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徹底恢複健康了,我將你積蓄的高血壓、高血脂、痛風、近視、頸椎病與關節炎也一並治愈了。”
那半人半鹿的神明再度檢查了一下正弦的狀態,滿懷關心的說道:“我還把你腹部的贅肉與內臟脂肪都調整成了健康的狀態……重心可能要重新調整一下。
“智慧道途的超凡之力對身體的增益很少,要記得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啊。雖然是第四能級的超凡者了,但也不代表就不會生病,畢竟你是法師、又不是牧師……”
那鹿人搖了搖頭:“但是法袍與法杖……還有你的眼鏡,我就無能為力了。”
“呃,我有備用眼鏡……你要用嗎?”
巴德教授在後麵拿著眼鏡盒,小聲說著。
但此時並沒有人理會他。
並非是不夠禮貌,而是腦子都已經宕機了。
眾人都為這發生在眼前的奇跡而感到驚歎,發出不可名狀的讚歎與驚呼——
這是在人們眼中發生的,死而複生的奇跡!
並非是“失去呼吸與心跳後再度恢複過來”的假死,而是在包括大腦與心臟在內的上半截軀體都完全化為灰燼的狀態下,讓其硬生生重新長了回來!
這是唯有神明能做到……不,甚至就連神也做不到!
世上死掉的人有這麼多,有幾個是能祈求神明救回來的?
一個?兩個?
答案是,一個都沒有!
就連各國君主,在意外死亡後也沒有複活的先例。人死不能複生已經是一種常識,那些嚷嚷著複活的反倒是會被超凡者們恥笑為迷信。
就算之前“教皇”與蟲珀都說自己能複活,其實眾人所想的也隻是一種靈魂操作。
就比如說,用那種儲備靈魂的寶石或是什麼……將人的靈魂從屍體內吸進來。隨後再將軀體改造成機械或是亡靈,用這寶石進行驅動之類的。
一種冰冷的、有智慧的亡靈,這已經是他們想象中最合理、最有可能完成、最好的“複活”方式了。
“我的老天爺……”
朱堂脫口而出,隨後又意識到自己在哪裡、便又用星銻語重複了一遍:“蛇父在上……不是,真就這麼死而複生啊?”
“朱堂。”
艾華斯那神聖化的聲音重疊的回響著。
“哎,臣在……不是……”
那種熟悉的威嚴感,讓朱堂下意識回應了一句。
但隨後他才意識到,這鹿角並非是來自自家皇帝,而是外麵的神。而他自己也早已不再貴為太常,隻得苦笑一聲:“小的在。”
“你應該很懂符文圖騰,幫我看看這身上是什麼意思。”
他終於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打量起了艾華斯胸口與腹部的符文。
“這是……”
他不是很確定的問道:“我能……伸手碰碰嗎?”
“當然,請替我檢查一下。”
艾華斯的後半句,已經換上了太初語:“麻煩了,朱先生。我對這方麵沒有太多了解。”
拆分圖騰是非常麻煩的,甚至比紋章學更加複雜。需要大量的專業知識,否則很容易將一些有特殊意義——比如說翻轉、強調之類的紋飾變形看成了裝飾性的花紋,或是將一種圖騰看成另一種圖騰。
精靈並不擅長儀式,因此哪怕是艾華斯在教國都沒有怎麼學習儀式。
甚至精靈中最為擅長儀式的樞機主教,還是以前從太初帝國遊學時學會的。
朱堂能做到三度被流放的官員,想必是正統教育出身——講道理,正常人是做不到被流放三次的,絕大多數人在第二次被流放時多半就已經被賜死或者入獄了。
這肯定是他多少有些絕活,舍不得殺、但又氣得不行。就反複把他流放到外地當官,過個幾年再召回來問一句服了沒,等又惹自己生氣就再扔的更遠……可即使如此,還是舍不得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