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采興衝衝地走出去,抬眼就看到一位極其英俊的青年立在山崖邊,正瞧著宅邸的大門呢。
在他出來的刹那,那青年朝他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鐘采看得心都要化了,幾乎立刻露出個燦爛的笑,眼眸相當明亮。
“老鄔!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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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是真的高興。
雖然他是很想念老鄔的,但之前兩人相約是晚上回去了見,他還以為得再等一等呢,結果老鄔卻還特意來接他了!
鐘采簡直特彆興奮!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才好了!
所以他就隻是蹭了蹭鄔少乾的臉,然後又蹭了蹭。
鄔少乾見鐘采這麼高興,同樣也忍不住地高興起來。
尤其是,阿采是因為他才特彆高興的。
鄔少乾抱著鐘采,都是滿臉的快活,哪裡還有半點曾經打榜時那麼凶悍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鄔少乾忽然朝宅邸裡麵瞧了一眼。
接著,他輕輕拍了拍鐘采的後背,說道:“阿采,咱們回去吧,我有很多東西要給你看。”
鐘采這才肯跳下地來。
鄔少乾則轉過身,又把鐘采背了起來。
鐘采趴在鄔少乾的背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心情更好了。
他說:“老鄔,我也有好多東西要給你看。”
鄔少乾微微一笑,縱身之間,已經帶著鐘采縱身而起,來到了青羽的後背。
青羽似乎也被兩位“爹爹”的喜悅感染,發出了悠揚婉轉的鳴叫聲,隨後拍打著厚重的羽翼,就像是翻滾的雲層,披著傍晚的霞光而去。
·
同一時刻,宅邸深處的水榭中。
靜坐著欣賞湖麵美景的桑雲楚端起茶杯,湊在唇邊喝了一口,帶著柔和的笑意。
他口中則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真是個敏銳的年輕人。”
“現在的有情人,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實在是熱烈。”
——之前,桑雲楚的魂念其實一直都陪同著自己的弟子出去,也將外麵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桑雲楚還是第一次真正瞧見自家弟子和他夫君的相處。
瞧著就十分有趣。
·
另一邊,鄔少乾背著鐘采,始終沒把他放下來。
青羽落在了多寶峰上。
鐘采笑盈盈的:“老鄔,咱倆連小彆都談不上,你怎麼就來接我了?”
鄔少乾跟他默契非常,立刻表白道:“因為我很想念阿采。”
鐘采又滿臉燦爛地問:“有多想?”
鄔少乾還故意思考了一下,才說:“用你那邊的話來說,叫度秒如年吧。”
鐘采哈哈大笑起來。
() 鄔少乾還繼續背著鐘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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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把他背進了宅邸之內。
·
根本無須商量,兩人直接進入古城。
儘管多寶峰上的宅邸相當不錯,但內城裡鐘采潛意識所設置的居處,才是他們真正的家園。
兩人親親密密地靠在一起。
鐘采想著,這大概就是小彆勝新婚吧?
鄔少乾沒有說話,但他幾乎是將鐘采抱在了懷裡。
鐘采說道:“師父給了我好多東西!”
鄔少乾也說:“我師父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隨後,他們依舊是不必過多商量,換了個肩靠肩的姿勢,準備各自將所得取出來。
正這時,古城之外,忽然有傀儡管事來報。
鄔少乾說道:“我去看看。”
鐘采點點頭,催促道:“快去快回。”
鄔少乾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鐘采托著下巴,沒什麼興趣自己展示什麼。
再一瞬,鄔少乾回來了,還是出現在原地。
鐘采立刻看過去,好奇地問:“老鄔,怎麼了?”
鄔少乾取出一隻芥子袋,神情有一絲複雜的意味,說:“好像是有師叔去打探了我的出身,又告訴了師父。而師父覺得我以前被傷了心,特意再給我點玄石……填補內心的創傷?”
鐘采一愣。
照理說,他是應該想要笑出聲來的。
但實際上他非但沒有想笑,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薑師父他看著粗獷,但實際上,真的很在乎弟子啊。
鄔少乾也是這個想法。
他輕歎一聲,說道:“阿采,我……”
鐘采握住鄔少乾的手,腦袋往他身上一靠,說道:“挺好的。”
鄔少乾頓了頓,微微點頭。
·
兩人安靜地依偎了一會兒。
鐘采迅速高興起來,笑著說道:“桑師父對我也很好!咱倆的師父都很好!這是大好事兒啊!”
