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發現穿書者(修)(1 / 1)

根據鄔家出事的時間推算一番後,方天奇順著劇情裡主角的路線,摸索到那處山脈,又小心地隱藏在外圍的、沒什麼危險的山洞裡。

這地方相距洪旭"躺屍"的那個山溝不遠。

算算日子,也沒幾天了。

幸好他提前出來,不然隻怕要落在主角後麵。這一天,方天奇聽到了山林深處的咆哮聲。他精神一振,來了!

象鳴聲!

毒王在跟四階蠻象戰鬥!

方天奇豎著耳朵聽。

果然,沒過多久就響起了瘋狂的撞擊聲和慘烈的哀鳴,雖然都很遙遠,但聲勢浩大,仔細分辨還是能夠察覺到一些的。

大概過了兩三個時辰,終於沒什麼動靜了。

方天奇也沒有立刻找過去,隻是放飛了一隻珍禽——聞音雀。此雀小巧,收服後可以傳遞消息。

方天奇讓聞音雀藏在山溝附近的樹林裡,隻要毒王過來,就向他通報消息。他想,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鐘采又宰了一頭蠻羊,肩膀被它的尖角捅出了一個小洞。在鐘采正跟蠻羊戰鬥時,鄔少乾沒有插手。

現在鐘采勝出、還疼得齜牙咧嘴,鄔少乾就立刻過去,幾乎同時取出了極品複原丹,塞進他嘴裡。

鐘采嗑下丹藥,霎時間熱流湧動,滲入肩頭的傷處,迅速複原。

鄔少乾眼見他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伸手給他抹了把冷汗,歎道:“阿采,與蠻羊爭鬥時要小心,你剛才太不仔細了。"

鐘采咧嘴笑道:“你可真夠委婉的,我剛才就是得意忘形,被反撲了唄。”鄔少乾無奈。

鐘采滿不在乎地說:“這點傷算什麼,老鄔你彆擔心,我沒事兒!不過教訓我記住了,下回肯定注意,你就放心吧。"

鄔少乾見他這麼保證,算是有點放心,但也沒太放心。

放心是因為這家夥說話算話,說注意肯定會注意;而不放心的是,在興奮衝頭的時候,這家夥可能直接就給忘了..

鄔少乾歎口氣,說:“行吧,以後我小心。”

鐘采秒懂,撓了撓臉,看了看天。

鄔少乾笑了笑,把蠻羊的屍體收到專放鐘采戰利品的那個芥子袋裡。鐘采的

傷勢很快痊愈了,高興地轉了轉胳膊,又抖了抖肩。

"行了!好全了!"

鄔少乾就拉著鐘采,跟他繼續朝前方去。——青鵬沒有跟在他們身邊,而是早已前往更深幽的林子裡狩獵了。

又走了一段,因為鐘采還在適應手臂,鄔少乾就沒急著給他挑選練手的蠻獸。漸漸地,林木稀疏起來,前方的視野也逐漸開闊。

鄔少乾突然拉住了鐘采。

鐘采默契地沒開口,隻是看向鄔少乾,意在詢問——怎麼了?

鄔少乾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帶著鐘采,在附近繞了幾圈。

鐘采順著鄔少乾的視線——看去,頓時明白了。

有不少山石滾落、樹木摧折的景象,應該是有什麼大東西在這裡廝殺過。

出手的另一方,應該是個修者。

鐘采的目光落在一處黑紅色。黏膩的泥土上,眉頭皺了皺。鄔少乾也看過去。

鐘采對鄔少乾做出個口型——毒。

接著他快速觀察周圍,又指出了幾個地方。鄔少乾明白鐘采的意思——那些都是被用過毒的。

鐘采的傳承裡帶毒的方子不多,雖然也介紹了很多含毒性的藥材,可它們一旦用秘法混合、再釋放出來,肉眼就未必能分辨了。往往都得研究一番才能確定。

不過他倆就是遇見了點戰場遺留而已,鐘采也大致能看出來,不算什麼很複雜的毒……那就沒什麼必要非得搞清楚了。

鄔少乾也有個判斷——那修者和交戰的蠻獸之間有一定的實力差距,才想用毒來彌補。可惜對手的個頭太大了,那毒沒有給它造成太大的威脅。

兩人沒有立刻前行。

而是由鄔少乾先在原地感知一番,確定附近沒什麼危險。鐘采安靜地等著他。

一會兒後,鄔少乾才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衝突兩邊最終結果如何,但廝殺的時間應該也已經過了許久。可以繼續往前走。

