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長劍上迅速凍結成霜,縈繞著極其濃重的冷意。
所過之處,仿若有寒風呼嘯,每一次吹拂中都濺起無數的冰渣子,打在臉上生疼、
而當它們擊打在地麵的時候,才越發顯露出極強的威力——成片的坑坑窪窪。
仿佛落下的並不是冰渣,而是無數冰錐,甚至無數的冰霜劍氣!
顯然,這夢非情的體質跟她平日裡對待他人的態度一樣,都是冰屬性的。
然而這樣的屬性,簡直就是撞在了鄔東嘯的手底下。
一來是他的師兄熟練掌握著水屬性與冰屬性的互相轉換,他跟師兄切磋過無數次,感受過師兄施展的強悍冰屬性秘技,又怎麼會將夢非情的招數看在眼裡呢?
從威力上來看,可真是相差太多了。
二者,鄔東嘯自己是火屬性的。
冰火不相容,一旦碰撞,就是此消彼長。
鄔東嘯自然是長的那個。
此刻他手腕微振,霎時一股黑火躥出,就將所有冰霜儘數化成了水滴,淋淋漓漓地滾落下來。
夢非情到底也是鬥王,立刻擎起長劍,挽出了無數個劍花,好似一朵朵冰花,綻放在整個空間內,也釋放出無儘的寒氣,以及令人心悸的美感。
鄔東嘯則以黑蛟戟對戰,輕易地破除了所有的劍花,並且迅速追擊——隻聽得一陣陣輕微的碎裂聲響,所有的冰花全都潰散為一捧冰渣,化入了天地之間。
兩人戰鬥時,很顯然的,鄔東嘯的速度比夢非情快很多。
夢非情已經使出了全力,但是她每一個戰鬥思路都被鄔東嘯輕易料中,又輕易解決。
她根本跟不上鄔東嘯的步調。
兩人在幾個呼吸間就交戰了數十個回合。
夢非情完全無力招架。
鄔東嘯則明顯很輕鬆,甚至沒怎麼動腦子,已經讓夢非情難以喘息了。
先前的夢非情有著極為強大的信心,但真正戰鬥時她才發現,她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
夢緋煙哪怕她不成器,眼力卻是有的,也能將整個戰鬥場麵看得清清楚楚。
她半點也想不到,自己那無比強大的姐姐,居然才開打不多會兒就已經露出了這樣的頹勢——
她的心裡頓時湧現出一股恐慌。
如果說在兩人交戰前,夢緋煙還覺得再怎麼樣攬月門也是八級勢力,跟九級勢力的弟子之間的對戰下手重點無所謂,反正不會死,姐姐隻不過替她出口惡氣而已……那麼當她現在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她就無比後悔起來。
為什麼非要那麼跋扈!偏偏就不聽師門的話,還連累了姐姐!
夢緋煙緊張而小心地偷覷那幾個據說來自戰神殿的修者,隻覺得他們都是漫不經心,根本沒有將她的姐姐看在眼裡……
她真正地害怕了。
下一刻,場中發出一聲脆響!
夢緋煙頓時一聲驚呼:“姐
姐!”()
原來在那場中,被她折辱的那個高大男子出手越來越重,如今毫不留情地一戟擊飛了她姐姐的玄劍,又是一戟捅穿了她姐姐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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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緋煙從沒見姐姐受過這樣嚴重的傷,以往的姐姐百戰百勝,更是在蒼穹榜上打出了第六十七的好成績,是毋庸置疑的頂尖年輕強者,也是她的驕傲!
可是,姐姐現在居然這麼狼狽,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夢緋煙控製不住地哭出了聲。
雖然勉強治愈的手臂仍舊疼痛無比,可她卻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臉色越發慘白,滿頭都是汗水。
“姐姐!放開我姐姐!”
她哭到嗓音都是嘶啞的,但是沒有人理會她。
夢緋煙眼睜睜地看著她姐姐因肩頭的重創再次削減實力,隨即腹部也被捅穿,腰側更是被灼燒出大片的焦黑……儘管她姐姐繃緊麵皮沒有露出任何吃痛的表情,但夢緋煙多了解她姐姐啊,她姐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我替姐姐認輸!都是我的錯……”
夢緋煙自幼被夢非情庇佑長大,眼見夢非情滿身鮮血、渾身重創,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朝鄔少乾的方向跪了下去——
但她沒能真的跪下去。
鄔少乾隨意拂手,就讓她動彈不得。
夢緋煙滿臉都是絕望。
如果跪地求饒都不允許,要怎麼辦?
夢緋煙看出來了,姐姐雖然很絕倔強,但是但她哭出來的時候,姐姐就已經準備認輸了。但是那鄔東嘯的氣勢死死地鎮壓住姐姐的氣機,讓姐姐根本無法開口認輸。
她隻能自己來!