鄔少乾的心情也收拾得很快,當下也說:“的確是好事,值得慶祝。”
兩人繼續對視,都帶著些明亮的色彩。
鄔少乾將芥子袋直接交給鐘采。
他們家的家底,原本就都在鐘采的手裡。
鐘采打開一看,有點吃驚:“十萬下品玄石!”
鄔少乾也用意念沉入過,點了點頭。
鐘采忽然有些古怪地說:“薑師父是覺得,就算老鄔你再怎麼憂鬱傷情,隻要多打錢,就可以療愈……吧。”他側頭問,“那老鄔,你被療愈了嗎?”
鄔少乾認真地回答道:“因為阿采你在我身邊,我從來就沒有抑鬱過。”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但是,師父給了我這些,我也是……更高興的。”
·
鐘采理解。
真正經曆了大起大落的隻是老鄔,有他陪著,老鄔
() 的確是不將往事放在心上的,也不需要什麼來自他人的同情憐憫。
但“師父”
本來就是不同的。
師父其實就是另一個父親(母親),天然就是最親近的關係之一——甚至很多師徒之間的情分,是比起父母、孩子的更深刻的。
感情需要培養。
最初的老鄔也好,他也罷,選擇拜師其實主要還是為了有個靠山而已,師徒之間的情誼自然還很淺薄。
可是,當知道老鄔的過去後,薑師父卻表現出了這樣的情誼。
更何況,鐘采自己還是有親近的長輩的,但是老鄔沒有。
老鄔現在有了。
哪怕老鄔早就不需要什麼長輩的關愛,可從沒得到過到突然得到了,終究還是有些奇異的感覺。
·
鐘采抱了抱鄔少乾,笑道:“珍惜這份情誼吧,老鄔!我也會珍惜兩位師父的!”
鄔少乾眉眼柔和:“好。”
這種感覺,其實不壞。
·
兩人摟摟抱抱,總是忘了正事兒。
等那點微妙的情緒散去後,他們想起來原本要做什麼了。
鐘采一笑:“來?”
鄔少乾點頭道:“來。”
兩人都很明白對方的心思,要是以往,說不定又要比一比哪個的師父給的獎勵更豐厚了。
但這次,他們並沒有比較。
隻是默默地將得到的所有東西,都取了出來。
·
鄔少乾照舊將裝著玄珠的芥子袋全部上交。
鐘采也照舊收下,也順帶展示了自己得到的玄珠,同樣收起來。
他們隨便算算,都是個令人咋舌的數字。
隻這一次,鐘采就從桑師父那裡得到了兩千萬玄珠。
鄔少乾則從薑師父那裡得到了三千萬玄珠的獎勵和十萬下品玄石的安慰。
合起來再折算成玄珠,兩人一共所得足有六千萬!
當然,這看起來鐘采是要少一半的。
但實際上,還是丹師更加富裕。
畢竟鐘采才是辟宮境界,隻是一位二級丹師而已。
而桑雲楚卻是手一揮,給的全都是開光這個級彆。
·
鐘采算了算他們手頭的所有玄珠。
最先的一句話就是:“零頭就先不說……”
這句剛落下,鐘采自己先愣住了。
他居然現在玄珠的零頭都可以不計算了!
鄔少乾看出了鐘采的反應,不由笑道:“咱們已經是有錢人了。”
鐘采白了他一眼,好笑道:“彆看現在有了,要是想讓它沒,那不是一瞬間就沒了?”
鄔少乾立馬反省:“是我花得太多了。”
鐘采頓時反駁:“怎麼能說你花得多?等級彆高了,我花得更多!”
鄔少乾:“還是我花得更多。”
鐘采說道:“一日
五百年,我更多!”
鄔少乾:“我……”
鐘采:“我!”
兩人說著說著,居然拌嘴起來。
拌嘴著拌嘴著,他們又笑了起來。
·
數完了玄珠玄石,鐘采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隻金銀雙色的小球。
鄔少乾挑眉:“這是桑師父送你的?”
鐘采點點頭,將這小球往鄔少乾手裡一塞,就笑問:“老鄔你猜猜這是什麼?”
鄔少乾就猜測道:“桑師父是個心思很縝密的長者,既然要送弟子,應當是防禦類的寶物?”
鐘采頓時笑開了:“對!老鄔聰明!”
鄔少乾本能地說道:“阿采也聰明。”
鐘采笑嘻嘻,小聲說道:“這是金銀寶衣,其實不僅是給我的,還是給你的。”
鄔少乾好奇地看他。
鐘采就解釋:“道侶專用,七級上品寶衣!”