隻是兩人的行動依舊更加謹慎,尤其是……避免碰到任何顯露出異樣的地方。

漸漸地,兩人走過一片翠綠的山壁。前麵的山路也狹窄了一些。

可能還是之前有大東西來過的緣故,很多蠻獸畏懼它殘留的氣息,依

舊分散得頗遠,周圍的鳥語蟲鳴聲也幾乎消失。

鄔少乾耳尖微動,再次拉住鐘采。

鐘采也沒不耐煩,還是跟之前一樣無聲詢問。鄔少乾口型表示——聽。

鐘采見鄔少乾將呼吸放得很輕,本能地照做。

然後,鄔少乾將鐘采攬起,輕輕一躍,悄然藏身到右邊的草叢中,再悄然潛行了一段。鐘采這才發現,前方的山溝裡,正有個青年站在一具屍體附近,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那場景……

鐘采了然,那人要摸屍。

但這種情況多了去了,有什麼好躲的?鄔少乾豎起手指,抵在唇邊。

鐘采挑眉,難道那人有什麼不對勁?老鄔發現什麼了?鄔少乾沒有說話,神情裡微微帶著凝重。鐘采沒有打擾他。兩人都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為了避免被那人感知到,就連更擅長收斂氣息的鄔少乾也沒有刻意去看對方,而是用耳去聽。

青年稍微站了會兒,猛地退後好幾步,同時取出一杆□□,揚手一甩,就狠狠地捅進了那“屍體”的心窩!

下一瞬,那“屍體”猛然顫抖,似乎想要跳起來!但是□□直接將他釘在了地上,他越是掙紮,血流得越快。在一陣可怕的抽搐過後,他就再也不動了。青年還沒返回,仍然盯著屍體等待。

緊接著,他似乎還不放心,又丟了一把砍刀過去,準確地砍斷了屍體的脖子。屍體仍舊一動不動。

看來是真的死了。

鐘采眯起眼。

那人的家底不錯啊,明明還沒辟宮,卻一連拿出了兩件二級玄器,半點也沒有心疼的樣子。性子也很謹慎。

那屍體看著完全沒氣了,他卻要遠遠地站著,還用玄器再殺兩次。不過謹慎是應該的,多思考一點,就多安全一點。

青年等了小半個時辰,才慢慢地走到了屍體旁邊,半蹲下來。

接著,他開始摸索屍身。

青年很快找出了幾個芥子袋,又翻出一些香囊、布袋之類的東西。他似乎還想扒那屍體的衣裳,但猶豫了一會兒後,沒有再繼續。不過青年好像也沒打算完全放棄,而是走到一旁,將芥子袋裡的東西都倒出來,開始翻找。

鐘采掃了一眼,迅速就認出幾種。

>黑茜子、萬枝鬼麵草、流心骷髏果……這都是二級的、有強大毒性的珍藥。突然間,那青年嘴唇發黑,身體也不自覺地發抖。

中毒了?

鐘采思忖著,怎麼中毒的……他沒看出來。但應該跟對方依次觸到的幾樣東西相關。或許,包括那屍身上都布置了手段。

青年一番舉動下來,就被毒物成功入侵。但青年也有所準備,迅速取出一顆丹藥含住。鐘采微怔——這不就是二級解毒丹?萬用的丹藥。

在鐘采所得的諸多方子裡,這種解毒丹從一級到五級都有。雖然藥材各不相同,但煉製的手法規律相似,明顯就是出自同一脈……可能才都這麼命名。

鐘采本來沒急著煉製,現在倒是有了打算,等回去再煉新丹的時候,可以先學這個。他又有點懊惱。

那崽子和鄔家都是中了毒的,不能因為那些毒更複雜,他就有所忽視——其實用毒也是很常見的殺伐手段啊。

解毒丹還是得備下的.…

鄔少乾似乎察覺了鐘采的想法,捏了捏他的手腕——現在煉製也不晚。鐘采朝他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

青年用的解毒丹藥效很好。可能那死屍生前也沒在自己身上搞出太難纏的毒,所以沒過多久,青年的麵貌就恢複如常了。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張口像是小聲罵了幾句什麼。

青年沒再去試圖扒屍體的衣裳,而是直接丟了一把火過去,將之燒了個乾乾淨淨。

之後他小心地收起幾個芥子袋,往山下走去。

這時候,鐘采發現他家老鄔忽然召喚出一尊巔峰銅甲兵。

那銅甲兵像是接到了什麼命令,微微向他倆一點頭,眨眼間緊隨那青年而去。過了一會兒,鐘采才小聲問道:“老鄔,那家夥是有什麼不對?”他又想起來,之前老鄔就神秘兮兮的。

鄔少乾側耳聽了會兒,估摸著差不多走夠遠了,才回答道:"剛才那人,應當是個穿書的。"鐘采一愣:"啊?"

鄔少乾笑著解釋:“我之前隱約聽到了幾個類似‘主角’‘劇情’的字眼,有些懷疑。”

鐘采明白了,所以才帶他過來偷聽唄。

他就說嘛,不就是有人摸屍嗎,還值得他倆在這盯著?

r/>鄔少乾繼續說道:“剛才他摸屍的時候,嘟囔了幾句,我聽清了,才確定下來。”

鐘采有點無語:“他摸個屍,還要說自己是穿書的?難道是涉及到什麼劇情,他在碎碎念地回顧劇情裡的情況?"

