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軀注入魔力不多時,黑暗法師這段時間似乎隻是維持了能夠行動的體型。
模樣年輕,說是看起來與林恩年齡相仿,不過根據這邊人種的體型都偏大的常態來進行同理推斷,能和林恩目前差不多高,那就代表,這家夥所維持的身體年齡,其實應當比林恩更年輕一點兒。
西方人的塊頭普遍偏大,更何況菲涅爾甚至都不是人,他在極晝之前披著黑袍帶來的壓迫感甚至是林恩可望而不可及的——林恩其實並不好高騖遠,他覺得自己以後簡簡單單長到一米八就足夠了。
而大概也是視覺上的壓迫感變弱,林恩這些天甚至隱隱有些放鬆警惕,又自忖不會輕易被殺掉,所以就像是溫水煮青蛙一般的麻木,導致他忽略了黑暗法師危險的本質……直到現在。
“擅自帶你去通過原始野蠻的殺戮來進行催化,這麼做已經越界了,那家夥居然膽敢種下這樣的暗示——”
灼灼的金瞳中仿佛流淌著融化的黃金,驟然翻湧的黑暗魔力使得菲涅爾徹底脫離了更為“省力”的年輕狀態,冷硬起來的臉部線條透著濃烈的慍怒,鎏金的虹膜中更是怒意逼人。
“這可是‘換代’關頭,他究竟想做什麼?!”
原本一直隻是嘴上威脅“煉成巫妖”的家夥好似突然被激怒一般,掐住林恩下顎的手指力氣大得驚人,即便他本能就抓住了卡在下顎的這隻手的手腕,但仍舊覺得好似在抓著一隻鐵鉗,鉗得他下顎骨隱隱作痛。
菲涅爾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種族,肉/體力量強悍到離譜,甚至堪比亞瑞克的手勁——如果他想,說不定能很輕易就把林恩單手掐著臉給提起來。
手臂上的印記也在隱隱發燙,直順著血液和脈絡蔓延到四肢百骸,身體開始發冷,肢體感到僵硬,連周身屬於林恩自己的黑暗魔力都有種被壓製的窒息,漆黑的濃霧從模樣聖潔的家夥身上散出,將他牢牢裹在其中。
“我們的計劃有變。”
銀發金瞳的家夥冷冷道:
“暫時終止清理這些‘東西’,現在我們需要回去一趟,解決掉你身上的麻煩。”
沒等林恩說話,大團的黑霧就猛然挾裹過來,視野中充斥著怒意的灼人金色被霧氣填滿,林恩隻覺得眼前一黑,再次睜眼時,看見的就是這段時間頗為熟悉的洋房天花板。
猩紅的吊頂,貴重金屬與寶石製作的吊燈,整棟洋房中帶有魔法用具的痕跡都很少,連照明都用的蠟燭,稍微有一點微風,就能將燭火吹得顫動不已,在牆壁上映出一片晃動的光圈。
“……”
——他連“人類不交朋友就會死”這種理由都搬出來,也沒成功改變黑暗法師的想法,結果就隻是莫名其妙被掐著下巴神神叨叨嘀咕了幾句,再一睜眼就回洋房了?
林恩仰麵躺了幾秒,他的目光有些放空,像是對於黑暗法師的反複無常已經麻木了。
——所以黑暗法師究竟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麼?他從被抓來強行收徒,
一直到現在,都從未見過這家夥的怒火有這麼強盛過……那個白鬥篷做了什麼打亂菲涅爾計劃的事情嗎?()
有對比才有判斷,他現在又覺得菲涅爾一開始對他還算和藹了……比起這家夥真正發怒時候的壓迫感,之前對他的那點兒威脅甚至都算不得什麼,充其量隻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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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無聲地歎了口氣,隨才翻身爬起,但卻在看見周圍的場景時,整個人直接頓在了原地。
仍舊是那間擺放著紅木棺材的屋子,仍舊是躺在法陣的正中央,但此時,原本隻占據了中心一塊地麵的紅色紋路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數倍不止,密密麻麻遍布了滿地的詭異符號。
符號以棺材為中心,呈蛛網狀向四周擴散,甚至就算是繪製到了房間儘頭,貼住牆壁拐角,也沒有戛然而止,反而直接將牆壁當成延伸的畫布,直接蔓延到了四周的牆體。
滿地滿牆都是詭異的符號,最後連接到天花板,像是由符號組成了一個球體,林恩此刻身處球體的內部一般,在他正對的天花板處收束為一點,看起來令人不寒而栗。
“吱呀”一聲,推門的聲音響起。
一束長條的光線打在臉上,林恩下意識看向門口。
披著黑袍的高大身影手上托著一張銀質的托盤,托盤上擺著一把鋒利的銀柄短刀,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踏了進來。
厚重的木門在他身後合攏,發出沉重的悶響。
“……”
林恩先是沉默了兩秒。
他看了看托盤上的短刀,又看了看滿地滿牆的詭異紋路,隻覺得自己好像誤入了什麼獻上祭品召喚邪神的殺人狂恐怖片。
菲涅爾此時仍舊是鬥篷罩著頭頂的狀態,代表他此時自認為身份是“老師”,而不是“朋友”。
在“朋友”狀態時,菲涅爾對他的態度雖然不太溫和,但也還算正常,但是在“老師”狀態,光是從這家夥話語中透露出過的模糊信息,就足以讓林恩清楚一件事。
——菲涅爾眼中的“朋友”,還勉強算是可以維持表麵上平等的關係,但對他而言的“徒弟”,可是隨便就可以殺掉的消耗品。
“我現在需要朋友。”林恩警惕地說。
“忍著。”
菲涅爾冷酷無情道:“我現在是你的老師。”
林恩當下“蹭”地向後平移了一大截,像隻兔子一樣整個竄到牆角,後背猛地貼到了牆體,手裡也當即出現了法杖,毫不猶豫將杖中劍從中抽出,死死攥在手裡,警戒地對準了好像什麼變態殺人狂要在今天這個良辰吉日把他開膛破肚的菲涅爾,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這家夥什麼意思,覺得他養肥了可以宰了嗎?但是他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的還輕了幾斤,再怎麼說也有些操之過急了吧?
“你在做什麼?”
然而菲涅爾卻好似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用納悶又不太耐煩的語氣開口:
“彆浪費時間,快回來躺著,不然小心我把你煉
() 成巫妖。”
“你先說你要對我做什麼。”
林恩仍舊警惕無比,連巫妖警告都拋在了腦後,示意了一下這家夥手裡托著的短刀:
“你要用它乾嘛?”
“放血。”
菲涅爾理所當然道。
林恩更是聯想到殺豬放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