夢緋煙嘶聲喊道:“認輸!用我來換我姐姐!是我不懂事,是我過於張狂!我姐姐隻是為了我!不管什麼處罰我都認了!我們認輸——”
·
鐘采瞥了夢緋煙一眼,卻沒多少同情。
如果這次她們遇見的不是鄔東嘯,也不是戰神殿弟子,那個倒黴催的豈不是要被夢緋煙百般戲弄侮辱,還要被夢非情強迫下跪認錯?
現在夢非情才受了些軀體上的傷勢,夢緋煙就知道認錯了?
姐妹之情可以嘉許,但這場對戰是她們自己要求的,打不過就想放棄,世上沒這麼便宜的事兒。
不過,現在夢緋煙哭嚎成這樣,倒搞得他們成了反派似的。
——等等,他和老鄔好像確實是反派啊。
反派乾點辣手摧花的事兒很正常。
那麼被反派養大(大概)的主角不懂得憐香惜玉,也正常嘛。
鐘采頓時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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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場中的鄔東嘯並沒有跟這姐妹倆糾纏的意思。
將那夢非情捅了一身的血窟窿後,他想起自己回去以後可能要挨打,就心頭不忿——如果不是夢緋煙沒事找事、夢非情胡攪蠻纏,他怎麼可能趕不回去?!
鄔東嘯也聽到了夢緋煙的求饒與哭聲,想法跟他鐘叔叔差不多。
() ——她早乾嘛去了?
夢緋煙動手了反被他斷臂、現在都還帶著很難治的暗傷,已經是得了報應;夢非情讓他下跪,是言語侮辱,他已經把夢非情打到臉麵儘失了,也算是小小地報複——隻是,如果就這麼放過她,他心中還是很不爽,可要是弄死她,或許也不太妥當。
鄔東嘯冷笑一聲。
不是姐妹情深嗎?那就有難同當!
鄔東嘯長戟斜著一劃——
霎時間,夢非情的右臂就被猶若切割豆腐似的被切了下來。
同樣是黑火焚燒,使之化為黑煙。
也仍舊留下不少零星的火焰,直接鑽入了夢非情的血肉之中。
之後鄔東嘯也不開口,身形一閃,離開了陣法。
·
鐘采拍了拍鄔東嘯的肩,算是安慰他。
鄔東嘯呼出一口氣,心裡有點忐忑。
鐘采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這一次的安慰動作跟上一次的沒有任何區彆,其中意思可就是截然不同的了。
鄔東嘯沉默地先向鄔少乾告罪,然後就快步地走到了自家師兄的身旁……不管了,先躲一躲吧。
宣秉也拍了拍鄔東嘯——他是真的安慰。
此刻,鄔少乾隨手收回了陣盤。
夢緋煙急忙衝到夢非情的身旁,又怒斥幾個攬月門弟子:“還站在那乾什麼?拿軟椅來啊!”
幾個攬月門弟子簡直如墜夢裡。
他們門中的非情大師姐,居然這麼快就輸了!他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幾個弟子都不敢怠慢,趕緊依言照做,前去抬人。
這時候的夢非情,已經陷入了暈厥之中。
夢緋煙勉強衝戰神殿眾人行禮道謝,也努力認錯。
她好像終於懂了點事,哽咽道:“我攬月門,不日就送歉禮上門,作為賠償……”
接著,夢緋煙就頭也不回地陪在了她姐姐的身邊。
·
周圍旁觀的很多修者,都用各種視線從眾人身上掃過。
其中一道尤為強烈,直直地目送夢非情被抬上一架飛舟。
然後,他悄然後退幾步,但滿懷怨毒的眼神卻直接朝向了戰神殿這邊。
濃鬱的惡意……
鐘鄔夫夫,宣秉以及鄔東嘯,霎時有所感知。
雖然惡意一閃而過,馬上就追尋不到痕跡,但宣秉對師弟的安危極其在意,卻是瞬時看了過去。
他皺起眉,眼神透出一絲淩厲,也剛好看到了一抹影像。
接著,宣秉就跟鐘鄔夫夫等人一起登上了赤火鸞和青羽的後背。
兩頭珍禽騰空而起,劃破蒼穹,倏然往來時的方向而去。
·
回到飛舟上後,幾人進入了船艙。
鐘采示意宣秉跟他一起坐在角落去,並且拿出一個茶壺,倒出兩盞香茶,給自己和對方一人一杯。
鄔東嘯則
垂頭喪氣地跟在鄔少乾的身後(),走到了另一個角落裡。
鄔少乾並沒有指責他?()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而是取出了一塊陣盤,圈出了一處大約數丈方圓的空間。
鄔東嘯默默地走進空間裡。
鄔少乾也走了進去,並且將陣盤丟出陣外,落在了鐘采的手邊。
宣秉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陣盤上。
鐘采衝宣秉一笑。
宣秉默默地收回視線。
然後,鄔少乾就跟鄔東嘯打起來了!
叔侄倆隻局限於這極小的空間內,身形卻化為了兩道虛影不斷地閃爍。
雙方都沒有取出玄器,隻全靠拳腳功夫,以及身法躲避,
也正因為空間太小,鄔東嘯施展身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