他的語速很快,聲音又清脆,麻利地就將桑師父跟他介紹的那些,全都說給了他家老鄔聽。
鄔少乾仔細聽完,輕輕呼出一口氣,也取出來一樣東西,交給鐘采。
鐘采接過來,看出是個臂環,也好奇地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說到:“也是一對臂環,防禦寶物,七級中品,是師父分彆送給你我。”
鐘采神情微動,不由說道:“兩位師父,都很在意咱倆的安危。”
·
考慮到弟子是人之常情,可是連弟子的伴侶都沒有忘記,就是兩位師父的一片真心。
兩人都不能不動容。
·
鐘采將臂環分開,小心地滴血認主,戴在自己的上臂。
鄔少乾同樣這麼做了。
接著,兩人伸出手掌,一起握住了金銀小球,灌注他們的玄力。
下一瞬,這金銀小球就分開了。
原本看著是再普通不過的玩具,可這時候,就展露出兩件非常……華美的衣裳。
金銀絲線似的,璀璨生輝。
但既然都是七級的玄器了,當然不會真的是什麼金銀,而是更珍貴的煉材,甚至天材地寶所製。
·
鐘采看著這兩件寶衣,隻覺得都要被閃瞎了。
鄔少乾不禁失笑:“這寶衣,著實不凡。”
鐘采則忍不住說道:“真要是穿在身上,那簡直太顯眼了。”
鄔少乾又笑道:“穿上以後,應當能隨心變化的。”
鐘采想了想,好像也對。
然後,兩人分彆將這衣裳舉起來。
對著光線,更加閃耀了!
鐘采就問:“老鄔,你想要哪件?”
鄔少乾笑道:“我想讓阿采穿金色的華衣,一定更顯風采。”
鐘采就答應了。
老鄔想看他穿金色的他就穿唄!
反正他穿好看的就是想讓老鄔看的,老鄔喜歡才
是最好的!
於是,鐘采非常爽快地把自己衣裳給扒了。
鄔少乾含笑看著。
鐘采轉個圈,給鄔少乾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鄔少乾的眸光漸深。
鐘采嘿嘿地笑。
刹那間,什麼氣氛都沒有了。
·
鐘采飛快地將金衣穿上。
這一瞬,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金光裡似的。
鐘采本身的皮膚白皙,俊俏又靈性,平時就很討喜。
當穿上這金衣以後,又將他襯托得更加……燦爛了。
總之就是跟鐘采預先以為的不同。
金衣上身後,儘管依舊光輝璀璨的,但跟鐘采很契合,寶衣本身並沒有顯出太多的存在感。
隻讓人覺得,鐘采越發靈動好看了。
·
鄔少乾定定地看著鐘采,眼神幽深。
鐘采衝他一笑,大聲地問:“老鄔,我好看不好看?!”
鄔少乾毫不遲疑:“好看!”
鐘采瞬間十分高興。
鄔少乾馬上又說:“阿采試試,能不能以意念操控?”
鐘采反應過來,連忙照做一番。
下一瞬,金色寶衣已經收斂了所有光芒,瞧著就仿佛是很普通的金色衣裳。
鐘采側頭,似乎又想了點什麼。
這金衣“嗖”地一下縮了回去,消失了?
鐘采神情有些怪異地說:“成內衫長褲了。”
然後,他心念再一動,寶衣又“唰”地一下冒出來!
再然後,鐘采的寶衣縮回去。
再再然後,冒出來……
鄔少乾微微一笑:“七級寶衣,果然隨心順意。”
鐘采也覺得很好。
但到了這個時候,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穿上了,可老鄔還沒呢!
鐘采立刻對鄔少乾投以催促的眼神。
他心裡有很大的期待。
事實上,在他看到金銀寶衣的真麵目後,其實也覺得,老鄔穿銀色的應該更好看。
·
鄔少乾動作也很麻利。
隻三兩下,就是銀衣著身,豐神俊朗。
鐘采一時間看呆了。
真的就很適合老鄔啊!
把老鄔的氣質一下子就顯出來了!
顯得老鄔好貴啊!
·
確實,如果說鐘采穿著金衣時,是將他襯托出一種相當有靈氣又很絢爛的美感,那麼銀衣穿在鄔少乾的身上,就是一種華貴高傲之美。
鄔少乾這麼一顯擺,就非常貴公子的感覺……
鐘采超喜歡的!
·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浸在對方的美色之中。
真的,他倆都覺得,又愛上了對方一次。
連同之前一直持續著的愛意,鐘采簡直都想要喊出
來了!
