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古城搜集到了大量的玄晶,儘數留存在諸多的炮口之內。
這裡的能量濃度確實相當之高,那些玄石也的確沒有白花,一通忙碌下來,再加上此前那些炮口中沒有使用過的、積攢的能量,現在的每一個炮口裡,都起碼有一塊玄晶備用。
如果真遇見了什麼險難,起碼可以維持三四輪的攻擊力。
而如果精細點使用炮火、遇見的險難也不會太過複雜的話,說不定還能攻擊更久。
目前來說,讓鐘采還是很滿意的。
鄔少乾原本倒是沒想到還要搜集這些積攢的能量,但既然鐘采要搜集,他也就主打一個配合。
現在鐘采露出的笑容很愜意,鄔少乾溫柔地注視著他,就也笑了起來,並且手腳麻利地將他們自己布置的種種陣盤收拾妥當。
隨後,鐘采收起了古城,又牽起鄔少乾的手。
鄔少乾微微將他掙脫。
鐘采正要瞪過來——
鄔少乾已經又將鐘采摟進了懷裡。
鐘采的眉眼又舒展了。
鄔少乾微微一笑,就保持這樣的姿勢,帶著鐘采打開重重防禦陣法,帶著鐘采閃身而出。
速度都非常快。
不多會兒,已經到了地麵上,又很快來到了這修煉場與大門相連的正堂。
兩人迅速站定。
鐘采從管事那裡將餘下的玄石取回。
那管事恭敬地遞過來一對牌子,笑著說道:“還請兩位客人收下。”他迅速做出解釋,“憑此令牌,在各地的金山修煉場中都可以預定修煉室,也可以優先租用修煉室,倘若隻需要八級以下的修煉室,那麼最終的費用可以隻收九成。”
鐘采懂,不就是會員卡打九折嗎?
鄔少乾伸手將這牌子接過來,也交給鐘采一個。
鐘采笑著說道:“那就多謝了。”
兩人有了這牌子,就屬於金山閣記名的貴客了。
還算是比較方便的。
接著,兩人就離開了這裡。
·
提升了資質,了卻了一段心事。
兩人早就有了打算,這一路是準備沿著前往西河域的路線,一邊走一邊遊曆的。
此前他們但凡出行,時常采用的都是乘坐飛行玄器,可隻是這麼飛在高空中,相距地麵太遠,基本上也都比較安逸,除卻一些愚蠢擋路的蠻獸以外,基本不會遇見什麼事兒。
又不是急著趕路……
就這麼一直飛在空中,似乎不太有趣。
於是,鐘采興致勃勃地拿出了一架七級寶車。
鄔少乾挑眉。
鐘采立馬就把自己的想法跟鄔少乾說了,又笑道:“說不定路上咱們還可以管管閒事兒,給自己製造點麻煩,提升一下遊曆的難度。”
鄔少乾對此沒有意見,隻是笑吟吟地說:“阿采若是喜歡,自然什麼都好。”
鐘采嘿嘿地笑著,拉著鄔少乾就上了車。
·
寶車很快出城,在大道上晃悠悠地行駛。
駕車的是個看起來跟尋常修者仿佛沒什麼不同,隻在腦袋上罩著個鬥笠的四級傀儡。
乍眼看去,還真看不出就是個傀儡。
而且,這傀儡也能通過其主人的操縱,與人有所交流。
就很逼真。
寶車本身的外觀也並不華麗,同時更將寶光收斂,也是如果不去細看分辨的話,難以看出它本身的等級那麼高——
所以,這整個車架看起來不算很寒酸,但也實在看不出有多麼雄厚的底蘊。
一切都仿佛非常普通。
這也正是鐘采想要的效果。
·
寶車內。
內部空間還是不算小的,形似一個小房間。
最裡麵鋪了一層獸皮毯子,非常厚實軟和,仿佛是一張小床,能夠供給兩人側躺下去,還可以互相摟抱著滾一滾。
獸皮毯子的邊緣連接著一個竹簾。
此刻竹簾是打開的,但如果有其他人進來,就可以將竹簾放下,把車內空間分為兩層。
鐘采懶洋洋地靠在鄔少乾的懷裡,打著嗬欠。
鄔少乾輕柔地撫摸鐘采的背脊,看著他的耷拉著的眼皮,好像隨時隨地都可能沉睡……就好像一直看不夠似的,根本挪不開眼。
鐘采翻個身,腦袋直埋在鄔少乾的小腹處,還真就睡著了。
鄔少乾笑意更加溫柔,將人更摟緊了一些。
不知不覺間,就像是被鐘采的睡意熏染了似的,鄔少乾也睡著了。
寶車行駛的速度,也真是慢悠悠。
前麵由兩匹三級青馬拉車,腳步很穩定。
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來前行,那恐怕花費兩三個月也是回不去的……
就連要走出天靈皇朝之境,都不知道還得花費多久。
·
鐘采原本是想著,通常情況下,這麼遊曆的期間應該是會遇見一些事兒的,寶車的速度慢也是為了方便被人追上雲雲。
隻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接連五六日過去了,還是那麼清靜。
沒有遇上任何事。
——偶爾遇見蠻獸跳出來攔路就不叫個事兒,因為會直接被鄔少乾擎弓射殺。
好吃的就作為加餐。
不好吃的留著日後作為血肉飼養珍藥,或者在出清的時候與其他東西一起售賣,換點玄珠玄石回來。
就在前一日半日的時間裡,鐘采還是抱著一點期待之情等著的,可惜根本就是“一無所遇”,於是鐘采也懶得繼續乾等,就這樣拿出一隻香爐,開始繼續打磨他的易容丹了。
提升品質嘛,順帶著多煉製一點兒……
鐘采一邊煉製,一邊說道:“咱倆要是遇見什麼旁人了,乾脆都用假臉吧。”
鄔少乾沒有異議,隻問道:“我換一張新的
,還是用之前那副麵孔?”
