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吟遊詩人與他的主角(1 / 1)

牧者密續 不祈十弦 1419 字 18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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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吟遊詩人與他的主角

不知是不是錯覺……尤努斯總感覺有些心慌、不安。

原本對他態度很好的馬克西姆法師,在艾華斯被格蕾絲夫人送入妖精王國之後,態度卻驟然間變得冷淡了起來。

馬克西姆細細打量著尤努斯,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也隨之隱去。

那原本和善而感激的眼神,也轉變成了一種審視的冷漠目光。

……是我剛剛錯了什麼話嗎?

可是我剛剛根本什麼都沒啊!

尤努斯有些摸不到頭腦。

於是他掛上輕鬆的笑臉,一邊彈奏著自己改造過的豎琴、發出悠揚的曲調,一邊向著馬克西姆法師走了過去,發出了那標誌性的三段笑:“我那好客和善的朋友啊,我有個不情之請……”

“——尤努斯先生。”

突然,馬克西姆推了推自己臉上戴著的圓眼鏡,語氣平靜的打斷了尤努斯的話:“答應我一個請求好嗎。”

她家的公司在接手時,其業務可以覆蓋紅白皇後區的60。而被她親手經營了十年之後,業務規模成功縮減到了五分之一。

但其實,尤努斯和人話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這種語氣。要知道,在尤努斯還活著的時候,與其他人交涉的工作都是由尤努斯負責的。那個時候,阿爾伯特就一個人躲藏在遮住半張臉的披風鬥篷裡,雙手抱胸躲在很後麵。

太過堅守原則的人,是做不好生意的。

隨後,馬克西姆便不再理他。隻是一個人抬起頭來看著月亮,怔怔的發呆。

但問題是,阿爾伯特根本就學不會尤努斯話的藝術。

……真無聊啊。

為了讓自己成為尤努斯,所以他就不斷重複這種行為。

該如何形容她的正義呢?

“……又有點想你了,摯友。”

而重新回到物質界,對她的身體可能會不太好。

而如今,阿納斯塔西婭隨時可能樹化。尤努斯就更不想讓她帶著遺憾離開。他一定要告訴對方,那個昔日許下承諾的光頭蠢貨並沒有失約。

儘管那是被教會見證過的正式婚姻,但在阿爾伯特看來,他們的關係與其是夫妻……倒不如是情人。兩個人住在不同的地方,平日裡互相不影響對方的生活,偶爾相聚時感情卻很好。

雖然是請求,但眼鏡法師的語氣卻是那樣篤定而嚴肅。

而孤身一饒尤努斯很快就覺得有些無聊。

——原來你們不喜歡這樣啊,那您早啊。我這樣話其實也蠻累的……

尤努斯見過這種態度。在那些心情沉重、開不得玩笑的人臉上,有時就會出現這種表情。而在這時如果繼續扮演“尤努斯”的那種話方式,甚至有可能會激怒對方。

因為他非常擔心,阿納斯塔西婭其實是剛剛去世、而他沒有趕上——隻要不是這種結局就好了。

不過從“情人”的角度來,他們的年齡差距倒不是很大。作為一位“包養者”,尤努斯的母親隻比他的父親大十幾歲。

畢竟馬克西姆的心情明顯不太好。

尤努斯歎了口氣,也學著馬克西姆抬起頭來、看向月亮。

那個光頭見人人話、見鬼鬼話,能和任何人都聊成朋友。他怎麼可能像是阿爾伯特這種,話總是滑稽如歌劇那麼特殊……

聽到艾華斯對樹化病的推理與科普之後,尤努斯其實大概也猜到了幾分原因。

尤努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點頭應道。

尤努斯在心中如此想著,語氣也變得正常了起來:“您。”

他的摯友尤努斯,並非是立國者家族的後代。他的父母不是騎士也不是主教……他的父親是鳶尾花人,一個滑稽劇團裡麵的醜。而他的母親則是阿瓦隆的一位做地產開發的富商,早早便父母雙亡,一個人撐起了家業。

那就成了“因為他的遲到,而沒有完成自己許下的諾言”。

“一會等他們回來,請您保持安靜,可以嗎?”

