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者密續玻璃台階第二百三十七章第二考官看著艾華斯突然開槍打死了記者,其他人都異常驚愕的看向了他。
“你是真的果斷。”
一旁的活銀雙手抱胸,低聲讚歎道:“不管他是梅林亦或是記者、還是提前下來的偵探,隻要這裡不是第零層,這一槍都可以開。”
“隻是想要給大家節約點時間而已。”
艾華斯擦拭著槍口,平靜的說道。
如果他是梅林的話,艾華斯反而不擔心——梅林隻會給他們找麻煩,但真正的雅各布可是會親自給他親孫子艾華斯開盒的。
這個時間點,高貴之紅還沒有成立。無鱗之手仍是民間頗有聲望的儀式師組織。
即使因為咒殺了一些富豪與權貴而被通緝,但他們在民間的聲望是很高的。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雅各布意識到自己被冤枉、那麼他大概率會直接公布自己作為無鱗之手創始者的身份。
——艾華斯還不知道純白他們幾個到底是什麼人,這種秘密還是不能展示給他們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艾華斯其實是在滅口。
“假如沒有璐璐辛苦帶來的情報,這一層倒是有可能成為致命的陷阱。”
艾華斯沉聲說著,跨過記者的屍體、走到了圓桌旁,坐下並翹起腿來。
他看著眾人,緩緩說道:“其他幾層都是黑夜中的暴風雨。突然到了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鳥語花香的這一層……隻要他們沒有蘇醒記憶、找到真正的任務的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認為自己已經抵達現實層了。
“——因為這裡與其他每一層夢境都不一樣。”
伊莎貝爾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她給完信息就昏迷過去了。根本就沒有聽到艾華斯的推理。
“但是那種規模的暴風雨剛剛結束後,是不會這麼乾淨的。無論是森林、草地、還是湖泊,都不會這麼乾淨。
“樹枝,斷木,被吹得亂七八糟的垃圾與雜物,連湖泊中的魚都會落在地上。這顯然隻是個對生活缺乏經驗的小女孩對暴風雨的想象。”
“嗬。”
突然,純白笑了出來:“這些都不過是借口……其實是因為托帕吧。
“因為璐璐小姐帶來的情報,與其他人印證過後——隻要排除掉梅林帶來的情報,你就會意識到她下降的幾層中是沒有托帕存在的。
“所以你懷疑,我們之前其實都在第二層。而托帕在第一層……隻有這樣才能說得通。
“可是伱想沒想過一種可能?或許是托帕將所有人都殺死了呢?
“就像是我一樣——將所有人全部殺死,然後落到了下一層。”
純白微微抬起頭來,宣判道:“承認吧,狐狸先生。你犯了一個錯——因為你的自大、以及我的謊言,而將承載你們隊友的軀體親自淘汰。”
“哦?是這樣嗎?”
狐狸笑眯眯的看向純白,璐璐有些緊張的攥緊拳頭、看向狐狸。
純白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比我更早進入這場儀式,但你顯然不明白九柱神構建儀式的基本原理。
“九柱神構建晉升儀式,並且給儀式準備劇情和加分項的時候,它都是隻考慮晉升者的絕對理性決策的——也就是說,每個儀式的最優解都是建立在‘所有人都是聰明而理性的人、並且所有人都知道其他人也都是聰明而理性的人’,以及‘每個人都遵循自己的道途驅動而行動’的前提上的。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什麼才是最優解?當然是每個人都將自己所在的這一層全部殺光。
“隻要每個人都將自己這一層夢境中的人全部殺光,然後再自殺——那麼他們就會立刻精準落入到第零層。不僅如此,所有人都會落入到第零層。這才是最有默契的、最具效率的合作!不管有幾個人、有幾層,都可以至少確保六人獲得勝利。
“從出題人的角度考慮,我殺光自己所在的那一層有什麼問題嗎?”
純白滔滔不絕的說道。
璐璐越是聽,小臉就越是蒼白。
她有些惶恐的看向艾華斯,但卻從艾華斯臉上看到了一個愈發明顯的笑容。
“你是誰?”
艾華斯突然反問道。
純白眯起眼睛,有些失望:“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我是梅林在蠱惑人心吧?”
“你不是梅林,但你的確是在撒謊、在故意蠱惑人心。”
艾華斯幽幽說道:“所以我問的是……你現實中是誰?”
“你越界了,狐狸先生。”
純白眯起眼睛,警告道。
“越界的是你。”
艾華斯毫不猶豫的回擊:“你為什麼要幫助梅林?”
聽到這話,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純白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艾華斯:“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我提出了必勝法之後。不過現在回想一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就已經露出破綻了。”
艾華斯冷哼一聲:“仔細想想吧,從你第一次見到我之後……你所說的一切話,看似是在質疑梅林、但實際上都是在幫助他擺脫嫌疑。
“你見麵之後,就懷疑我們兩個人中可能有梅林。”
——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我就是偵探,那個壯漢就是狐狸。
艾華斯與梅林第一次見麵時,梅林如此說道。
這話看似沒問題,但其實哪裡都不對。
“首先,如果那時的梅林是真正的‘偵探’,他不需要就跟你解釋他為什麼是偵探。因為你們兩個原本就不認識,僅通過語言的話、偵探能做到的事,梅林又為什麼做不到呢?
“所以他那句話,其實是在對我說‘我們之前聊天的內容,是他在懷疑我是梅林’這件事。而你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錯誤的回應——”
——準確的說,如今隻能確定你們兩個中至少有一個不為梅林。
純白當時如此說道。
艾華斯十指交叉,輕聲念道:“你選擇跟著梅林拋出的話題接下去。但這完全是一句廢話……我們兩個當然不可能都是梅林,因為一共就隻有一個梅林。
“你會本能的說出這句話,正是因為你知道記者就是梅林,但你又不敢明確的暴露出自己知道這件事。
“你直接相信他不是梅林,這並不合理、會讓你變得可疑——為了避諱,所以你假裝與他保持警惕。但你又擔心真引得我懷疑他是梅林,不敢往死裡踩他。所以就這麼不輕不重的來上一句,僅僅隻是為了表明立場。
“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開始有點懷疑你了。但那時我沒想到你正在與梅林合作,所以我進行了兩次試探……
“我直言懷疑你是純白,你卻沒有對我展示敵意。你們有四個人,我們有三個——而恕我直言,我和偵探便是主力、你想必也看得出來。
“而且我們從言語之中告訴你,我們已經在上一層彙聚在了一起、彼此驗證了身份。可你卻並沒有試著阻止我們,也沒有試著尋找隊友。
“假如你真按照你所說的晉升者立場,一切都是為了絕對理性而服務,你那個時候就應該試圖分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