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瀾霓公寓(五合一)(1 / 1)

許塵落淚、金珠手鏈消失的一瞬間,武笑笑與Smoke的通話也中斷了。()

遠在7F的武笑笑連忙重新撥打大橘大利電話機,卻再聯係不上Smoke。她不知道是Smoke那邊又出了彆的狀況,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但自大家選定各樓層分開後,這種頻繁失聯的情形已成常態了,所以在看過旅途列表,確認Smoke狀態[理智]後,就迅速整理思緒,開始給下一個夥伴撥電話——我是一匹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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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都數不清是第幾次嘗試聯係好人了,所以武笑笑也沒抱什麼希望,誰能想到這回竟然接通了!

遠在裡世界一隅的泳池裡,九星殺手、不露白、高速公鹿沒有看武笑笑與一匹好人通話的回放,因為這一段內容,他們在更早時候看的是“直播”。

那時候不露白和高速公鹿剛來泳池,前者用“督察員”身份建立威信,再用“表兄弟”關係替高速公鹿的存在自圓其說,而後就問起了旅途當前情況。在得知旅途裡的六人已沒機會關閉“地獄之門”後,他便很有經驗地問:“綜合完成度破紀錄,在你這個旅途裡怎麼獎懲?”

沒錯,A級以上的旅途,綜合完成度破紀錄時會觸發旅途內的“獎懲”。所謂獎,即把原本需要曆經漫長努力才能拿到的旅途線索或進度,提前送到你麵前,當然是否能把握住還要靠你自己;所謂懲,其實叫做“考驗”更合適,即破紀錄的一刹那,有些旅行者會瞬間遭遇“天降凶險”,撐得過,才證明你有資格把自己的ID刻在旅途詳情的“破紀錄者名單”裡。

一麵獎勵,一麵篩選,充滿隨機性,但也有一定概率可以把那些濫竽充數跟著隊伍蹭記錄的廢物篩掉。

具體到“瀾霓公寓”這場旅途,雖然記錄塵封多時,但破紀錄後的獎懲情況,九星殺手還是張口就來,畢竟熟悉旅途全部內容是自己的本職工作:“獎懲會根據旅行者選擇的樓層出現,他們有六個人,現在選的樓層是10F、9F、8F、7F、6F、4F,其中6F和8F是獎勵樓層……”

說著他將這兩個樓層的實時畫麵放大拉近,給不露白和高速公鹿看。

畫麵裡,方遙正因夏秋冬陽光麵的遊戲提議而[心花怒放],於天雷則被突然冒頭的金銘鋒撲倒,[瀕臨崩潰]。

九星殺手:“隻要遙啊遙贏下遊戲,風雷陣製服金銘鋒,他們倆就能把行程再往前推進一大截,尤其遙啊遙那邊,[人生夜未眠]這條線本來挺麻煩的,當前進度才50%,但綜合完成度記錄一破,等於把後麵需要漫長探索的分段進程一次性打包送到他麵前……”

“4F和10F就是純懲罰了,”九星殺手把四樓凶宅和十樓超市畫麵拉近過來,“這個漾漾得意必須在兩個程棟梁裡分辨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猜對了沒獎勵,猜錯了必死無疑……”

“7F則屬於獎懲輪空……”九星殺手又迅速把孫茹家的畫麵切換過來。

“等一下,”高速公鹿沒忍住,“你好像忘了說4F的懲

() 罰。”

大海星意興闌珊:“哦,4F的懲罰是吊死的自殺者們集體反撲,再次圍剿旅行者。”

高速公鹿懵逼,看看畫麵裡正與許塵鬼魂說話的Smoke,再看看大海星:“可是自殺者們沒反撲啊,不是還好端端掛在窗台上?”

九星殺手身體中央那隻五彩斑斕的黑色眼睛,沒好氣瞥過來:“有時候旅行者超額打掃完戰場,就會出現這種‘他已證明自己,沒必要二次考驗’的情況,很難理解?”

