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自己能拿到純血的白羽獅鷲,哈伊娜頓時就精神了起來。
之前獅鷲久等不來的怨念也頓時煙消雲散。
——什麼嘛,原來你們遲遲不發貨的原因,是為了給我準備更好的貨啊。
既然如此就早點說嘛!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嘛!
“隻是可惜,”哈伊娜感歎道,“這次回家沒法把獅鷲一起帶回去了。
“要是能把獅鷲帶回去——尤其是白獅鷲,那得多有麵子啊。就連我們村的監察都沒有獅鷲的。”
對她出生的小鄉村來說,哪怕隻是當了監察、那也是相當體麵的工作了。而就算是他們,也知道騎獅鷲的比騎馬的厲害、騎白獅鷲的比騎棕色獅鷲的更厲害。
鷹岬村當然也是有監察的。但是這裡並沒有監察局,最近的監察局設立在牧灣郡的風笛鎮。村子裡隻有一個監察、一個牧師守在這裡。
像是這種小地方,是根本養不起獅鷲的。哪怕隻是三十年壽命的量產獅鷲,每天也要五磅鮮肉。因為監察局的事務繁多,光是風笛鎮的監察局就有四十多人。若是每人都配上獅鷲,光是每日的鮮肉消耗就異常驚人了。
但按照規矩來說,監察是必須配獅鷲的。這不光是體麵的問題,更是威權的象征。
所以他們的選擇是隻配上七八隻獅鷲給等級最高的監察,然後再配上十幾匹馬——學著星銻人和鳶尾花人那樣,用騎警來代替獅鷲。
——在玻璃島,哪怕是剛畢業不久的監察者,在工作半年到一年之後也能拿到自己的獅鷲。同為第二能級,在牧灣郡可能就隻能騎馬。
“而我們村裡的那位老監察,甚至連馬都沒有。”
哈伊娜繪聲繪色的講道:“他甚至都不是在監察局裡工作,而是在湖邊的木屋裡生活。平時他就坐在門口釣魚,一釣就是一天。如果我們這邊有什麼事要找他,就派人去木屋那邊喊他。
“然後老爺子就慢吞吞的收拾好釣竿,磨磨蹭蹭的走過來。有時候天色太晚了,他就乾脆明天再來。”
畢竟從村東頭溜達到西頭也用不了多久。
終究也就是人口不到一千人的小村子而已。而且其中過半都是中老年人,大家都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父母、祖父母也都在這裡生活。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基本上不會有什麼需要監察者管理的惡性事件。
而光是王立律法大學內的常住人口……包括學生、講師、居民與商販在內,就已經輕鬆超過五萬了。第三到第六學部不好說,但第一學部和第二學部這兩個普通人就讀的學部,僅一年招收的新生就數倍於鷹岬村的人口。
在這種地方工作的監察,基本上都已經是老到晉升無望了。
“……但我感覺老爺子應該挺開心的。”
艾華斯多少有些羨慕:“希望我退休之後,也能有機會天天出去釣魚。”
也不知道等自己拯救世界之後,還能不能有那種閒暇……
“我倒是覺得,老爺子太溫吞啦。”
哈伊娜顯然更有活力一些。
她眼中仿佛閃著光:“在那種地方,感覺生命都像是凝固了一樣。我就想留在阿瓦隆,遇到一些大案子,然後出大名!在這裡一個月遇到的案件,在牧灣郡一年都碰不上。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處理各種惡性事件。光是上個禮拜我就處理了三個殺人案……不過很可惜,都是沒法接受采訪的那種案件、需要保密。不然我就可以多帶幾張報紙回去了。
“不過局長也說、監察局的前輩們也說,平時玻璃島也沒有那麼亂的,是最近突然開始變亂了的。我想可能是那個叛國大臣的問題吧。要麼就是還有混進來的其他間諜。”
“大概吧。”
艾華斯隨口應道:“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就有什麼超凡者在搗鬼呢。”
“確實有可能……”
哈伊娜哀歎著,無力的趴到桌子上。擠壓成餅的兩團脂肪吸引了艾華斯一瞬的注意力。
“好煩啊,”哈伊娜悲鳴著,“這就是我最後一個長假了,我感到快樂、卻又覺得痛苦……啊,好痛苦……”
“確實。明年開始,你的年假就隻有三天了。監察都是這樣的。”
艾華斯笑眯眯的補了一刀:“而且大概率過年要加班,得調到年前或者年後。”
“什麼?!那種事情不要啊——”
哈伊娜有氣無力的嗚了一聲,悲鳴都快鳴不出來了:“可惡,那不就是說,等我配了獅鷲就沒法回去炫耀了嗎……我估計那個時候就累得不行了。隻能放三天的話,我估計自己會癱在家裡狂睡三天吧……”
“少爺開玩笑的。”
坐在一旁安靜喝茶的莉莉手裡捧著茶杯,為艾華斯的惡趣味歎了口氣:“學姐伱在監察局也待不到明年的。等你再度晉升,就要調到仲裁廳了。”
雖然莉莉的年紀比哈伊娜還大一點,但她如今和艾華斯都是大一新生。剛剛畢業的哈伊娜依然算是她的學姐。
她所說的也是真的——如今哈伊娜已經是第三能級。她再度晉升的時候就要進階成“仲裁官”了。
哪有仲裁官在監察局工作的道理?
“什麼!我快晉升了哦,差不多這個月中或者月底就能晉升了……老師已經教過我怎麼轉職仲裁官了!”
哈伊娜眼前一亮,驚喜的從桌子上撐起身體:“那仲裁廳過年休多久?”
“半個月吧,”艾華斯隨口道,“有時候三個禮拜。”
“好耶——”
“但學姐你彆高興的太早。麗姬婭小姐估計要給你特訓的,那占用的多半是你的假期。”
艾華斯喝了口茶,又吃了口糕點:“至少頭幾年,你是不用想著這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