鐘采想了想,說道:“那張有點看膩了,換一張吧。”
鄔少乾又問:“阿采想要什麼風格的?”
鐘采笑嘻嘻地說:“我更想要老鄔的驚喜。”
鄔少乾懂了,先自己想象著捏一個人影,回頭就可以直接用上。
鐘采忽而也問:“那老鄔想要我變成什麼樣兒?”
鄔少乾也想了想。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我想看看阿采上輩子的模樣。”
鐘采忽而就有點愣住了。
上輩子啊……
他早就跟自家老鄔提起過自己的上輩子了,很多跟上輩子相關的事兒,都被他當成一些普通故事給老鄔講過,還說過了很多前世世界的不同之處。
但是,唯獨他上輩子的模樣,並沒有跟老鄔說。
都換了個世界了,世界的本質也變化非常大,他當然沒有跟上輩子長得一模一樣。
是有一點相似之處的,尤其是眼睛幾乎沒有區彆,但配合其他的五官合在一處,就有了非常大的差彆。
而現在……
鐘采忽而明白。
雖然因為已經投胎轉世的緣故,其實前世已經是煙消雲散,但對於老鄔來說,可能他剛知道的時候也沒有在意過,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老鄔可能也……想認識一下他的前世。
這有什麼不行的!
彆說是他自己前世的樣子了,就算他前世爸媽哥哥的模樣,他都可以給老鄔“變”出來!
……鄔少乾倒也沒想看那麼多。
對鄔少乾來說,就隻是單純因為阿采還記得前世,所以才會想要知道阿采前世的模樣而已,至於前世的嶽父嶽母大舅子……卻不是非見不可。
·
鐘采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隻說道:“行!回頭我煉製出極品的來,咱倆一起變臉!”
鄔少乾眉眼帶笑,神情裡也多出了幾分期待來。
·
就這樣,沒過幾天,鐘采確實煉製出極品易容丹來了。
他直接將之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鄔少乾見狀,也取出自己留存的易容丹,同樣服下。
兩人都很快開始給自己捏臉。
在藥效發作的時候,他倆的麵貌也在飛快地發生變化……
大概隻耗費了一盞茶的時間,兩人就已經迅速地換了一張麵孔,而他倆的身形大體上是沒有改變的,但細節上稍微微調,就會給人一種強烈的陌生感——並不會將他們的體型與兩人沒有易容以前的聯係在一起的。
兩人飛速給自己捏完臉,又迫不及待地看向對方。
鐘采眨眨眼,發出“謔”的一聲。
現在的鄔少乾既不是他原本那無比英俊的模樣,也不是上張臉那樣的淩厲,而是變得很俊美。
整體的氣質顯得有些溫和——儘管在他試圖彎起嘴角的時候,那弧度還是有些僵
硬,看起來還是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但多多少少的,因為變臉後的五官相對柔和,所以還算是衝淡了一點點詭譎的意味。
儘量地讓人感覺,好似……春風拂麵?
·
同一時刻,鄔少乾懷著更為期待的神色,探看前世阿采的模樣。
這一世的阿采是俊俏靈動的,而上輩子的阿采……五官很俊秀,眉眼之間卻帶著幾分病態,膚色也較為蒼白,整個體型更有點瘦削。
不過阿采的神采依舊是飛揚的,直直看過來的時候,根本不顯得勢弱,反而依舊有一種陽光燦爛的感覺,隻是因為身體的緣故似乎不能太過絢爛,可依舊十分明媚,讓人一見就會心生好感。
這是個病痛纏身,但實際上十分堅韌又很光明的少年。
一眼看去,所有人最先注意到的都不會是他的容貌或者病況,而是率先能感知到他那積極向上的生命力,即使並不是真的有這勃勃生機,也似乎隨時都可能殞命,但確實給人一種活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