高速公鹿當時並不能理解,但後來看過Smoke視角的全部回放後,再回憶起被Smoke“超額打掃”到“窗台懸掛”的活屍們,驀地一縷心酸湧上心頭。

武笑笑所在的7F輪空,即沒有懲罰也沒有獎勵,該樓層依然遵循原本的行程進度,會遭遇什麼全看旅行者將行程推進到了哪裡。

“9F你沒說。”一直安靜的不露白,出聲提醒大海星。

並且泳池上空的若乾畫麵裡,竟沒有9F的當前畫麵。

九星殺手其實是故意的:“因為9F才是瀾霓公寓破紀錄懲罰裡的重頭戲,如果說10F分辨真假程棟梁的成功概率有50%,那9F這裡能活著渡劫的概率不超過5%,算算時間,這個樓層的家夥恐怕腦漿都已經摔出來了,這樣精彩的畫麵當然要留到最後單獨看……”

9F實時畫麵隨著九星殺手的講述而調出。

拉近,放大。

畫麵裡,我是一匹好人躺在9F樓道的地麵上,的確如九星殺手所言,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此時他仰躺的位置與駱光明橫死陳屍處一模一樣,衣服淩亂沾滿灰塵,頭發更亂狼狽不堪,樓梯上還有滾落下來時蹭出的灰塵痕跡。

一切都恍如駱光明死亡的複製。

然而又與九星殺手的預測有著本質區彆——一匹好人還活著,甚至是安然無恙,彆說腦漿,連半點血都沒見。儘管他的確摔得有些懵,躺在地上緩了好久,才勉強伸出顫巍巍的手,從身子壓著的後背底下摸出一個計算器“9”按鍵。

“硌死了。”一匹好人嘟嘟囔囔,說出了第一句“摔後感言”。

九星殺手:“……”

高速公鹿試探性舉起小鹿蹄兒:“其實我剛才就想說了,旅途列表一直掛著呢,你調出9F畫麵之前但凡瞄一眼他的旅途狀態……”

看似中肯實則揶揄的話,靜音在金錢豹緩緩轉過來的視線裡。

高速公鹿閉嘴,抬頭看夜空,數星星。

不露白這才去看九星殺手。

隔著頭盔護目鏡,大海星都能讀懂對方傳遞過來的質問信息:9F,懲罰的重頭戲,就這?

“怎麼回事呢……”九星殺手又費解又無辜,當然語氣裡把這種無辜放大了一百倍,以增強“這絕對不是我工作判斷失誤”的撇清效果,同時開始調出9F之前的回放,比不露白還心急地想解惑,“太沒道理了,9F的破紀錄懲罰完全對標駱光明的‘死亡體驗’,任何道具和稱號效果在這一刻都會失

效,他必須靠自己身體硬扛,但駱光明又不是普通失足,這種強度的摔落,而且是突然發生的,他不可能有那麼快的反應能做出自我保護,就算真的天賦異稟,反應奇快,也還需要在一瞬間的摔落裡尋找到最有效的自我保護姿勢,這絕對做不到……”

說話間,回放畫麵已經調取,正是破紀錄的那一刻。

隻見畫麵裡的一匹好人原本就站在九樓樓道的平地上,可當吊墜投射破紀錄信息,他像被鬼附身了一樣,一邊看著信息,一邊神情恍惚地走上樓梯,一直走到九樓與十樓之間的樓梯轉角平台,然後突然清醒,困惑地看一眼下方,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走到這裡了。

下一秒,他忽然感到濃烈的、窒息般的恐懼。那恐懼毫無來由,就像一股不可抗力憑空施加在他身上的,心臟隨之被攥緊,身體顫抖著隻想逃跑、後退。

可才後退半步,就一腳踩到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的計算器按鍵上,一踩一滑,整個人隨之失去平衡,後仰著重重摔下樓梯。在巨大而連續的悶響聲裡,一路從九樓半又滾落回九樓,直至狠狠摔在九層消防門外的樓道地麵。

