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華斯首先敲響了舞女的房門。
通常來說,晉升者與儀式中的角色性彆是一致的,性格是近似的、道途是儘量相同的。
但這並不是百分之百確定的。因為滿月儀式中角色的分配不是隨機的,而是由儀式主持人手動分配的。
儀式主持人不會特地分配一個晉升者無法扮演的角色給他們,因為這不公平——雖然主持人因為各自的道途、性格與立場不同,多少會有些個人偏向。但至少在明麵上還是要儘量維持公平的,不能刻意針對某個道途。
畢竟儀式是同時獻給九柱神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當主持人認為你能扮演某個角色、或是足以負責某個角色必須完成的任務,才會把你分配過去。
就像是艾華斯與伊莎貝爾相識的那場儀式中——艾華斯或許可以扮演小艾華斯的母親,但是伊莎貝爾肯定無法扮演小艾華斯的父親。
某個參與者的劇烈失誤隻會讓儀式變得一塌糊塗、變成一場鬨劇,讓所有人的分析、推理、調查、冒險都失去意義,而那就是主持人必須儘力避免的情況。
——如果無法分配給他合適的角色,那麼就分配一個前期足夠危險的角色、讓他儘快死掉以免影響其他人。
從這個角度來說,晉升儀式帶上伊莎貝爾也不完全是增加難度。
正因為伊莎貝爾性格單純、缺乏生活經驗、多少還有點社恐,因此她不會被分配給特彆難以扮演的複雜角色。換句話來說,就是伊莎貝爾所扮演的角色最容易被艾華斯鎖定。
而最擅長扮演、個人能力突出的艾華斯就是查缺補漏——因為他可以扮演任何難以扮演的困難角色,所以他可能被主持人分配到任何角色身上。
因為梅林敢於擊殺前台,這個態度已經證明了前台不是晉升者。剩下的人一共隻有七個。
梅林不會撒毫無意義、容易被揭穿的謊言。因此那對夫妻中的女人是藍花楹,老監察者是活銀或是純白,姑且先假定他是純白。記者大概率就是偵探……隻不過此刻偵探還在其他層。
按照夏洛克仔細調查的晉升習慣,他甚至可能被故意分配到了最高層。如此一來,梅林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拖住夏洛克很長的時間,讓他無法及時下來與艾華斯彙合。
而伊莎貝爾隻可能出現在兩個角色身上。
——要麼是舞女,要麼就是他自己的女兒。
伊莎貝爾是全才,同樣掌握熟練的舞蹈技能,因此她扮演舞女是不會出太多亂子的;而他的女兒又在發高燒,幾乎無法行動、並且伊莎貝爾扮演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也沒有什麼難度。
而在艾華斯與舞女見麵交談過幾句之後,艾華斯很快就更新了自己的情報——
伊莎貝爾所扮演的角色隻能是他女兒。
因為梅林所說的“舞女”,是比較委婉的說法。
事實上,205號房的客人是一位浪蕩的脫衣舞舞女。或者更直接的說,她是一位做皮肉生意的自營業者。
“反正我是沒聽到什麼動靜啦,外麵的雨這麼大。”
或許是因為他們中混雜著一位監察者的緣故,舞女毫不畏懼的把他們三人放進了房間。
她盤著腿坐在床上,隻蓋到大腿三分之一的短裙在這種姿勢下幾乎什麼都沒有蓋住。
看起來大約二三十歲舞女笑眯眯的說道,看向記者的神情曖昧:“不過……我也可以發出一些動靜。
“說不定比雨聲還要大呢。”
與長相恐怖的“教師”和年邁的“監察”相比,年輕而英俊的記者顯然更對她的口味。
“我隻是來問一些事情啦,美麗的小姐……”
記者從懷中掏出純銀鋼筆,熟練的旋轉著、同時更熟練的吹捧著對方:“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牛與港灣》報的首席記者,雅各布·亞曆山大。你可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