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炎精(1 / 1)

牧者密續 不祈十弦 1106 字 18天前

穿過獅鷲之橋,走在一旁的夏洛克看了一眼艾華斯身後推著輪椅的女仆莉莉,才小聲開口道:

“說真的,我沒想到雅妮斯大師會將那幅畫送給你。”

“我其實也沒想到。”

艾華斯誠實的答道。

“雖然雅妮斯大師看上去很親和,但她其實是相當高傲的人。如果不得到她的認可,雅妮斯大師就隻會似笑非笑、帶著看傻瓜般的表情盯著你看,一言不發。”

夏洛克輕聲提點道:“大師非常重視你……是希望你走上美之道途嗎?”

“是的。”

艾華斯點頭開了個玩笑:“她希望我當公主殿下的師弟。”

“我猜你應該是拒絕了吧。”夏洛克毫不猶豫的說道。

“確實是。你怎麼猜到的?”艾華斯問道。

“因為我從你身上看不到對藝術的熱誠。”

夏洛克笑了笑:“其實我還挺喜歡拉小提琴的。我覺得我拉的還蠻好的……隻是我沒能有機會走上美之道途。”

艾華斯眨了眨眼:“現在也不晚啊,夏洛克先生。”

“不,已經晚了。或者說,我從最開始就不該走上威權之路。均衡,智慧與美……哪個都更適合我。”

夏洛克看向艾華斯,發自內心的說道:“我不希望你走上某條道途很久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對它並沒有熱情。道途的適應性基於才能,但並非是愛好……但我認為,愛好比才能更重要。才能決定了你能走到的高度,而興趣決定了你在這條道途中的適應性。

“如果你對某條道途沒有半點興趣,但道途高處的引力卻讓你發瘋般的想要更進一步……相信我,那種自我拉扯的折磨滋味會把伱折磨至瘋狂的。”

“……非常謝謝您分享的經驗,夏洛克先生。”

艾華斯知道,夏洛克說的全都是寶貴的乾貨。這是他發自肺腑的勸誡,裡麵透著真誠。

而他和夏洛克見麵的次數並不多,他也不是伊莎貝爾那種情感驅動的類型——這種善意的源頭,毫無疑問是來自於自己的大哥愛德華。

於是艾華斯心中起了些許興趣。

因為他對愛德華其實了解沒那麼深。愛德華與自己和尤利婭的年齡差距太大了,與其說是大哥、不如說是叔叔。他們平時也沒有太多的互動……艾華斯記憶中,也沒有太多屬於愛德華的劇情,他甚至都不記得愛德華叫什麼名字。

但是,愛德華就是劇情中導致艾華斯之死的直接原因——他奉養父的命令以致命法術偷襲玩家,而艾華斯替玩家擋下了那致命一擊。

儘管他攻擊的首要目標並不是艾華斯,但如今艾華斯想到愛德華還是會忍不住打個冷顫。

“我有個問題,夏洛克先生……”

艾華斯忍不住發問道:“你是怎麼認識我哥哥的?”

“我們是同學。”

夏洛克簡潔的答道:“他是我在大學生涯中結識的唯一好友。”

“……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艾華斯開口問道,“夏洛克先生今年才二十多歲吧?”

“我今年二十六歲。”夏洛克答道。

“可我大哥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了……你們是如何成為同學的?”艾華斯追問道。

聞言,夏洛克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解釋道:“並非隻有你們這些從中學升上來的年輕人才能讀大學。

“愛德華他像是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他並不是從王立律法大學畢業的。而是從格蕾郡的彌爾頓大學畢業的。”

雖然王立律法大學是阿瓦隆規模最大、也是最古老的超凡者大學,但也並非是唯一的大學。

三百多年前,王立律法大學中有幾位教授被自己的學生控訴“教導不被國王陛下允許的異端學說”,因此被判處殘忍的烹煮之刑。具體來說,就是智慧道途與均衡道途的神秘知識。

而在受到強烈抗議之後,那一代的國王不情不願的將結果改為剝去衣物遊街示眾。那些教授不願接受這種屈辱,因而逃離了王立律法大學。

來自永恒教國的彌爾頓主教,此時剛好在遠離玻璃島的格蕾郡開設了一所神學院。

在聽聞那些教授的遭遇之後,這位年輕的精靈很是同情,於是就收容了這些教授。後來,很多人想要逃離遍布督察與“阿瓦隆之眼”的玻璃島,於是彌爾頓大學漸漸就獲得了相當強的師資力量。雖然招生規模以及學院的占地麵積,都遠不如王立律法大學……但他們的教學質量並不低。

在索菲亞女王開放王立律法學院的第五、第六學部之前,彌爾頓大學是阿瓦隆全境唯一教授“異端學說”、“禁術”的超凡者學院。因為彌爾頓主教與永恒教國的親密關係,所以銀與錫之殿對此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彌爾頓院長仍然活著——甚至在阿瓦隆被星銻人滅亡後,彌爾頓大學都依然作為戰亂時的庇護所而存在。

“愛德華從彌爾頓大學畢業後,又從兩個大學進修過。最終直接跳過監察局,加入了督察院、並獲得了自己的代步獅鷲。

“而在七年前,他從王立律法大學的法學部進修法律、學習律法術……那時他已經二十七歲了,而我才剛十八歲。”

夏洛克有些懷念的說道:“我剛進入大學的時候,性格很孤僻。因為我覺得其他人都是一群吵鬨的蠢貨,幼稚、愚蠢而衝動。明明已經是大學生了,還是在王立律法大學這樣的地方,但看起來與小學生也沒有太大不同。基本極少數從鄉下來的聰明人,才能正常溝通……然而他們的見識卻遠遠不夠,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可以聊。

“所以我不想和同齡人交往。我接觸最多的就是學校裡的各種教授,希望從他們那邊借閱他們的私人藏書。而我這種常常去找各種導師交談的生活方式,又會讓那些蠢材進一步遠離我。

“有一次,我去找莫裡亞蒂教授請教一個天文學問題,卻在辦公室門口被愛德華的獅鷲咬傷了。

“他的獅鷲血統不純,羽毛顏色比普通的紅獅鷲要深一些、體型也稍微大一些。或許正因如此,它的脾氣也要更爆一些……愛德華並不是輕騎兵,因此他也無法與自己的獅鷲夥伴心靈溝通。他當時也來找莫裡亞蒂教授,獅鷲就停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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