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的朝堂鬥爭激烈,人員流動性很大,大理寺卿換了好幾個。
現任叫黃彩,是蔡京的福建老鄉,但是跟他不是一路人,反倒是和少宰王黼走得很近。
宮九他們過來的時候,黃彩剛收到了傳信,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客客氣氣地親自接待他。
他臉上透著喜氣,“沒想到一夜之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知世子可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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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飛霜見黃彩把自己當成了宮九的隨從,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內心不爽,直接把黃彩從座位上提起來,轉了半圈,放在了旁邊,他則順勢坐下,翹起腿,端過宮九麵前沒有碰過的茶杯,“什麼待客之道。”
黃彩被他這套動作弄得暈頭轉向,根本沒想起來生氣。
他看看原飛霜,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年輕人,再仔細觀察,發現他姣好的麵容透著陰柔,聲音也不似常人。
黃彩:“是我失禮了,不知這位公子是……”
原飛霜低眉不言,宮九也沒有替他說話的意思,場麵一時間有些沉默。
這時,外麵有人進來:“黃相,神捕司又人來了。”
原飛霜起身,“正好,我去審審他們。”
那位衙役看向黃彩。
黃彩覺得原飛霜應該是官家暗中培養的親信,不然哪有底氣在他和太平王世子麵前囂張?
他朝衙役點了點頭,得到準許後,衙役便帶著原飛霜離開了。
黃彩又讓人過來給宮九倒茶,向他賠罪後,低聲問道:“剛才那位,是不是……”
他指了指上麵。
宮九點頭,原飛霜確實是他哥的人。
黃彩萬分慶幸自己沒對那年輕人發脾氣,不然他回去之後,在官家跟前告一狀,他還得花上大筆銀子找王相公求情,實在得不償失。
黃彩正想奉承宮九幾句,打探一下蔡京案的進展,還沒等他張口,宮九不耐煩地起身:“我也去看看,就不打擾黃大人了。”
黃彩連忙跟上:“世子說得什麼話,大理寺職責所在,怎能稱得上打擾?犯人既然關押在大理寺獄,我就不能不管,我與世子一同過去,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世子吩咐起來也方便。”
“那就走吧。”
原飛霜來到大理寺獄,巡視了一遍牢房,對照著柳儀煊記憶中的花名冊,看看有哪些遺漏的,用另一邊的馬甲繼續抓。
係統看得心顫:【人都要被你抓光了!這個監獄真的能關這麼多人嗎!】
薛沉:【沒辦法,在蔡京手底下辦事的道德底線都很低,不抓很有可能卷錢跑去金國。】
他不止要抓蔡京的人,還得抓傅宗書那邊的。
要不是童貫已經死了,梁師成被米有橋頂了位置,朱勔被雲鶴煙搞了一通,現在一蹶不振,李彥、楊戩等人勢力薄弱,不足為懼,薛沉絕對不敢在此時搞出這麼大的動作。
係統:【有道理。】
() 薛沉:【要不直接把趙佶攆下來算了,理由都是現成的。】
係統:【什麼理由?】
薛沉:【我全家都是純臣,一心為國,但是陸小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往我們身上潑臟水。都是被他逼的!】
係統:【……】
這也太小心眼了,就因為陸小鳳沒有認出玉七,他就要給陸小鳳扣這麼大一頂帽子!
薛沉:【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係統怕被他記恨,根本不敢說話。
原飛霜擺手,讓牢頭搬來一張椅子,撩起衣袍坐了上去。
牢房裡的通風很差,隻有很少的光線從外麵進來,白天和晚上區彆不是很大。
原飛霜輕笑道:“諸位可安好?”
他的聲音太有特點了,聽過一次就很難忘記。原飛霜有段時間老往蔡京府上跑,跟不少人都打過照麵。
剛才他在外麵走的時候,牢房裡的人都沒看清楚,聽到聲音後,立刻有人認出來了:“原公子?可是原飛霜原公子?”
“原公子,蔡相出事了,一定是諸葛正我做的,他公報私仇,把我們都給抓進來了,快放我們出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噤聲。”原飛霜敲了敲椅子扶手,等牢房裡安靜下來,才道,“前因後果我已知曉了,諸位大人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這麼多人被抓到大理寺,怎可能瞞得過官家。”
眾人一聽,冷汗都下來了:“官家必是受人蒙蔽了,才會縱容這等惡行!”
“惡行?”原飛霜歪了下頭,輕笑,“可是我聽說,你們被抓走之後,百姓都在叫好呢。”
“那群賤民,哪裡知道好賴,說的話當不得真……”
“好了。”原飛霜不耐煩地打斷,吩咐旁邊的牢頭,“拿紙筆來,再添幾盞燈,最好加幾個火把,把這兒弄得亮一些。”
趁著牢頭走開,他來到牢房前,慢慢踱步,低聲說道:“諸葛正我嫉惡如仇,如果落到他手裡,諸位就算僥幸活命,仕途也到此為止了。各位最好考慮清楚,否則就算我念及往日情分也力不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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