鄔少乾則是想把鐘采藏起來。
·
過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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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動不動就看呆了彼此,他倆將寶衣都化為內衫了。
然後,他倆果然就能控製住各自的激動之情了。
·
鐘采又取出了一葉小舟。
鄔少乾同樣取出了一艘樓船。
兩人互相對視。
無疑,兩位師父又考慮到一起去了。
甚至飛舟和樓船的品質都是一樣的。
鐘采和鄔少乾也是默契非常。
兩人各自將玄器認主,又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
“以後出行,需要輕車簡行的時候,坐飛舟。”
“需要顯露威風的時候,坐樓船。”
“速度不要用太快的。”
“可以不過於顯眼。”
“但該高調的時候也不能太弱勢。”
“阿采所言有理。”
·
兩人之前才隻有一件七級的資源,而現在,直接得到了好幾件。
對於兩位化靈強者來說,七級資源也不是大白菜的,這是一份沉甸甸的厚愛。
鐘采和鄔少乾都很仔細地將飛行玄器收了起來。
兩人商量了幾句。
“出門的時候再穿金銀寶衣吧。”
“臂環也是,”
·
鐘采總結道:“反正咱們現在是暴富了,所以我有一個打算。”
鄔少乾笑著看他。
鐘采斬釘截鐵地說:“先給你把射日弓弄出來!”
對於鄔少乾來說,射日弓是最順手的,而雖然現在即使凝聚出來也不會時時使用,但從曾經失去到重新擁有,其實也是一種安撫。
是的,安撫。
鄔少乾眼眸深處總有戾氣,多少帶點失去了往日伴生寶物的緣故——哪怕現在新的這個屬於他和阿采兩個,是他更喜歡的。
鐘采了解自家老鄔,哪怕老鄔從來不說,他也始終記掛著的。
從前之所以有錢了先氪道兵,是為了兩人的安全,以及更優先級彆的給老鄔複仇。
到了現在,該老鄔拿回來的,都要拿回來的。
不然,鐘采在不曾表明的內心深處,總是感覺不爽。
·
鐘采掰了掰手指頭,篤定地說:“咱們的手裡,折合有七十五萬下品玄石。”
“其中五十萬,正好給你將射日弓凝聚出來,還剩下二十五萬,咱們留下二十萬備用,還有五萬,也就是五百萬玄珠,還繼續去召喚道兵。”
鄔少乾沉吟著:“應該還是會出特殊道兵……”
鐘采則說:“那也還是讓他們自己出去遊曆唄。”
鄔少乾想了想,還是說道:“還是不必花這麼多。”他笑了笑,“咱們現在的人手已經夠了。”
鐘
() 采猶豫道:“我想召喚一尊金甲兵,培養起來。()”
“?()『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鐘采側頭看他。
鄔少乾說道:“幾個師叔全都是化靈境,真遇見需要這類強者的地步,咱們可以搖人。”
鐘采思索了一下:“倒也是。”
召喚道兵的事,還是暫時放一放。
召喚了就要培養,現在他們手裡有上萬的數目,確實是挺夠用的了。
·
兩人說了就做,手拉著手,一起出現在城樓中。
左邊的小殿裡,眾多的兵器架矗立在那裡,沒有絲毫的變化。
兩人走到了獨立的兵器架前——正是屬於他們兩個。
兵器架的左邊,正擺放著那散發著光暈的、還沒有成型的射日弓。
鐘采看著那射日弓,眼裡帶著幾分回憶。
·
射日弓其實真的是非常漂亮的硬弓,金紅色澤,以“射日”為名,卻如同一輪大日那樣,光輝璀璨。
每次看到射日弓,鐘采都會被它吸引視線。
鄔少乾對鐘采不設防,在發現鐘采的期待後,也時常會將射日弓取出來給鐘采欣賞。
鐘采親手撫摸過,感受過弓身的溫潤,甚至還想去感受一下弓弦——是幸好被鄔少乾阻止,否則,鐘采不是射日弓的主人,就會直接被弓弦切掉手指。
現在過去好幾年,能再次摸一摸射日弓,鐘采依舊是很期待的。
·
鐘采喃喃說道:“很快,老鄔那就可以再次拿出射日弓了。”
鄔少乾握住鐘采的手,輕輕地捏了捏。
鐘采又歎了口氣:“隻可惜,不能再用金紅色了。”
鄔少乾笑了笑:“墨金色更沉穩。”
鐘采被安慰到,就樂道:“以前那個符合你以前的氣質,現在這個,也符合你現在的氣質。”
鄔少乾失笑:“阿采所言有理。”
兩人說笑間,也是在緩解他們心中那一絲幾不可查的忐忑。
鐘采深呼吸,取出芥子袋。
這裡麵,正是足足二十萬的下品玄石!
