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職業體係之下是不可能發生的——不是所屬職業能夠掌握的能力範圍,哪怕是同道途的神秘技藝也掌握不了。而隻要轉職完成,就可以直接得到完成度相當高的超凡能力。而隻要是有人走過的路,其他人順著這條路走下去、通過考驗之後也能得到一樣的職業、一樣的能力。
這也正是一種“祛魅”,屬於砂時計的核心權限。
比如說“啟輝者”就是由聖人傳承轉化成的職業。
艾華斯極有可能是現代第一個掌握啟輝者轉職的人,因為這個職業有可能剛被偉哲錄入不久。也有可能,這是一個司燭不太希望信徒們就職的職業。
如今回頭想想,司燭最標準的神名,是“罪棘縛身之神”、“燃身逐暗之神”。
這就是司燭直接所屬的兩個職業。
後者明顯對應了燃炬者,而前者所對應的就是啟輝者——換言之,啟輝者注定要被罪棘縛身。
司燭不希望自己的信徒背負原本應由祂所背負的原罪,因此不鼓勵信徒轉職啟輝者。所以他才會來找艾華斯,問問他要不要轉回燃炬者。
它在古代時,就是一位精靈聖者所自行開辟的傳承之路。她的傳承並沒有寫入到密續書,而是被埋藏在了遺跡之中——她死後所化為的雕像,應該就在第六層或者第七層。接觸到聖者雕像,才能找到就職這條路的可能。
這就像是一個解密遊戲,保險箱的密碼理論上在另外一個謎題裡麵。但這個數是固定的,艾華斯直接查完攻略就直接輸進去了。
但並非所有超凡力量的傳承都被兩位柱神設定為了職業。
那些需要多重道途混合、甚至還有特殊血統或是技藝傳承需求才能完成的傳承,基本上都沒有被錄入為職業。比如說月之子、比如說狼人、比如說惡魔化身變化而成的惡魔,又比如說精靈掌握的一些特殊傳承……或者說“牧者”。
職業者與傳承者最大的不同,在於道途共鳴的方向性。
職業者的靈魂會被職業所影響而被道途純化……就比如馬瑟斯主教,他已經卡在39級很久了。
他之前就說過……他遲遲不完成進階儀式、踏入第五能級,就是擔心自己會被第五能級的道途力量所浸染、改變自己的人格與神智。
而職業對身體的改造,這可以讓職業者的狀態更加穩定、不至於失控或者丟失力量。
而傳承者則是必須依靠自己對道途的共鳴,才能抵達對應的能級。一旦失去了對應道途的共鳴,甚至能力還會下滑——這才是比較原始的狀態。如同長久不鍛煉的肌肉就會變成肥肉,長時間不學習的技藝就會忘卻。
沒有“職業”的錨定作用,一旦完全失去了本心——哪怕隻是一瞬間,也會立刻失去超凡能力。
但對於相比較其他種族、情緒要平穩許多的精靈來說,他們基本上不會因為這種原因而失去力量。精靈認為,“職業體係”主要是為情緒更不穩定的短生種而誕生的能力,是短生種才會試圖掌握的力量——在漫長的時光中,精靈完全有時間能將自己雕琢為更適合接受對應傳承的姿態。
許多精靈雖然年齡不到一千歲、是在職業體係誕生之後才出生的,也仍然會成為傳承者。
這主要還是來自於長輩與社會的影響。
“在我看來,雅妮斯離開教國的原因之一,就是貝提娜蒂亞的凝珀。”
瑪蒂爾達樞機緩緩說道:“貝提娜蒂亞就是傳承者。她原本就是雅妮斯的導師。
“有時格蕾會跟我說,她認為雅妮斯一直不回來或許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在我們教國,傳承者的地位總體來說要高一些……畢竟職業就擺在那裡,誰都可以轉職,但傳承者就必須要有人一對一指導。有傳承就說明有導師、有父母,有著可靠、可信、可追溯的社會關係。
“所以我們精靈的傳承觀念很重,有時傳承衣缽的導師比父母要更加重要。
“在世界觀剛開始塑造的少年時期,為了接受傳承就需要長時間待在導師身邊,相處的時間遠比父母要長十倍不止。有些導師為了防止父母對孩子產生不良影響、從而偏離了傳承所需,甚至不會讓孩子們回家。
“從這點來說,雅妮斯就像是成為了孤兒一樣。在貝提娜蒂亞凝珀之後,雅妮斯雖然可以選擇其他導師繼續學習,但她還是選擇了逃離教國並成為了職業者……”
瑪蒂爾達樞機目光複雜:“我認為,至少在那個時候……她應該是自卑的。她們或許吵架了,或許沒有。但從那之後,格蕾的話也變少了許多、也不再去交新的朋友。
“梅賽德斯主教,就是格蕾僅有的朋友。她接受了與格蕾同樣的傳承,但因為性格更加活潑一些、對聖女的相性要低上很多,也可以說是‘失敗的聖女’。在格蕾抵達雙道途第五能級的時候,梅賽德斯卻隻能觸碰到第三能級。
“她的路已經走到頭了,但她又不願轉成職業者。或許是因為自尊,也或許隻是想要陪著孤獨的格蕾。因此她長期掛在二十一層,持續接受聖女修習……我一直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小格蕾也能有個伴,能有人陪她聊聊天。
“……幸好,和你們來這裡的不是格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