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爾老師會和科林斯老師探討什麼問題?

林恩沉思了幾秒。

說起來,科林斯老師倒是一直都很謹慎,而且明確表達了希望林恩不要對愛麗爾透露在他手下學劍術的要求,連帶著領他去打黑拳也藏著掖著——後者倒是很好理解,畢竟打黑拳應該違反校規。

至於前者……

以撒也委婉提起過,最好還是彆告訴愛麗爾老師他去劍士學院替課替成了人家老師學生這件事,以撒的勸告肯定都有他的道理,林恩也出於自己鑽空子替課的心虛一直都不敢說,所以也就算穩穩當當地瞞到了現在。

但是目前已經在擂台上拔出劍了,亞瑞克師兄和他的劍術都師承科林斯老師,愛麗爾老師又和科林斯老師很熟,被發現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的事。

這種學生和外院老師私下勾結偷偷兼職違反校規的事一旦被發現,無論是撬學生還是吃小灶,任何一處罪名都會讓他預感不太妙啊。

林恩感覺自己的後背隱隱有些發涼。

“雖然目前不在皇城,但是賽爾多尼亞在聯賽期間的安保守備肯定也要加強,希望老師們不要弄出太大動靜吧。”

以撒的神情帶著莫名的憐憫,語氣輕飄飄道:

“不然的話,中心城除了皇城私鬥關押時長無人可破之外,恐怕就又要創下一個新記錄了……如果需要學生去保釋老師,也不知道這個流程究竟應該怎麼走。”

“保釋流程怎麼走這個之後再說。”

奧莉西爾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語調裡隱隱帶上了一絲鮮少在她口中出現的凝重。

“但是我們現在如果不快點兒走,估計一會兒就要走不了了。”

“……”

氣氛突然詭異地凝固了一瞬間。

林恩略帶疑惑地愣了一下,隨後順著奧莉西爾凝重目光的方向看去。

緊接著,他的眼神也跟著變了。

比賽場地屬於一個巨大的內陷鬥獸場,雖然賽台占地麵積極其寬闊,但觀眾席的麵積更是絲毫不遜色,自上而下一級級台階狀向下蔓延,從最低的賽台往上看去,幾乎連成一片自天邊而起的密密麻麻螺旋。

而就在這堪稱誇張的“螺旋”階梯狀觀眾席上,無數猶如沙礫一般的人影,猶如潮水一般,以近乎恐怖的勢頭,仿佛海嘯的浪頭,遮天蔽日地直直向下席卷而來。

這架勢簡直比起他當初在魔獸森林爆掉魔核拚儘全力用出的那個大型魔法也有過之而不及了,對比之下,他自己就好像巨大浪頭下的一粒小石子,隻需要一個刹那就能被淹沒其中。

林恩幾乎目瞪口呆。

賽組安保呢?這麼大一個賽組沒有安保嗎?!衛兵!衛兵!衛兵都哪兒去了?!這群人衝著賽台湧過來是想要乾嘛?出現踩/踏事件怎麼辦?!!

“快走。”

奧莉西爾隻匆匆扔了這一句話,緊接著就一頭紮進人群,看樣子絲毫不打算和其他隊友一起

行動,短短一息就不見了人影,消失速度堪比盜賊。

周遭的其他參賽隊伍也均行色匆匆,各自找了個方向飛速撤離,但這也隻是並沒有受到什麼關注的隊伍,林恩看到三皇子那支隊伍就被率先接近賽台的觀眾圍住,很欠揍的烏裡克斯的表情都沒繃住,一整隊連個浪花都沒翻起來,就淹沒在了洶湧的人潮中。

教廷隊伍附近圍了一圈聖騎士,兀自頂著人潮堅韌不拔地向出口移動,猶如海水倒灌的觀眾仍舊在逼近,林恩甚至隱隱聽見有嘈雜的聲音裡摻了他的名字——大事不妙。

下一瞬,最先一批衝下來的觀眾好似餓了三天的狼一般綠著眼睛就湊了過來,林恩繃緊麵色掉頭就想跑,但四麵八方堪比喪屍圍城,以撒和亞瑞克師兄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人潮中,也不知道是先跑了,還是先殉了。

“中心城隊伍的林恩!你是法師還是劍士,你會用劍氣嗎?”

“你的個頭這麼小為什麼力氣那麼大?”

“你是阿德萊德家的私生子嗎?”

“用法杖掄人是愛麗爾教你的還是你自己學會的?”

“你的實力這麼強為什麼配隊還這麼不合理?”

“皇城的黑龍混血烏裡克斯似乎和你很熟,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你也是黑龍混血嗎?”

“你……”

無數個問題一窩蜂湧來,林恩恍惚間覺得自己麵前好像被懟滿了麥克風,而自己就是被娛記包圍的一葉扁舟,下一秒就會被浪頭蓋進人潮裡。

更可怕的是這裡的觀眾甚至還上手的,在這短短兩秒就已經有數隻手從人群中探出,好似伸直胳膊的僵屍一般衝著他抓過來——抓他乾什麼啊?看上他的法袍了嗎?!

林恩連忙裹緊自己的法袍,瞄準了一個出口的方向,硬著頭皮朝著那個方向的人潮一頭紮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他徹底鑽進人群,一隻冰涼的手突然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探出,牢牢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

“!”

林恩猛地一驚,下意識就打算抽回自己的胳膊,不過還沒來得及發力,目光一抬,他就看見了不知何時湊近的一雙熟悉綠瞳——托蘭抿緊嘴唇無聲無息出現在了他的身側。

繃緊準備發力的手臂停了下來。

下一秒,一麵迎頭蓋來的黑色法袍就猛地順著他的腦袋兜頭罩下。

“……”

外界嘈雜的音量一瞬間就模糊了不少,被薄薄的一層布料阻攔在外。

同學的法袍內襯柔軟,剪裁寬大,連他一起也罩進去綽綽有餘,但分明是貼著身體的布料,卻好似根本沒有體溫,隻圈住了一片冰涼的冷空氣。

林恩的一隻胳膊被抓著,腰側又猛然箍住一陣力道,緊接著,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傳來,前來救場的同學似乎是直接把他夾在了胳膊底下,讓他直接脫離了地麵,整個人的重心完全就隻能攀附著同學的手臂。

麵前被法袍蒙住,隻看得到一片漆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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