·
籠罩著射日弓虛影的那團蒙蒙光暈上,就好像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
當鐘采將這二十萬玄石朝著光暈倒過去的時候,光暈就仿佛張開巨口,將它們瞬間吞噬。
刹那間,那射日弓的上方,就開始鍍上一層金光。
就像是用什麼無形之物擦拭著一樣,每擦過一點地方,那裡的射日弓就變得金燦燦,邊緣處還閃爍著淡淡的紅光,與金色交相輝映,實在是華美非常。
鄔少乾心念轉動,開口說道:“轉為墨金色。”
那射日弓仿佛能聽懂這命令,隻一瞬,那金燦燦就收斂進去,顯露出一抹深邃的
() 墨色。
墨色之中,隱隱透出一抹金輝,頗有幾分低調奢華之美。
鐘采眼神亮了:“嘿!還是挺好看的啊!”
鄔少乾微微一笑:“的確不俗。”
兩人瞧著,還真是挺順眼的。
不過這也不奇怪,此處畢竟是他們的伴生寶物之內,一應之物都應該是符合他們心意的。
其他的凝聚兵器或許要符合特殊道兵們的心思,可這是屬於鄔少乾的,就得是兩人都喜歡的色澤。
·
二十萬下品玄石自然還不夠。
鐘采手裡隻有抽卡時的零散玄石了,目前繼續投入玄珠就是。
玄珠的數目,得有三千萬之多!
鄔少乾和鐘采一起動手。
無數的玄珠被他們潑灑到那光暈之內。
玄珠化為絲絲縷縷的力量,瘋狂地湧入射日弓之內,也讓射日弓越來越清晰。
正如同,蒙塵的明珠,重新煥發光輝!
·
漸漸地,射日弓真正化為了實體。
突然間,弓弦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
就好像空氣中倏地彌漫開重重疊疊的漣漪,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力量。
墨金色的射日弓,赫然懸掛在兵器架上!
鐘采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說道:“老鄔!快試試手感!”
鄔少乾抬起手來,手腕用力,就將那射日弓取下來。
如今這射日弓,正是六級極品品質。
·
鄔少乾的視線,在射日弓上一寸寸劃過。
很久了,久到仿若隔世。
儘管鄔少乾知道這射日弓的品級降低了很多,但真正觸碰的時候,竟然與從前沒有絲毫區彆。
乍看之下的品質,似乎也是一樣的,隻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強度,削弱了太多。
這就顯露出,其實真正的內瓤還是有所區彆。
鐘采也盯著射日弓。
在他的觀察裡,射日弓的造型同樣沒有絲毫變化。
隻是更多的部分,他肯定不會有他家老鄔清晰。
鐘采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緩緩開口:“跟以前沒差。”
鐘采忍不住也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射日弓。
果然,跟以前一模一樣。
·
鄔少乾拿起這硬弓,拉著鐘采,一起來到了內城的演武場中。
鐘采坐在場外的亭子裡,看向場中靜立的青年。
青年身姿挺拔,容顏英俊無匹,其手挽硬弓,烏黑的長發無風自動,顯露出一種看似靜默,其實全不將旁人看在眼裡的氣勢。
這一幕,就好像回到了幾年以前。
那時候他們雖然並不在一個獨屬於他倆的地盤,卻處在另一個極為寬闊的山穀裡。
鐘采同樣是待在外麵,看著對他展示弓箭威力的好友。
如今,他看著的是他摯愛
的另一半。
心情更加激昂。
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沸騰起來!
·
此刻,青年倏然動了。
墨金色的硬弓赫然架起,袖長的手臂握住弓身,另一手倏然用力!
弓弦被拉開如同一輪滿月。
霎時間,足有三支同樣為墨金色的長箭迸發而出,發出了刺耳的音爆聲!
那些長箭直衝而出,赫然落在演武場一側的堅固靶子上!
靶子十分堅硬,但是被接連這三箭射中,卻還是在發出爆裂聲響過後,赫然炸成了碎塊!
接著,青年騰空而起。
他的弓弦上,出現了無數的光芒。
這些光芒一瞬間同時爆發,化為了無數的光點,又好像無數的箭雨。
簌簌而落,統統擊打在地麵上。
下一刻,這演武場的地麵上,就出現了無數密密麻麻的白色斑點。
演武場的防禦是非常可怕的,與城牆的品質沒有區彆——城牆可是足以抵擋築宮強者攻擊的!