這絕對是一次無妄之災,一次足以斷送性命的嚴重事故,對於任何一個沒有防備的人來說,都注定是腦漿迸裂的淒慘結果。

然而一匹好人看起來分明經驗十足,充滿準備,除了腳滑騰空時驚慌一刹,之後幾乎是瞬間就完成了屈膝、蜷身、抱頭的防禦姿態,速度快得根本不像是反應,更像是身體本能,且姿態完美到不可思議,仿佛演練了無數遍,連滾落過程中每一次撞擊樓梯的角度都計算到了,如果不是駱光明的“摔落”比普通失足嚴重許多,以一匹好人這樣高超的應對,恐怕摔完就能直接爬起來,連緩都不用緩。

“他提前知道懲罰內容?”不露白隻能往這個方向猜測。

“不可能,”九星殺手確定,“在他們之前破紀錄的所有隊伍,包括曾經開啟‘地獄之門’那幾個人,破紀錄的時間點都在‘地獄之門’開啟之前,那時候還沒各自選樓層,破紀錄的獎懲是另外一套內容。”

也就是說,根本沒有旅行者知道“地獄之門”開啟後的破紀錄,哪個樓層會麵臨怎樣的獎懲。

“回放繼續往前推。”不露白言簡意賅。

九星殺手在他說的同時已經這樣做了,畢竟太過匪夷所思,隻能期望從一匹好人身上找答案。

回放畫麵一直推到頂著薩摩耶般無害臉的青年,獨自走出9F電梯。

然後——

就風平浪靜、平安無事、毫無波瀾、百無聊賴了。

九層樓梯間啥也沒有。

駱光明的屍體沒有,蓮花燈沒有,血跡沒有,就像剛被保潔阿姨清掃過,連樓道裡昏暗的燈光都顯得溫馨了,一片乾淨與祥和。

一匹好人不死心地又來到901門前,敲跳舞女主播的家門。

沒人應答,連夜晚直播的動感舞曲都再也聽不見。

夜,靜謐如水。

一匹好人在撬

901防盜門無果後,又接連砸了半天電梯門、跑了無數回樓道,終於認清自己被困在9F又什麼都變故都觸發不了的無力事實,隻得回到九層樓梯間,仰躺在駱光明曾經陳屍過的地麵,望著布滿蛛網的牆壁,等待。

繼續等待。

一直等待。

還能不能行了!

就算旅途不給點什麼刺激的,怎麼連笑笑的電話都等不來呢。

終於,快要憋瘋的好人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衝著空曠樓道大聲喊:“羅漾——方遙——武笑笑——於天雷——”

樓道裡回聲幽遠,卻還是慢慢消散。

“吳煙你也聽不見是吧——”一匹好人真生氣了,“你一個去凶宅的就不能讓鬼魂帶著你穿牆上樓嗎!”

顯然,沒有任何一個夥伴聽見他的呼喚。

“不行,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沒人回應,一匹好人就自己跟自己說話,一是壯膽,二是也顯得沒那麼寂寞。

他一邊嘀咕,一邊原地站起,低頭看看腳下,再抬頭看看樓梯上方的九層半轉角平台,思緒終於慢慢來到旅途正題——

“駱光明應該就是從上麵摔下來的……”

“他為什麼會在那裡,是準備上樓還是準備下樓?”

“摔得那麼重,不像失足……”

“有人突然推的他?”

等一下。

自言自語的一匹好人突然頓住,再次低頭看腳下,憑之前“案發現場驗屍”的記憶稍微挪動幾步,更加準確地踩到駱光明陳屍的定位點,以目光丈量一下這個位置與樓梯之間的距離。

“失足和被人推的橫向受力不同……摔下來的落點應該很不一樣吧?”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幾秒鐘後,一匹好人已經上樓梯來到九層半,挨著樓梯邊橫向躺好,護住腦袋,小心翼翼滾動身體。

“骨碌——”

滾下一級台階。

“骨碌——”

又滾下一級台階。

勻速,穩定……且緩慢。

回放到此處的九星殺手:“……”你拿身體一級一級台階往下蹭呢??

