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看得出來,宮九對自己有心理陰影。

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也不喜歡親弟弟在自己麵前戰戰兢兢,於是先發製人:“你在心虛什麼?”

“心虛?”宮九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迅速調整過來,“我沒有心虛,隻是怕你誤會。”

薛沉沒說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他倆誰還不知道誰啊?

宮九嘴硬:“是真的,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不想再和大哥有嫌隙了。”

“我方才在外麵聽到了幾句,知道你沒有做出格的事,而且調遣人手給爹爹幫忙,你做的很好。“

被誇獎後,宮九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在蒼白的臉色襯托下格外明顯。

薛沉:【我弟真可愛。】

係統:【他不會發病吧?】

薛沉想到他發病前的模樣,突然不太確定:【不會吧?】

好在沒多久,宮九臉上的紅暈消退,恢複成原來的樣子,“我會儘快完成大哥的囑托,不會再讓大哥擔心了。”

“我非瞽者,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到了。無需多言,我都知道。”薛沉說,“這次過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去莊子上住幾日。”

“自然要去。”宮九說完,意識到自己回答的過於果斷,好像很期待似的,彆彆扭扭地補充了一句,“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怎麼能反悔?”

薛沉笑笑:“那就明天過去吧,再拖下去,怕是沒有那麼清閒了。”

宮九:“大哥的意思是……”

薛沉:“你應當猜到小柳那邊,那個孩子的身份了吧?”

宮九:“柳儀煊家中隻剩他和許輕容兩個人,沒聽說過跟其他人走得近。那孩子的年齡不大,年節時候孤身在柳家做客,要麼無家可歸,要麼不過大行這邊的節日。若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是柳儀煊的那個金人義弟。”

薛沉:“不錯。”

宮九了然:“他是趙王府的世子,離家出走數日,完顏洪烈也該打聽到他的行蹤了。柳大人這是要把人扣下當人質?”

薛沉微微一笑:“小柳做不出這種事,是這位小世子自己不想回家。”

係統:【什麼叫小柳做不出這種事,呸!】

柳儀煊這幾天很忙,沒功夫和楊康相處,但是他安排了其他人照顧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王爺的日常起居,整天出去逛街、看戲、放燈、聽曲一點沒少,徹底地領略了京都的繁華。

楊康雖然在金國做了十多年的小王爺,卻一生都在戰亂時,就算完顏洪烈願意栽培他,也不可能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

相比來說,大行的皇城這邊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外圍丟的國土再多,也不影響娛樂產業蓬勃發展。

這是大行的自欺欺人,不過的確很容易在這樣的歌舞升平中迷醉,忘記其他煩惱。

楊康原本為了自己的身世糾結不已,在這邊玩了幾天,就沒有之前那麼痛苦

了。

不止如此,柳儀煊府上的下人們,大多都是從外地逃過來的,跟金國的仇恨已經深入骨髓,他們根本不需要刻意在楊康麵前提起往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態度,就能打破楊康以前的固有認知。

金人眼裡的行人是豬狗,行人眼中的金人是野獸,反正都不把彼此當人看。

十八歲的楊康在知道真相後難以接受,沒有了至親之人的引導,性格越發偏激,根本沒法站在漢人的立場上思考,十四歲的楊康就未必會這樣了。

柳儀煊雖然沒跟楊康聊過這個,但是他看得出來,在他的安排下,楊康住的很踏實,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

“到了。()”

玉七從馬上跳下來,撐著拐杖往前走。

陸小鳳環顧四周,視線穿過樹林,看到了遠處的營帳。

在路上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玉七的目的地,現在遠遠地聽到士兵操練的聲音,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陸小鳳下馬跟上去,這也是太平王的意思??()?[()”

“差點忘了,等我一下。”玉七走到一棵樹旁,扶著樹慢慢坐下,從懷裡掏了掏,拿出一個扁扁的布包。

陸小鳳跟他走了一路,第一次知道玉七身上藏了這麼個東西,好奇地問:“這裡麵是什麼?”

玉七活動著手腳:“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陸小鳳伸手拿過包袱,沒什麼重量,摸起來軟軟的,估計裡麵應該是放了幾件衣物。

他打開一看,果然是衣服,不過數量比預料中多一些。

陸小鳳沒把疊好的衣服弄亂,他隻是從側麵看了眼,發現數量還不少,各種顏色和材質的都有。

“哢哢。”玉七身上的骨頭發出清脆的響聲。

陸小鳳看過去,玉七的四肢隨著響動緩緩舒展,像是抽條的柳枝,逐漸變的和諧。

陸小鳳:“縮骨功?”

玉七:“嗯。”

陸小鳳震驚不已:“縮骨功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他隻見過有人用縮骨功改變自己的體型,沒見過把身上關節分開縮的!

玉七淡淡地說:“少見多怪。”

陸小鳳感慨:“能你說的沒錯,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第二個把縮骨功練到這種地步的人。”

玉七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朝陸小鳳招手:“把包裹給我。”

&n-->>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