自然,此刻這地麵遭受的攻擊固然可怕,卻絕不至於被毀損。
……不過力量留下來的餘波,也還是造成了一些比較難看的痕跡。
就像是長了麻子。
·
鐘采:“……”
從興奮熱血到眼前一黑,隻需要幾個呼吸時間。
老鄔真的很帥!
但是,靶子也挺倒黴。
這玩意是他抽卡時出來的,剛好用來給老鄔練箭。
而鐘采沒想到的是,明明都是四級的靶子了,怎麼還能被開光境的老鄔給輕易打碎了?
轉念間,鐘采又明白過來。
其實也不用太奇怪的,畢竟射日弓是六級的,老鄔射箭的時候花費的玄力不少,打出的弓箭也是自帶而不是玄力形成,有那個鋒利程度也不奇怪……
鐘采的視線,又落在持續騰空,不斷朝著地麵拉弓的鄔少乾身上。
依舊很帥,地麵上的斑點更密集了。
不過也是不斷地給它“密集”著,才能反而將那空隙填滿。
鐘采默然。
所以老鄔這是乾脆給演武場地麵染個色是吧?
他忽然跑神了。
他想:難怪上次去崽子那,說他師兄去演武殿了,果然還是為了個人財產著想吧……
鐘采托著下巴,繼續去看他家老鄔。
算了,地麵難看就難看,老鄔很帥就行。
老鄔肯定很想念射日弓了,就讓他開開心心地玩吧!
·
鄔少乾的確是許久沒有用過射日弓,儘管之前用的那些硬弓的手感也不錯,但是比起曾經跟他無比契合的射日弓來,還是欠缺很多。
隻是,就算鄔少乾玄力再怎麼雄厚,在麵對六級射日弓的時候,每每出箭的消耗還是很大。
如今堅持了小半個時辰後,他就落下
地來。
鐘采立刻蹦躂過去,摟住了鄔少乾的腰。
鄔少乾渾身是汗,帶著點興奮地看向鐘采。
鐘采由衷地誇讚:“老鄔超厲害!()”
“?()?『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鄔少乾微微喘了兩口氣,笑吟吟地說:“要。”
鐘采哧地笑出聲來。
接著,鐘采乾脆地把自家老鄔抱起來,就朝浴池裡去。
洗個澡,老鄔差不多就恢複了。
到時候,他倆還可以玩點什麼高興的~~
·
之後的日子,每天清晨,鄔少乾一邊領悟自己的秘技,一邊用射日弓來參悟。
鐘采則是在旁邊煉丹,時不時地就抬頭欣賞他家老鄔的英姿。
等到了下午時分,鐘采就開始修煉自己剛學的秘技了。
鄔少乾則也待在演武場旁邊,一邊看他家阿采,一邊研究極品淨塵符——現在二級極品是沒問題的,三級的他得預先鑽研,不然以他家阿采這麼快速的提升,要是供應不上就不好了。
晚上的時候,兩人先各自修煉一個時辰他們輔修的功法,剩餘的時間都是雙修。
先氣息交融地普通雙修,然後放鬆身心的複合型雙修。
兩人各方麵的實力,提升都很快。
·
鐘采每天花費煉丹的時間並不算太多,如果要研究新的丹藥,則起碼十天半月的才能完成一種。
當然,他的完成跟大多數丹師的完成不一樣。
他的完成屬於必須達到滿丹成果,成丹率起碼是及格或以上——也就是至少六成。
同時,每一爐出丹也必須要有極品丹藥,多少不論,越多越好。
因為師父已經回來了,鐘采除了正常上課以外,要是有了什麼疑問,由於已經有了師父的允許,就不必再拘泥於時間,而是可以隨時過去了。
除了丹術以外,桑師父還是一位實力高強的化靈修者。
儘管他將大部分的心力都用在煉丹上,但他壽元悠長,也花費了相當多的時間在提升境界和磨煉秘技上,化靈修者該有的見識,他全都有。
鐘采花費了很多時間在鑽研秘技上,隻有他自己多方參悟而還有不解的地方,才能真正提出問題,也才好將問題集中起來,一起去詢問師父。
桑師父稍微看過秘技,就看出了其中的奧妙。
當然,他也很快指點了鐘采。
鐘采在這門秘技上,大有進步。
·
而對於鐘采的好學,桑雲楚是很滿意的,教導的時候並不吝嗇。
同時,他也不再要求鐘采每個月初去梅家山脈上課了,而是讓梅家將課程表給出一份,由鐘采收著,隻有他需要的時候,才去旁聽。
鐘采也數次去進行徽章考核,
() 每次過去時,都是會起碼連續考核兩三種的。
每次都很順利,從沒有失敗過。
桑雲楚就更滿意了。
當然,鐘采對於二級丹藥的煉製雖然已經非常嫻熟,可顯然還是再突破幾個小境界後再嘗試三級丹藥更好。否則,一個不慎並不是炸爐,而是玄力被抽空,對修者本身不妥。