連高速公鹿都沒眼看地彆開臉。

畫麵裡的一匹好人哪知道自己的“努力嘗試”會被圍觀,如果知道,他絕對要義正言辭為自己解釋——命就一條,拿來做實踐當然要循序漸進。

十分鐘後,一匹好人第二次回到九樓半,還是躺下,還是一級一級滾,但明顯滾的速度比上回快了。

第三次回到九樓半……

第四次回到九樓半……

當一匹好人第七次從上麵滾下來,已經完全是自然滾落的速度了。

饒是再有準備,這麼多回滾下來身體也磕得青一塊紫一塊,一匹好人忍著疼撐起身體,再次查看自己的落點,毫不意外,比駱光明死亡的位置離樓梯近。

第八次回到九層半,一匹好人沒再躺下,而是第一次

,背對著樓梯,站立。()

深吸口氣,他閉上眼,回憶之前躺著滾落時積攢的感覺與經驗,而後慢慢用雙臂護住頭,心一橫,身體向後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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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不行——”

最後關頭,一匹好人還是沒抵過求生欲,用力抓住了樓梯扶手。

不露白:“……”

高速公鹿:“……”

九星殺手:“……”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然而一個多小時後,說著我不行的一匹好人,曆經了無數次最後關頭抓樓梯扶手的一匹好人,就那麼抱著頭直愣愣後仰著從九層半摔下來了。

在九星殺手、不露白,甚至高速公鹿都已經不抱期待時,冒著重傷甚至是死亡的風險成功模擬了一次腳滑失足。

第一次,他的落點與駱光明死亡的位置幾乎重疊。

拜前麵積攢的經驗所賜,一匹好人雖然摔得渾身散架一樣,腦袋也嗡嗡的,但沒受什麼致命傷,他躺在地上喘了半天氣,緩過勁兒後,不顧身上的疼,齜牙咧嘴爬起來,第一時間低頭查看自己所在的位置。

發現與駱光明的落點幾乎一致後,他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竟然真是腳滑,沒人推他……”

因為如果有外力,落點隻會更遠。

結論已經出來了,可一匹好人在休息了十幾分鐘後,活動活動肩膀與脖頸,居然又一次爬上九樓半。

剛替他鬆口氣的高速公鹿沒忍住,脫口而出:“又要乾嘛??”

不露白看著半空畫麵,聲音聽不出情緒:“影響落點的不止外力,還有摔落前的站位。”

果然,這回一匹好人背對著樓梯站立的地方,比之前離樓梯更遠了一點。

高速公鹿:“……”這是什麼嚴謹的論證精神!

而且不止如此,當一匹好人嘗試了好幾個不同站位點的腳滑失足後,他竟然在又一次後仰時加了“助力”!

明明通過“即使站位點不同,但腳滑失足的落點大致都在駱光明死亡位置附近”證明了駱光明摔落時沒有受到“明顯外力”,為什麼還要做有外力的、更危險的摔落??

九星殺手負責A級旅途時間長,看多了這種“作死”,輕而易舉猜出一匹好人意圖:“他想試試看能不能用一些危險舉動觸發9F的變化。”

“同時也可以對‘駱光明被外力推落’這種可能做最準確的排除。”不露白補充。

可是這樣的冒險嘗試,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高速公鹿話都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彆說他的聲音傳不到回放畫麵裡,即使傳得到,那個冒著傻氣的家夥也不會聽,否則一開始的“腳滑失足實驗”就不會上演。

我是一匹好人。

高速公鹿不是第一次看這家夥。在“瀑布鎮的陰影”裡,在“昔日裡”那趟列車上,都有這個家夥的身影,然而從未引起過高速公鹿的注意,甚至截止到回放畫麵被調看之前,他也認為這個叫做一匹好人的家夥能安然度過九星殺手口中“最

