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台上先是沉寂了一瞬,隨後又一次炸開了鍋。
“他們中心城、他們中心城?!”
“我好像又中幻覺魔法了,怎麼看見文圖斯家的水法在用牧師的攻擊技能……”
“啊?牧師?啊?水法?!”
“中心城這二個法師有一個正經法師嗎?”
“哪有法師?劍士盜賊和牧師,哪裡有法師?”
“我依稀記得中心城的小隊好像起了一個很陰損的名字……”
“都打進決賽了,誰還會記隊伍的名字?啊,什麼?職業不全?這名字誰起的,確實有點陰損了……”
“他們怎麼好意思叫自己‘職業不全’的?”
觀眾台一片嗡鳴,而就在這片震驚於中心城小隊第二職業的嘈雜聲中,一個疑惑的聲音突然夾雜在其中響起。
“為什麼有牧師的天賦還要去修水法?”
“……”
前排的貴族和了解某些內情的人突然聲音就弱了下去,甚至還有一些人開始緘口不言,隱晦的目光往裁判台附近的貴賓席處掃去,在一言不發摩挲著扶手的教皇身上迅速劃過,接著又擔心被發現一樣將目光飛快收回。
——為什麼有牧師的天賦還要隱藏,轉而修習水法?
——因為教廷可不是什麼還能畢業的學院,就算以學院的名義推出了參賽隊伍,卻也隻是內部培養的適齡勢力班底,連大皇子檢測出牧師天賦都會被帶走,重視子嗣的貴族若不希望族中子弟被培養成光明神的狂信徒,將家族的重要性也拋之腦後,那也隻有這一個辦法。
不過幸好的是,牧師天賦過於稀有,貴族中這種天賦也堪稱寥寥無幾,偶有幾個小貴族家中檢測出光屬性親和,也是願意用其換取抱上教廷大腿這一好處,像文圖斯家這種把孩子盯得像眼珠子的貴族……數目還真不算多。
有著大皇子的先例,連皇室繼承人都被國王交了出去,剩下這些貴族怎敢不從?
需要攀附的貴族,要麼倒向皇室,要麼倒向教廷,也隻有領地遙遠又家大業大的文圖斯有膽子做出這種事,不過次子的天賦仍舊在聯賽的賽場上暴露,事後教廷是否會有其他動作?
文圖斯利用這種根本複刻不了的誇張比賽,將教廷架起來以避免次子被吸納,這個手段能否成功?
一雙雙來自貴族的眼睛都盯著賽場,在目前這種錯綜複雜的局勢下,一切都是未知。
……
賽台上。
聖子諾亞的麵色已經控製不住地繃緊。
——雖說早已對文圖斯家的次子可能擁有光屬性親和這件事有了猜測,但他即便已經留出相當寬綽的餘地,做好了對方能夠擁有高級牧師水平的準備,卻也沒想到,居然會達到這種程度。
在中心城的隊伍中,隨著隊員底牌的逐張揭露,從一開始最被警惕轉變為當前最輕鬆突破口的以撒·文圖斯,這家夥使用出的光屬性攻擊魔法,竟然能夠同他不相
上下?!
諾亞握著法杖的手掌攥緊(),硌得掌心生疼。
這還是沒有教廷培養的情況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已經表露出這種程度的光屬性天賦……如果以撒·文圖斯並沒有隱藏自己的光元素親和,而是從小被帶到教廷,恐怕現在聖子這個名頭,說不準究竟會是誰的了。
以撒·文圖斯選擇在這個檔口暴露天賦,那想必早已做好了拒絕教廷招攬的準備,但以他表現出這種程度的天賦,對他這個聖子人選不太滿意的教皇大人真的會輕易放棄嗎?
諾亞的心思飛速轉動,卻又很快被他自己強行壓下——當前的重點並非以撒·文圖斯,讓卡裡安順利贏得賢者手劄才是要緊事。
但賽場上連瞬間的局勢都會出現轉變,就在這聖子愣住的短短一息,林恩已經接近了正在應對托蘭的聖騎士亞倫,斜斜指向地麵的鋒銳劍尖提起,火焰般的劍氣流淌其上,毫不遲疑向著聖騎士胸前的銀鎧斬去。
劍鋒在空氣中劃出刺耳音爆,凝實的劍氣舔舐著劍刃,隻等如熱刀切黃油一般沒入目標,大劍士水準的劍氣攻擊即便是聖騎士也不得不暫避鋒芒,但托蘭的匕首鬼魅般繞著騎士鎧甲的連接縫隙猛刺,聖騎士亞倫尚且顧應不暇,仿佛隻需下一刻,鋒利的劍氣就會破開銀鎧的防禦,使教廷的聖騎士成為整場比賽的第一個傷員。
而就在這個瞬間,一把通體潔白的寬劍突如其來橫亙在空中,潔白的劍氣覆蓋整個劍身,隻聽清脆的“鏘”一聲,就這麼格擋住了輕巧的細劍。
金屬碰撞的嗡鳴傳播得很遠,連觀眾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劍氣……怎麼又一個?”
“會用劍氣的法師,會用劍氣的牧師,這一屆的聯賽可真是……怪胎頻出啊。”
“這就是教廷培養的秘密武器了吧?能夠使用劍氣的牧師,也確實足夠出人預料,隻不過上一場就已經見過,反而沒那麼吃驚。”
“這一屆聯賽有什麼特殊嗎?怎麼離譜的家夥一個接著一個?”
“魔法與劍氣共存是傳說中勇者的標誌吧?冒出來一個已經很特殊了,現在怎麼還有倆?”
“不會是勇者,傳聞中勇者是在大陸出現危機時應運而出現的,大賢者都已經去世一百多年了,現在也沒有對應這種傳說的情況,應該隻是很少見的雙職業天賦而已……雖然我的確聞所未聞。”
“……”
賽台上,林恩也下意識頓了一下。
卡裡安單手握住劍柄,手持的劍刃比起常見單手劍要來得更寬更長,但卻也比不過雙手重劍的大小,自白袍下探出的手臂覆蓋著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