·
鄔少乾也不時就去薑師父那裡詢問磨煉秘技的技巧。
薑崇光的教導方式相對粗暴,大多時候都是將自己的實力壓製到跟鄔少乾相同的程度,再將他帶到那個巨大的深坑裡,一邊跟他對戰,一邊進行指點。
而就算這樣,薑崇光的經驗都遠遠勝過鄔少乾,見識也要淵博很多,如此情形下,他自然會很輕易就將鄔少乾壓製,哪怕手下留情,依舊免不了的磕碰。
對一位頂級天才的自信心……也是很大的打擊裡。
要是尋常的天才,麵對這樣的情況也是免不了要頹喪些的,也很容易變得遲鈍起來。
但鄔少乾不同。
他本來就很擅長以戰養戰,戰鬥的次數越多,進步就會越快,而且會產生很多靈光。
正因為這個緣故,鄔少乾從原本在潛龍榜上無法打出高位,到後來直衝而上。
很大的一部分實力提升,都是在那鬥戰台上。
以至於薑崇光的方式居然非常適合鄔少乾。
鄔少乾居然就在這樣“挨揍”
的情況下,將那門秘技不斷地完善。
威力越來越大。
薑崇光也從不吝嗇誇獎自己的徒弟。
隻是,他的誇獎也很考驗人心臟就是了。
每次兩人的“指導戰”
之間,薑崇光的大嗓門就總是在山洞裡回蕩。
“少乾!站起來!該打你後背了!”
“對,就是朝這邊出腿!力氣還是小了些,回頭給你一個雷池名額,找時間趕緊去泡一泡!”
“這一招不行,快點後退!廢了換掉,路線不合適!”
“對!現在對了!隻可惜威力還是小了些。”
“加快速度!快!快!快!”
“這不行,再快!再快!再快!”
“很好!小子好樣的!”
·
這樣的情景,時常發生。
薑崇光幾個師弟師妹都是實力在身,對鄔少乾這位師侄也是很好奇的,所以一有時間,剛好鄔少乾又來求教的時候,就免不了會過來瞧瞧情況。
這一瞧之下,他們就忍不住私底下多出了許多話來。
“師兄這個教法,不太好吧……”
“大師兄就是這樣的性子,咱們有什麼辦法?”
“我看師侄還挺適應的?”
“是適應還是忍著,這很難說啊。”
“師侄也是倒黴,年紀這麼小就要被師兄折騰了!”
“……勾起了我久遠以前的回憶。”
“咱們那個時候還都是師
父教導的,
大師兄隻是偶爾做個陪練,
還屬於對咱們的懲罰!”
“哪像現在啊,師侄每次都在麵對懲罰!”
“要不,咱們跟大師兄說說?大師兄總是聽勸的……”
但是話說到這個份上的時候,忽然有一位話最少的化靈修者開口了。
慕肅說道:“我看,實在是不必勸說,師侄適應得很。”
眾人一怔,再次看了過去。
他們大師兄的指點手法都差不多,而他們的師侄並不那麼大嗓門,但回答都很清晰。
是每一句話,都有回應。
·
幾人都是嘴角微抽,看向慕肅。
“剛才師侄也都這麼挨個兒地應聲?”
慕肅說道:“正是如此。”
他乾脆地將之前聽到的、師侄鄔少乾的所有回答,也挨個兒重複了一遍。
“師侄說——”
·
“是,師父。”
“多謝師父,不知師父可有多餘的名額?弟子想和阿采一起去。”
“是。”
“是。”
“是。”
“是。”
“多謝師父。”
·
眾人聽得明白,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
真是……
難怪大師兄非要收下師侄了。
恐怕也隻有師侄,是真適合被大師兄教導啊。
·
接著,幾人就各自散去了。
這師徒倆習慣就行。
·
桑雲楚的居處。
鐘采氣喘籲籲地將流星錘舞動一番,將火屬性的玄力注入其中,叫每一顆錘頭上都充滿了熊熊火焰,而他拽動鎖鏈在四麵八方遊走的時候,一時好像火龍,一時又仿佛是無數即將爆炸的流星環繞,帶來了相當強大的危險感。
他自己可以感受到,隨著這門秘技的修煉,自己的戰鬥力在飛快地提升。
師父每次給他的指導,都讓他受益匪淺。
到了現在,鐘采已經很熟悉這門秘技了。
以他的實力,目前也隻能掌握這麼多了。
·
鐘采擦了把汗,看向在一旁喝茶的、很是悠閒的師父。
桑雲楚輕輕鼓掌:“采兒,現在很是不錯了。”
鐘采鬆了口氣:“合格就好。”
桑雲楚指點道:“每天還要勤練。”說到這裡,他稍稍沉吟,“要想讓這門秘技更強,最好還是往其中融合相應的星火。”
鐘采一愣:“師父,什麼是星火?”