雖然之前見過一次穿書的,也因此煩惱過、猜測過,但鐘采是個心大的,加上後來一直忙著煉丹和修煉,他哪來的空閒總想這個?

這都過去一年多了,要不是突然碰上,他都忘了還見過“老鄉”呢。鄔少乾本來也沒放在心上,隻是穿書者都送到他們的眼前了,他想,阿采說不定會感興趣。

聽鐘采這樣說,鄔少乾也沒賣關子,把他聽到的那些都告訴了鐘采。

"他摸的屍是主角應該遇上的。他嫌主角直接燒毀、沒拿傳承是暴殄天物。"鐘采想了想,坦率地說:"這倒可以理解,我也覺得挺浪費的。"鄔少乾神情平靜:“那屍體生前是個小毒王,鄔家的事就是他做的。”鐘采這下驚了:"什麼?"

鄔少乾輕聲說道:“似乎是子女死在了鄔家手裡。”鐘采是很聰明的,腦子在這幾件事上轉了轉,差不多就想明白了。

……他都懶得多說什麼了。

頓了頓後,鐘采有點糾結地開口:"還是那句話,他就摸個屍,也念叨太多了,是真不怕泄露身份啊。"

鄔少乾笑道:"大概也是得了好處又無人炫耀,很是寂寞吧。"鐘采嘴角抽了抽。

鄔少乾笑意加深,才又說道:“他聲音很小,念叨時也斷斷續續,要不是我境界高過他很多,又刻意留心,也聽不真切。而我之前有過一些經驗,對他提起的‘劇情’也有所了解,才能反應過來。"

鐘采想了想,倒也是。

他實力比那家夥弱一點,剛才也豎著耳朵去聽了,就沒聽見什麼聲音。鐘采撇撇嘴:"你讓人跟著他乾嘛?"

鄔少乾微微一笑:"要是對你我無害,阿采,就算我請你看個樂子。"

鐘采頓時樂了,拍了拍鄔少乾的肩,高興地說:“行啊!哪怕後來沒什麼樂子,就憑你這份心,我就很快樂!"

鄔少乾攬住他的肩,笑問:“那咱們現在

是回去等樂子,還是繼續練手?”

鐘采毫不猶豫地說:"繼續練手。"

鄔少乾沒有異議,指了指右邊的方向,提議道:"這次咱們往那邊去吧。"

鐘采答應道:"“好。"

雖說猛地出現一個穿書者還挺突然的,兩人多少也有點興趣,但他倆早就決定好了,管他們穿書不穿書,隻看善惡,不管其他。

要是剛才那個對他倆沒什麼惡意,就算弄了點主角的資源,那也是他和主角之間的事。關他倆屁事。

鐘采和鄔少乾又在山裡待了好幾天,才慢悠悠地下山,回到了前橋鎮裡。在臨近鎮子時,也照舊收起了體型龐大的青鵬。兩人溜溜達達地走著,一路往自家的小院去。才剛走近,鐘采有點訝異地揚起了眉毛。

鄔東嘯那個小崽子,怎麼在門前跟一個小姑娘拉拉扯扯?鄔少乾目光在那小姑娘身上掃過。

鐘采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覺得有點意思。

這崽子才五歲多吧,小姑娘也差不多年紀,瞧這樣兒,怎麼搞得跟談戀愛似的?雖然家族圈子裡的成婚都早,可這是不是也太早了點兒?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接近,男女崽子都看了過來。

小姑娘似乎有點害羞地縮了縮。

鄔東嘯則是連忙走過來,向兩人行禮道:"小叔叔,鐘叔叔,你們回來了。"

鐘采笑問:“新交了朋友?”

鄔東嘯遲疑道:“昨天才認識的。”

鐘采看了看那小姑娘,也不像是才認識啊。

鄔東嘯也沒多說,隻是向鐘采和鄔少乾告辭後,趁著這個機會,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小姑娘好像有點尷尬,臉紅了紅,頭也不回地奔向了對麵。

鐘采看向鄔少乾,有點驚訝:"她就是住對門的那個?"

鄔少乾點頭道:“看過你的那個。”

鐘采:"……"還記著這一茬呢?

鄔少乾勾唇,說道:“看來,她對東嘯很感興趣。”

鐘采玩笑道:“真沒想到,小崽子還挺有魅力的。”

>鄔少乾一看就知道,阿采壓根沒當回事。

不過,他剛才卻發現,那小姑娘看他們的眼神,可真不像個幾歲的小崽子。哪怕是經曆過磨難的鄔東嘯,已經有些少年老成了,依舊與她有所不同。鄔少乾沒急著下判斷,卻也有了打算。

先看看銅甲兵有沒有什麼發現,要是沒有,他再說給阿采聽。

到家後,鐘采拉著鄔少乾,一起去搓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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