() 致命的破紀錄懲罰”,應該又是依賴於其他隊友的強大或者某種神奇運氣。

可他猜錯了。

錯得比不露白編瞎話說一豹一鹿是表兄弟都離譜。

回放畫麵裡的青年,總是掩蓋在同行者的光芒之下,可當他獨自一人,那種近乎笨拙的倔強就開始顯現出來,仿佛暗夜裡一盞拚了命都不肯熄滅的微光。

一匹好人就這樣一遍又一遍,身體從疼痛變得麻木,到最後閉著眼睛都能以完美姿態“摔樓梯”了,收獲仍然隻有“駱光明的確是失足摔落”這一個。

綜合完成度破紀錄的旅途信息就是在這時投射的。

之後的事情,九星殺手、不露白、高速公鹿就都看見了,一匹好人被旅途強製性帶到九層半,強製性“失足摔下樓梯”,結果早就“自行訓練了無數遍”的一匹好人,完美應對,平安渡劫。

“好人!”對以上情況毫不知情的武笑笑難掩激動,“你的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這邊的問題就是什麼情況也沒有啊!”一匹好人苦惱,緊接著問,“你們呢,都還好嗎,怎麼就破紀錄了?”

“確定什麼都沒發生?”武笑笑還是不放心,“破紀錄的時候我在和天雷通話,突然斷了,隊長、方遙也開始聯係不上,唯一能聯係上的隻有Smoke,剛才也突然斷了。”

一匹好人連忙看一眼旅途列表,還好,Smoke[理智],其他夥伴狀態雖然從[理智]到[心神不寧]再到[瀕臨崩潰]都有,還一個[心花怒放],可暫時都沒生命危險。

“我這裡真什麼都沒發生,”一匹好人這才回答武笑笑,“就是剛才又從九樓半上麵摔下來了。”

武笑笑聽得心驚肉跳:“摔下來?又??”

“沒事兒,”一匹好人連忙寬慰自家夥伴,“可能是我之前嘗試次數太多,弄得精神都恍惚了,就鬼使神差又走上去了,不過我前麵摔過太多次,再多加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武笑笑不放心:“真沒受傷?”

一匹好人:“真沒有。”

武笑笑:“厲害。”

一匹好人嘿嘿一笑,有點靦腆地謙虛兩句:“無他,唯手熟爾。”

月光下,泳池裡。

不露白:“很好,所謂的‘破紀錄最致命懲罰’,存在感低到旅行者都毫無察覺。”

九星殺手:“……”

不是9F破紀錄懲罰存在感太低,而是一匹好人的執著太強大。高速公鹿萬萬沒想到,圍觀個旅途還能學到鹿生經驗——隻有平時足夠努力,超額儲備經驗,才能在危機到來時度過得如此絲滑。

那之後他們就開始看其他樓層回放,等到都看完,再回9F這裡,仍然什麼都沒發生,一匹好人無聊得都快長蘑菇了,苦惱坐在樓道裡,思索著繼摔樓梯之後下一個可行的“危險項目”。

不露白問九星殺手:“9F就這樣,沒其他的了?”

“嗯,”九星殺手如實

回答,“選擇9F的人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等其他樓層將各條線推進到一定進度,才會開啟9F真正的內容,破紀錄也隻是讓這一等待過程裡多了個懲罰。”

不露白沉吟片刻:“9F是完成主線的關鍵?”

九星殺手:“對,唯一不可或缺的樓層。”

最重要,卻也最平淡,耐不住等待就會失敗。

最關鍵,卻也最依賴隊友,其他樓層的隊友不達標,同樣失敗。

不露白:“如果選擇樓層時,沒人選擇9F呢,就沒機會找到出口了?”

