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一隻流光溢彩的赤火鸞飄然而來,落在了地麵上。
隨即它化為一隻紅色的小雞,唧唧叫著一躍而起,落在一個高大男子的頭頂上。
看起來還挺愜意。
高大男子旁邊還有個白衣青年,兩人站在一起,朝著第二重殿看去。
·
鄔少乾挑了挑眉。
鐘采立馬問道:“老鄔,你看到東嘯和宣師兄了?”
鄔少乾點點頭,又彎唇一笑,傳了一道魂念過去。
【帶著宣師兄直接過來就行。】
鐘采把腦袋往鄔少乾的肩頭一砸,笑吟吟地問:“你給東嘯傳音了?”
鄔少乾側臉在鐘采的頭頂蹭了蹭,笑道:“他馬上就過來。”
鐘采回蹭,然後悠悠然坐直,拿出茶葉、釋放木火,開始烹茶。
同時,他好奇地問:“老鄔,你能看出他們現在什麼境界不?”
鄔少乾回答道:“東嘯融合初期,宣師兄融合巔峰。”
鐘采神情有點微妙:“這小子是不是不太努——”
他原本要說“不太努力”的,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頓住。
——差點忘了,東嘯的命運線是虐主的。
所以自打他和老鄔離開飛星大陸後,這崽子的日子可能也不太好過吧?
所以,實力才提升不起來?
不然的話,就算實力比不上老鄔的築宮巔峰,起碼也該是築宮境界,或者融合巔峰的。
畢竟,崽子本身丹術也不錯啊,可以自己煉丹自己嗑。
·
鄔少乾聽到鐘采的話,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由笑著揉了揉鐘采的臉,又說道:“等東嘯過來,咱們仔細問問。”
鐘采立刻說道:“好!”
同時,他取出一些五級層次的上好茶葉,烹製起來。
茶香嫋嫋,沁人心脾。
就在茶水烹製到最佳程度的時候,房間的門自動開了。
一個高大矯健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位步子從容灑脫的白衣青年。
高大男子的相貌是普通英俊。
白衣青年則是平平無奇。
毋庸置疑,都不是本來麵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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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鐘鄔夫夫的刹那,高大男子就深深地行了個禮,肅然道:“侄兒東嘯,拜見鐘叔叔,拜見小叔叔。”說完就直起身,又露出個大大的笑容,陽光開朗地說,“許久不見啦!侄兒好想你們啊!”
鐘采上下打量了這男子幾眼,露出一個嫌棄的神情。
“東嘯,你聲音倒是更好聽了,但怎麼醜成這樣了?”
鄔東嘯:“……鐘叔叔,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服用了易容丹?”
鐘采當然知道,這隻是故意逗人玩兒的,現在聽對方這麼說,就繃不住笑了。
“這麼說來,東嘯已經是五級丹師了?”
鄔東嘯沉默一瞬(),露出了一點心虛。
鐘采頓時皺起眉頭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斜眼看向這廝,不高興地說道:“不是吧,我走的時候你就二級了,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沒有五級?那你的易容丹是哪來的,還得自己出去買嗎?”
——這滔滔不絕地,眼看著馬上就要開罵了。
白衣青年見自家師弟被糊了一臉的批評,連忙上前一步,也顧不得打斷他們叔侄之間的相處了,趕緊打招呼道:“鐘師弟,鄔師弟,久違了。”
鐘采輕哼一聲,開口就說:“宣師兄久違了。宣師兄真是護崽啊。宣師兄帶著你的崽子坐下吧。”
鄔少乾隻覺得阿采可愛,忍了又忍,勉強沒笑出聲來。他也朝宣秉點點頭,與他打過招呼。
宣秉則是和和氣氣地說:“愛之深責之切嘛。自然還是鐘師弟更愛護東嘯的。”
鐘采翻了個白眼。
宣秉見鐘采這麼“活潑熱鬨”的模樣,反而覺得仿佛這些年沒有分彆過一樣,拉了鄔東嘯一把,一起坐在了鐘鄔夫夫倆的對麵。
鐘采將茶水給兩人推了過去。
鄔東嘯和宣秉都接過來,喝了一口。
鐘采見兩人動作很一致,頗顯出幾分默契,就知道他倆這些年來沒少一起曆練——不過倒也是,連眾生之地都是他倆一起進來的,可見確實情誼深厚了。
鄔東嘯和宣秉繼續表現出默契,品嘗了茶水後,就各自取出了一隻芥子袋,推給了鐘鄔夫夫。
鐘采揚了揚眉毛。
鄔東嘯帶點驕傲地說:“小叔叔,鐘叔叔,我和師兄來還債了。”
鄔少乾慢悠悠喝茶,一直坐在旁邊沒怎麼說話。
鐘采則是直接將魂念往芥子袋裡一送——謔!堆積成山的下品玄石,這數目可真不少!