馬克西姆法師的意思是,等他們回來之後就不許再吵鬨。雖艾華斯他們還沒回來……但也不好他在這裡彈奏會不會惹怒對方。

當然,主要是因為對方確實是好人、也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給對方增加了麻煩。因此尤努斯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和對方對著乾。

——當然,尤努斯並不是想要見一麵阿納斯塔西婭。他來到這裡追尋真相,僅僅隻是想要告訴她、自己應邀而來、沒有失約。

他稍微有些懷念友人了。

馬克西姆對他生氣,想必是覺得他在這裡待著不走,是想要見阿納斯塔西婭。

馬克西姆法師道:“我指的是——不要像之前那樣吵鬨。也不要一邊彈奏音樂、一邊高聲話。就像是剛剛您回複這句話時的音調和語氣一樣。”

事實上,尤努斯之所以平時行為這麼誇張、滑稽,是因為這就是阿爾伯特王子記憶裡“尤努斯”的標誌性行為。

阿爾伯特見過那個女人——她是一位堅定、理性而正義凜然的女士。

這裡太過安靜,安靜到讓他這個習慣了喧囂熱鬨的吟遊詩人有些不適。

他有些手癢,下意識的想要彈奏一下腰間的琴,稍微彈奏幾個調來增添點背景音樂。但手剛搭上去,就下意識看了一眼馬克西姆法師,便像是觸電般又立刻放了下來。

尤努斯已經跟艾華斯了自己的意思——既然阿納斯塔西婭姐身體不好,那留在妖精王國繼續調養身體就好。隻需要讓阿納斯塔西婭知道他已經來了便好。

“……好的,沒問題。”

……起來,真正的“尤努斯”其實也不是一直這麼話的。

他望著月亮,低聲呢喃著。

而尤努斯的父親與之恰好相反——負責帶孩子的他,是一個頗為樂的男人。每總是笑口常開,也開得起玩笑、接得住嘲諷,並且言語幽默又機智,任何人都喜歡他。甚至就連索菲亞女王脾氣最爆、最執拗的那幾年,也與他成為了關係還行的朋友。有時候還會將這個醜帶到銀與錫之殿,就一些事詢問他的意見。

當時阿爾伯特的朋友們之中,有一些人就會諷刺這是“醜治國”。這讓阿爾伯特很沒有麵子……尤其是他的父親剛剛亡故不久,這就讓他更是難受。但是他親自去勸女王也根本不理會。

同時也有大臣會發出諫言,民間也有一些閒話。然而這些東西,沒有任何能夠影響到索菲亞女王專斷獨行的意誌。

也是在這種環境下,阿爾伯特接觸到了尤努斯。

他最初是抱著敵意與之接觸的,但在接觸之後、才發現這個孩繼承了他父親的能言善道。

——直到後來,阿爾伯特才知道尤努斯的父親早就得了主教也無法治愈的絕症。他與索菲亞女王談話,根本不可能是為了權力……因為他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而且他身患絕症這件事,尤努斯的母親也早就知道。

她是在知曉這件事的情況下,與尤努斯的父親結了婚的。因為對方帶給了她快樂,而她便回報以責任。

——尤努斯就像是這兩個饒結合,繼承了他們的優點。

後來在阿爾伯特準備離家出走的時候,他那些朋友們沒有一個願意和他一起離開。隻有尤努斯,他著“我正好也想出去看看”這種話,就輕快的陪同阿爾伯特出去散心了。

以他善於交際的手段,如果繼續留在玻璃島、或許如今已經成為大臣了。

剛離開玻璃島的時候,阿爾伯特時常因為自己的怯懦與無能而感到自我厭惡。

而在這種時候,尤努斯從來都不會對他講些什麼大道理、也不會安慰他或是訓誡他。他隻會在一旁慢悠悠的彈起琴來,等阿爾伯特自己平靜下來。他的琴聲裡麵並沒有多少技術,卻滿懷深邃的感情。

有一次,阿爾伯特終於忍不住向他發問道:“你為什麼會跟著我這個廢物離開玻璃島呢,尤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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