九星殺手:“那不會,隻是需要‘多繞些路’,彌補沒選9F的缺失,而後殊途同歸。”

“主線90%能打開旅途出口?”不露白忽然又確認了一遍離開旅途的條件。

“是的。”九星殺手平靜回答。

旅途推進到這種程度,再說羅漾六人是靠僥幸或運氣什麼的,就有點自欺欺人了。高速公鹿聽得出,沒有誰再去懷疑,這支隊伍終將尋到旅途出口,甚至可能並不需要付出太慘烈的傷亡。

“喵~”

一聲貓叫在實時畫麵裡響起,鹿角青年連忙去看,居然是喬治跑到了9F。

一匹好人驚喜看著突然出現在樓道裡的奶牛貓,想靠近又怕嚇著它,隻能原地蹲下,哄小朋友似的招呼:“咪咪,過來呀。”

武笑笑雖然一直沒聯係上方遙,但已從羅漾那邊同步了小貓咪信息,這會兒聽見好人招呼的聲音,立刻明白過來:“喬治去你那裡了?”

“喬治喵~”奶牛貓伸個懶腰,先向一匹好人自報家門,“薑馳藝讓我來9F看看,說你已經失聯很長時間了喵~”

武笑笑給一匹好人打電話,除了確認對方安全,更重要的就是傳遞已經從各個夥伴那裡收獲彙總的信息,而喬治受羅漾所托來9F,也是為了確認一匹好人的安危同時送來當前全部信息。

一匹好人就這樣在笑笑牌電話機和喬治牌傳話器的雙管齊下裡,一口氣接收了海量信息。

然後,大腦係統崩了。

武笑笑:“好人?”

一匹好人:“噓,我在思考。”

武笑笑完全理解,畢竟這棟公寓的人物關係,就算放在電視劇裡,都得畫人物關係圖不然絕對跟不上劇情那種。

最終一匹好人決定擺爛,先把錯綜複雜的糾葛放一邊,讓小貓貓幫自己向羅漾尋求幫助:“你幫我問一下薑馳藝,就說其他樓層全有事件,為什麼我這一層無事發生?”

“彆急著讓它跑腿,我先給羅漾打個電話試試。”武笑笑雖然還沒見過貓形喬治,可一想到那個吃百家飯的青年其實是貓貓,就開始心軟,生怕累著小貓咪。

幾分鐘後,掛斷電話的武笑笑便重新打來,再次順利聯係上一匹好人。

“我把9F的情況都跟隊長說了,”武笑笑道,“還有你那個問題。”

一匹好人連忙問:“羅漾怎麼說?”

武笑笑:“他覺

得旅途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旅行者,不可能讓你這麼舒服的,如果9F一直無事發生,可能就是還沒到出事的時候。而且9F這麼與眾不同,很可能肩負著比其他樓層更重要的任務。()”

一匹好人不自覺正襟危坐:“你說得我都緊張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武笑笑莞爾:“隊長預判了你的預判,所以讓我告訴你,彆緊張,耐心等待就行,正好你可以趁這段時間把主線、支線、隱藏線截至目前拿到的所有信息記住,包括他讓喬治特意跟你強調過的一些事件細節,也許等9F出事時,這些都用得到。”

“好!”一匹好人洪亮應答。不僅僅因為羅漾的建議,也因為終於聯係上夥伴,讓他在這獨守樓道的暗夜裡生出無限勇氣。

7F。

“信息中轉站”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武笑笑喘口氣,坐在701陽台上休息。露天的陽台,一抬頭就能看見星星,明明夜空這麼亮,卻好像沒有一束光能透進這棟時間定格的公寓樓。

孫茹半躺在客廳沙發裡,像是睡著了。

武笑笑查看吊墜信息,想再次確認各條行程已經完成的進度,卻猝不及防發現[圍觀列表]裡除了燒仙草、太歲神,又多了另外五個人。

鎖定為【私人旅途】後,旅行者們是可以看見圍觀列表的,畢竟想進來圍觀要經過當前旅途內至少一名旅行者的同意,可武笑笑看著這幾個似曾相識的ID,不記得曾收到過對方的圍觀申請。

就算收到也不可能同意吧,一眼望過去全是那次找過於天雷麻煩的家夥,武笑笑記得他們的旅行社好像叫“狗舍”?

