

係統:【……】

玉七洗了把臉,更改身形,做好新的易容。

上次那位給他搓過澡的紅衣婢女進來:“七堂主,教主請您過去一趟。”

玉七冷著臉,拿起手邊的劍,跟隨婢女一路前行,來到了羅刹教的正殿。

這裡空曠極了,大殿的最前麵有一張很寬曠的座椅,除此之外,隻有承重的房梁和柱子。

平時這個地方很冷清,極少有人過來,隻有教主召集眾人時,各位長老、護法、堂主才會聚集在此,普通教眾是沒有資格參與會議的。

玉七過來的時候,殿內已經站滿了人。

他邁過門檻,見其他人全都看向自己,麵不改色地走到玉羅刹麵前,拿著劍抱拳,聲音清冷:“教主。”

玉羅刹在眾人前的形象神秘極了。

他的內力外放,凝聚成了一團灰霧,籠罩住

了麵容,彆說情緒變化,就連他是男是女都很難分辨出來。

他的聲音也做過偽裝,聽起來異常詭異,對玉七說:“你來了。”

玉七:“嗯。”

玉羅刹:“玉七就在這裡,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穿著綠衣服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恐懼極了,但是事關生死,他不能就這麼認下,隻能奮力反抗,硬著頭皮道:“玉七易容精妙,每次出入教中,都是用不同的身份,教主如何確定,他就是玉七,而不是他人偽裝的呢?”

玉羅刹:“本座親自看著長大的孩子,難道還能認不出來?”

那位中年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執拗地盯著玉七。

玉羅刹:“罷了,玉七,你來告訴他,你究竟是誰。”

玉七點了點頭。

係統:【怎麼辦?你沒有小七的記憶,話都說不好,玉羅刹早就起疑心了吧?】

剛見到玉羅刹時,講話磕磕巴巴,可以解釋為在沙漠中逃亡太久喉嚨乾澀。

後來和玉羅刹一起吃飯,玉七換了個病弱的人設,聲音虛弱,勉強掩蓋住了語言方麵的不足。

現在他扮作沉默寡言的劍客,也是為了避免露餡。

可是玉羅刹讓他自證,萬一其他人問起玉七小時候的事情,或者上次見麵時的某些細節,玉七無法回答,那就全完了。

薛沉:【放心吧。】

係統:【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薛沉:【小七還真體會不到。】

他走到那位綠衣男人麵前,從懷裡掏出了幾樣東西,在他臉上畫了一會兒L,按著綠衣男人的肩膀迫使他轉身,正麵看向玉羅刹。

隻見原本蒼白陰鷙的中年男子,那張臉變成了幾歲孩童的模樣,眼睛渾圓,五官稚嫩,嘴唇也小小的,在成年人的體型襯托下格外違和。

玉七:“可以了嗎?”

靜默片刻後,玉羅刹用偽裝後的嘶啞聲音說:“好。”

其他堂主才開始恭維他:“七堂主的易容術愈發高深了,連男人都能化妝成小孩子,我看沒有什麼是七堂主做不到的。”

“有七堂主這樣的易容高手,真是羅刹教之幸事。”

玉羅刹抬起手,堂主們立刻噤聲。

灰霧蒙麵的黑衣男子看向綠衣長老:“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位長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低低地伏首,顯然已經對玉羅刹畏懼到了極點:“教主饒命,屬下知錯了!還請教主看在屬下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的份上,饒過屬下這一次吧!屬下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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