略一數,齊全的。
不過……
鐘采收起芥子袋,看向鄔東嘯,笑道:“到底還是給我把東西折騰壞了?”
多出的一千萬下品玄石可不是虛的!
鄔東嘯露出慚愧的神情。
鐘采又歎了口氣:“那時候隻怕是差點死了吧。”
說話間,他拍了拍鄔東嘯的小臂,稍微表達了一下關心。
鄔東嘯回想當時的驚險情景,其實現在都還有些後怕,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也不必多想。
——等等。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趕緊對鐘采說道:“鐘叔叔,你讓我弄死的那個人,我搞定了。”
鐘采:啊?
迅速回憶一下後,鐘采想起來了,那個樊中陽啊,穿書者。
鐘采來了點興趣。
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他早就把樊中陽忘得差不多了,也一直沒想起來什麼穿書者,後續也沒怎麼查看過飛星大陸上的惡意榜……現在被提醒過後,總算是記起來了。
鐘采好奇地問:“怎麼弄死的?”
鄔東嘯撓了撓頭,回答道:“也是挺巧合的
() 吧,主要還跟兩位叔叔的那個朋友樊即鳴有關。”
鐘采猜測:“難道是樊中陽終於對樊即鳴下手了?”
鄔東嘯點點頭,乾脆地說:“我和師兄在一次曆練的時候,意外遇見了樊中陽對樊即鳴下手,當時樊即鳴好像中了毒,所以儘管實力強過樊中陽,也快要堅持不住了。後來他從哪裡拿出一塊陣盤傳送走了,留下樊中陽在那跺腳,我就跟師兄一起抓住機會把人堵住,直接弄死了。”
鐘采神情頓時有點古怪。
那個偽裝很到位、對他和老鄔惡意滿滿也不會表現在明麵上、跟樊即鳴仿若好兄弟一般的狡猾穿書者,就這輕易地死在了東嘯的手裡?也太憋屈了吧!
……主角果然是穿書者的克星。
鐘采一樂,說道:“而且那地方是樊中陽特意為坑殺樊即鳴準備的,所以樊家也找不到你倆弄死樊中陽的蛛絲馬跡,對吧?”
鄔東嘯點點頭。
其實現在想起來,他也覺得這事兒輕鬆過頭了,當時他差點沒敢信,還是補刀多次、把人都給燒成灰了,才終於確定是真順利。
簡直就像是樊中陽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墳地似的。
鐘采笑著又問:“那你這些年曆練,交過什麼朋友沒?”
鄔東嘯老實地說道:“交過。”
鐘采覷一下鄔東嘯的麵色,心裡有點猜測了,抿嘴沒笑,隻又輕柔地問道:“有幾個真心的?”
鄔東嘯沉默了。
宣秉有點憐惜地看著自家師弟,默默地歎口氣——鐘師弟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鄔東嘯回想往事,有點不堪回首。
所以,他自然也不太好意思說……最終隻用一句話帶過了。
“一言難儘。”
鐘采:“噗。”
鄔東嘯哀怨地看向鐘采。
鐘采搓搓臉,表示不再嘲笑小輩。
鄔東嘯這才收回視線。
鐘采側頭看他:“但我真挺好奇的。”
鄔東嘯:“……”
此刻,鄔少乾終於開口:“我也很好奇。”
鄔東嘯:“……”
小叔叔你好奇個鬼!你就是因為鐘叔叔好奇你才說好奇!
但可能是血脈壓製吧,鄔東嘯對鐘采是感覺很親近,在他麵前偶爾還會撒撒嬌;在麵對鄔少乾的時候就比較敬畏,基本屬於交流不多,打也打不過,隻能被硬控了。
所以,鄔東嘯老實回答:“普通朋友有幾個,好友……沒有。”
鐘采嘴角抽了抽,彆過頭去。
鄔東嘯深呼吸——鐘叔叔,彆以為你偷笑我就看不到了!
但回顧以往的經曆……鄔東嘯自己也覺得,如果遭遇這些事兒的不是他自己的話,他也會忍不住笑的。
最後無可奈何,鄔東嘯隻好看向自家師兄。
宣秉投以安慰的眼神。
鄔東嘯正覺得安慰的時候,就發現他師兄的嘴角也微抽了
一下。
儘管這變化一閃而過,可鄔東嘯還是再次沉默了。
行吧。
·
鐘采興致勃勃,追問起鄔東嘯這些年的具體經曆來。
鄔東嘯也是破罐子破摔了,鐘采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主打一個實話實說。
宣秉負責在旁邊補充。
鐘采聽得津津有味。
總之就是路途多坎坷,坎坷過後多收獲……這類在男頻經典套路劇情該有的都有。
這期間,鄔東嘯被不少古怪的人主動接觸過,但鄔東嘯對他們很是防備,他們往往也很快就會針對鄔東嘯,給他添堵甚至對他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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