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銳跟著神侯府的幾位一起吃了頓飯,即刻入職,借用職位便利把顧惜朝查了個底朝天。

顧惜朝是十月份來的京城,搬到那邊的時間還沒有兩個月。

他看著是個文人名士,實則來路不明,街坊鄰裡沒一個知道他是哪兒的人,更不知道他的出身。

【他好謹慎。】薛沉說,【看樣子今天查不出什麼了。】

係統:【不急,時間還有很多,你一定要正常一點,千萬彆讓小綿暴露!】

薛沉:【放心吧。】

係統:【……】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薛沉這麼說,它更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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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後,街上的人多了起來。

江南的富商自發在門前掛了許多紅燈籠,照亮了道路。

月亮很圓,夜空中沒有雲,地麵看起來亮堂堂的,像是鋪了一層細雪。

人群熙熙攘攘,穿梭在街道中,賣花燈的小攤熱鬨起來,接著有許許多多的燈點亮,從高處往下看,猶如星火燎原。

謝珩臉上戴著一隻青鬼麵具,在橋上俯視下方。

胡生被他打發著出去玩了,當下隻有花六童站在輪椅後方,與他一同欣賞夜色。

花家在江南的名望很高,不少人都認得花六童,為了避免麻煩,他同樣戴了一隻麵具,狐狸圖案,用黃銅鑄就而成,以彩色的塗料描繪出類人的五官,看起來異常詭譎。

他們的燈尚未點燃,幾乎隱藏在了黑暗中,絲毫不引人注目。

花六童:“你能下去嗎?”

謝珩的神色隱藏在了麵具下方,隻有露在外麵的眼睛透出被羞辱後的薄怒:“你要讓我自己過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下麵的人很多,你不要緊吧?”

他記得鬼畏懼人身上的陽氣,陽氣充足的人,鬼怪不敢靠近。現在雖是夜晚,底下的人卻又很多,難免會出現意外。

謝珩冷淡地說:“我還沒有殘弱到那個份上,隻要沒人把我從輪椅上撞下去,我應該不會有事。”

“那我們過去?”

“嗯。”

花六童推著他從橋上下來,點燃兩盞提燈,一盞掛在了謝珩右手的扶手邊,一盞掛在了輪椅後麵推動的把手上。

兩盞燈一高一低,看起來倒是很和諧。

謝珩興致勃勃:“去河邊看看。”

花六童推著他往河邊走。

這裡的水並不深,失去了日光照耀,底部漆黑一片。水麵飄了幾盞蓮花樣子的紙燈,在燭光照耀下,能看到遊魚追著河燈玩耍。

遠處一片平坦,沒有任何遮蔽,哪怕人很多,處於這樣的景色下,謝珩依然覺得心曠神怡。

他撐著輪椅的扶手慢慢彎腰,花六童連忙走上前扶住他:“你要做什麼?”

謝珩道:“抓緊我。”

花六童手上用力,握住謝珩的手,看他將另一隻手伸入水中,輕輕

撥了一下水麵,驚走了底下的遊魚。()

謝珩玩心大起,將水潑在了遠處的河燈上,紙質的河燈下沉了一小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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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六童問:“你想不想放花燈?”

謝珩:“不想。”

他的核心力量很弱,扶著花六童的手,艱難地直起身子,“上次玩水,還是半年前,我差點淹死在大海裡。”

花六童有些心疼,不過見他心情還不錯,知道他此時沒有過多的沉浸在過往,便沒有出言安慰,語氣如常地同他閒聊:“後來你是怎麼逃脫的?”

“我沒跟你說過嗎?”

“你說的很粗略,我隻知道你僥幸活了下來,並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宮九已經投降歸順,無名島也名存實亡,不必再擔心他會平白無故地害人性命,或者拉人入夥。

謝珩頗為輕鬆地回答道:“我被一個小姑娘救上了岸,那姑娘的脾氣驕縱,警惕心也強,見我是個殘廢,本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就要把我丟回海裡,我費了些口舌才讓她改變主意。

“誰知那竟是一方很強大的勢力,我不得不忍氣吞聲,經過重重考驗,與謝家徹底斷絕關係,才獲得了他們的信任。”

係統:【忍氣吞聲……你好意思嗎?誰家忍氣吞聲會支使上司給你按摩啊!】

薛沉:【彆說話,用心感受,你期待的場景來了。】

係統:【??】

狐狸麵具下的眼睛微微睜大,花六童思維凝滯,結結巴巴:“什?你說什麼?考驗?那、那場火災,不對,謝璋的確死在了那裡,你、你怎麼可能逃脫?”

謝珩仰頭看向他:“嗯?”

花六童蹲下來,雙手抓住了他的左手:“你的手很冷。”

謝珩:“我雙腿殘廢,無法行走,久坐多年,筋骨不如常人,氣血不暢,無論冬夏,四肢末端都是這樣冰冷。”

花六童抬手,放到了他的鼻子下麵,感受到了他的呼吸,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你沒死?”

謝珩挑眉:“我都已經在這裡了,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死了?以為我是鬼?”

花六童精神恍惚,怔愣看著他,低聲呢喃道:“你不是陰魂?”

謝珩拿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心臟處,稍稍用力,讓他感知自己的體溫和心跳,他低笑一聲:“沒想到,你竟也信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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