又過了一會兒,兩條“申請圍觀”的信息才從吊墜投射。

武笑笑正奇怪怎麼還帶先斬後奏的,再仔細一看,申請人ID壓根也不是狗舍的,而是“勃朗寧”和“夢完黃金夢黃粱”。

很快兩人ID出現在圍觀列表裡,證明已經有其他夥伴通過了他們的圍觀申請,武笑笑也隨之點了同意申請,給他倆增加自己這邊的圍觀視角。

至於狗舍五個家夥怎麼進來的,武笑笑想不通也就不想了,還是把精力重新回到當前旅途上。

其實進展到現在,故事的大致模樣已經清晰了,武笑笑不願意說駱光明該死,但一想到他對許塵和朱炎做的那些事情,就覺得這種家夥死一萬遍也不足惜,並且儘管人已經死了,想到他曾給朱炎發的那句“寶寶,我會找到你的”,武笑笑仍然不寒而栗。

自己一個看客都毛骨悚然,當時逃離學校躲進這棟公寓的朱炎,得有多害怕?

武笑笑抬起頭,隻能看見樓上陽台的水泥底,但這裡是701陽台,樓上就是801陽台,朱炎的家。她不由自主地想,曾經的朱炎是否也這樣坐在過陽台裡,望著星星,卻望不到前路。

心情複雜,武笑笑收回視線,餘光卻不經意掃到一片絢爛。

她錯愕轉頭,看清那些色彩的來源。

是隔壁702,王桂香奶奶家的陽台。一個大水缸擺在角落,應該是盛雨水澆

() 花用的(),其餘地方則是擺滿一盆又一盆的鮮花?()?[()]『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全都盛開著,綠葉襯著繽紛花朵,有的黃,有的粉,有的藍;花瓣的形態也各異,有的圓滿富貴,有的小巧可愛,有的像風鈴,有的像小鳥。這些花兒將整個陽台變成一幅美麗的水彩畫。

可是武笑笑分明記得,早些時候在這裡看見過的702陽台,隻有一個個光禿禿的花盆,花朵早已枯萎殆儘。

轉念她便明白過來,那時是瀾霓公寓,現在是爛泥公寓,陽台的景象亦是王桂香的“情感投射”。恐怕王奶奶還活著的時候,精心打理的陽台就是這般花團錦簇。

周圍的鄰居在陽台吹風時看見這些漂亮的花兒,應該也會心情很好——武笑笑原本隻是漫無目的地想,可下一秒她忽然愣住,朱炎不就是這些鄰居之一嗎?

801陽台,幾乎是一低頭就能看見斜下方的702陽台。

程棟梁和朱炎給王桂香當見證人,程棟梁和朱炎之間是借貸關係,程棟梁和王桂香之間是一個熱心幫忙一個慈愛勸誡的鄰裡關係,那朱炎和王桂香之間就沒有一點關係嗎?僅僅是被程棟梁抓過來一起幫老奶奶作見證?

武笑笑幾乎是立刻打電話給於天雷,畢竟這事兒問當事人朱炎最直接。

可上次通話就是突然中斷的,武笑笑也不確定還能不能再聯係上……

“笑笑!”電話另一端幾乎是秒接。

雖然有點不厚道,但武笑笑一聽見天雷同學聲音就想笑,誰讓自從進入瀾霓公寓,天雷同學接電話的語氣永遠帶著一種“可算把親人盼來了”的熱淚盈眶。

但這回真不怪於天雷激動:“我剛才差點被金銘鋒弄死!”

武笑笑:“金銘鋒?”

於是天雷同學就把破紀錄瞬間,金銘鋒怎麼突然冒頭,怎麼凶惡狠撲,又是怎麼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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