桑雲楚微微抬手,先解釋道:“你要知道,按照你的說法,想要達成五種秘技平衡且多變,配合你的五行五星輔修功法,那麼每種秘技必須處於差不多的層次。”
“我查看過,你這門火焰秘技上限很高,而且是可以隨著你實力的提升,不斷往其中填充領悟,從而提升層次的
。所以你既然選定了這種,其他的也需要有類似的品質,否則,你的戰法就會出問題。”
桑雲楚這才開始介紹星火。
“星火隻在大量隕星降落的時候才能出現,品質各不相同,但同樣是帶有星辰屬性的,融入你的秘技之中後,就會跟你的輔修功法更加契合,發揮出來的威力也更強大。”
“但這樣一來,你的其他四種秘技就不單單是品質問題了,還需要都融入一種帶有星辰之力的天材地寶,而且也得分彆為對應的五行屬性才行。”
“你修煉的難度,會極大。”
桑雲楚說著,取出了一本略帶破舊的冊子,推給了鐘采,示意他翻翻看。
“為師翻找了壓箱底的典籍,總算是找到了一本金屬性的秘技,品質差不多,而且有星火出現的地方,也大有可能出現星核,正可以匹配這門秘技。”
“同時,星土、星露、星辰木,也同樣可以在類似的環境裡找到。”
“不過,得篩選出相似品質的,甚至它們最好是出自同一個星辰,就很是罕見了。”
“而覬覦這些寶物的修者也多,需要你與他們爭奪。”
“另外,剩下的三門秘技,儘管為師會幫你多找一找,但也不能確保,運氣好很快就能得到,運氣不好……隻怕就要拖延很長的時間,你也得自己多想想辦法了。”
·
鐘采聽著,暗暗咋舌。
這確實是……聽起來就非常考驗運氣。
尤其是,他家老鄔其實已經幫著問過薑師父了,那邊的典籍其實不少,結果卻是沒有相對應的。
鐘采默默歎了口氣。
·
桑雲楚等著鐘采猶豫一小會兒,才問:“做出決定了嗎?”
鐘采老實說道:“我肯定選威力大的,麻煩就麻煩,大不了讓老鄔陪我去找。”
桑雲楚輕笑。
鐘采是個腦子轉很快的少年郎,此刻突然問道:“師父,你是不是知道有能夠湊齊那五種天材地寶的地方?”
桑雲楚笑道:“的確有。”
鐘采立刻追問:“在哪裡?”
桑雲楚說道:“州主身邊的人測算天機,就在數月以後,本州東南方向的一處山脈中,將有無數流星隕石降落,波及的範圍非常廣闊。”
“依照州主的命令,為了避免衝擊蔓延,那山脈附近的村鎮縣城中人都要儘快撤離。等到隕星落下後,環境穩定了,那些人再來考慮後續。
桑雲楚笑著說道:“每逢出現這樣大規模的天象,都會發生劇烈的反應。等穩定下來後,那裡就會變成一處非常危險的外秘境。”
·
所謂的外秘境,就是根本沒什麼遮擋、徹底開放給所有人的。
沒有任何名額的限製。
這次隕星所形成的就是這樣。
隻是隕星碰撞、爆炸的威力是非常恐怖的,即使降臨,也要花費相當一段才能徹底安穩。
到那時,才陸續會有修者們過去探險。
並且,尋找珍貴的寶物。
·
鐘采的眼神明亮:“師父的意思,是我可以到那時候趕過去找?”
桑雲楚微微頷首:“那裡能出的寶物,頂多隻到築宮境,你們兩個過去了,隻要防禦之物不離身,幾乎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鐘采心情就明亮起來,追問道:“師父,時間能不能更具體點?”
桑雲楚沉吟道:“半年以後出發吧,來得及。”
鐘采牢牢地記了下來。
半年以後,那就半年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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