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儀煊第二天就寫了奏表上書,將前線收到的消息告訴了趙佶,順便譴責了李威幾句。

趙佶雖然昏庸,但也沒像朱由校那樣,把朝政全都交給親信掌控,自己啥都不管。

但是他也很少親自做那些傷腦筋的麻煩事,看完就喊了蔡京過來,詢問他的意見。

蔡京明麵上給趙佶分析利弊,勸他隱忍退讓,不要在這個時候跟太平王對著乾,暗地裡添油加醋,給太平王上眼藥。

趙佶的臉色越來越差,“好了,不用說了。就照你說的辦,退下吧。”

蔡京後退著離開。

米有橋捧著茶上前:“官家。”

趙佶放下筆,接過茶杯:“你說這朝中,還有誰能跟太平王抗爭?”

米有橋立刻跪在了趙佶麵前,嘴巴閉得很緊,好似頗為惶恐,不敢應答,以實際行動表明了太平王的權勢滔天。

趙佶眯眼看著他,半晌後走上前,扶著他的手臂,親切地說:“瞧你嚇得,朕不過隨口一問,快起來吧。”

“謝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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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侯府離開後,顧惜朝刻意做出憤懣不平的模樣,幾日之後,鼓起勇氣前往相府拜會,卻因為身份卑微,被趕了出來。

他沒有就此放棄,而是迂回著去找了蔡京的部下,從“梳子”酈速遲那裡討了幾件差事。

“天下四大名捕”的名聲很大,江湖中有不少模仿者。酈速遲就是“小四大名捕”之一,並且已經闖出了自己的名聲。

但他卻一點四大名捕的德行都沒有模仿到,在暗地裡為傅宗書賣命,負責江湖上的一些臟活。

顧惜朝為表忠心,不能不做。

但是在真正有動作之前,他還得跟薛家的兩位公子通個氣,免得惹到不該惹的,清算到他的身上。

他已經和蔡京那夥人搭上線,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太平王府來往。

顧惜朝本想深夜過來,考慮到薛大公子的身體,沒敢那麼晚來,將將入夜就潛入了王府。

他躲開護衛,照著記憶中的路線在府內逛了半圈,最後來到了薛沉的小院。

屋子裡還點著燈,偶爾傳出幾句聲音,抱怨兄弟中的一個不愛惜身體。

應該是大公子吧。

他一向身子弱,進入兵部後,大多數時間都在家中休養,很少出現在衙門裡。

顧惜朝在外麵等了一會兒,一位婢女打扮的女子從屋裡出來以後,才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

“進來吧。”

顧惜朝生怕嚇到那位病弱的大公子,更怕自己來得突然,被二公子當成刺客直接打死。

他放慢了動作,慢慢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雙子都在這裡,一個坐在榻上,另一個坐在對麵的圓凳上,完全相同的兩張臉一齊望向自己,顧惜朝壓力倍增,捏了捏手指,彬彬有禮道:“叨擾了。”

坐在凳子上的那個聲音微微發顫,似乎在極力忍耐

著不適,冷聲問:“你有事?()”

另一人神色冷漠,好像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

顧惜朝分辨不出他們的身份,在這樣的氛圍下,更不敢直接開口詢問了。

他言簡意賅,迅速將自己這幾日的經曆如數告知,不經意間提了下被裴銳帶去老樓的事,不動聲色地觀察二人的反應。

坐在榻上的那位淡淡地說:“小綿向來如此,不必放在心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對麵那位麵頰微紅,語速緩慢:“酈速遲算什麼人?就算你能得到他的信任,沒有一年半載,絕無可能越過他。替他做事,吃力不討好。”

榻上那位點頭:“不錯。”

顧惜朝躬身:“是我目光短淺了。”

坐在凳子上的那個右手不停地握拳又鬆開,他用的力道很大,指縫間隱約能看到血,應該是指甲掐破了掌心,隨著他的動作,呼吸似乎也急促了些。

顧惜朝意識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正想告辭離去,榻上的那位又道:“你既然已經跟他們有了接觸,那就不要退縮。不過我希望你的動作快一些,不要讓我等太久。”

顧惜朝暗自叫苦,要是他自己能迅速獲得蔡京等人的信任,哪裡用得著來投奔太平王府?

他很清楚,在擁有實力之前,必須要明確自己的立場,兩邊都討好,隻會死的更快。

顧惜朝很無奈,他心底清楚,這件事情,就是他給薛家雙子的投名狀。如果連這個都需要向雙子求援,那不就說明他的能力有限,根本不配追隨太平王?

可是這件事太過強人所難了。

換成其他人這樣為難他,顧惜朝絕對不會接受。

但是薛家的兩位公子擁有絕對實力的人,世子武功極其高強,兩人又早已入朝為官,還有太平王這個可靠的背景,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顧惜朝心思電轉,從容地說:“我已有了接近蔡京的辦法,隻是需要兩位公子幫我一個小忙。”

榻上那位道:“說。”

顧惜朝:“我想請兩位公子配合演一場戲,我與王府決裂的戲。”

看似極其痛苦的那位冷笑道:“裴銳不是演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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