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安室透將挽起的袖口理正放下。

夜間晚風撫去他額間的薄汗,在確認少年同他離開時一樣待在天台不曾離開後,他才將一直堵在胸腔之中的那口濁氣緩慢吐出。

呼吸間那些屬於降穀零的情緒又被裹挾著沉入海底。

發絲投下的陰影輕晃,將眼眸裡盛放的情緒熏染成一種最適配波本的冷漠。

他朝著對方走去:“你真是給我找了不小的麻煩。”

各種意義上都是,但由波本的身份說出,反倒像是在裝模作樣地為“259號”默哀。

“看來你已經解決了。”鬆田伊夏揚眉。

他在一些地方太過懂得進退,金發男人將不久前的那點過於“良善”的古怪掩藏住後,他便再不深究,也不在乎對方現在的說辭到底是不是在撒謊。

無論安室透剛才去平層做了什麼,是去挽救一場踩踏事故,還是趁亂處理掉自己前隊友的爛攤子,亦或從中謀利,和他都沒什麼關係。

少年這種態度反而讓剛才的確去救人的金發男人一噎,原本一堆屬於危險人物的說辭在此刻失去了意義。

鬆田伊夏哼著不知名的曲調,扭頭笑道:“真讓我驚訝,安室先生,你居然沒把U盤在我這裡的事情說出去。掩蓋事實,欺騙你背後的那個團夥,又用前隊友當死無對證的替罪羊......”

他眼眸裡閃爍著奇異的光。

“這麼看來,我們現在算是共犯了?”

這種扭曲而嶄新的聯係讓他眼眸裡都閃爍著灼灼亮光,他站起身湊近故去,虎牙牙尖因笑容抵在唇上,“畢竟要是被發現其實在騙人,那些家夥不會放過你吧?特彆是當時給你打電話的那個。”

安室透看著對方在短暫地回憶後,擰起眉毛,做出了一副敷衍的害怕模樣。

然後用一種同氣質截然相反的、故作純稚的語調道:“他好凶。”

金發男人微妙地感覺挫敗。

對方實在太會懂得用言語、氣質乃至那種微妙的反差去叩響某種朦朧曖.昧的想象。

此情此景,他卻忍不住想,如果有機會,鬆田伊夏絕對會找上琴酒。

畢竟後者實在完美符合這小孩對危險的追求和想象。

U盤的事情已經解決,他沒有再和鬆田伊夏接觸的理由,這次約會結束後完全可以斷開所有接觸和聯係。

但是......

回想起當時鈴木園子推過去的手機屏幕裡,屬於另一個男人的照片,他就感覺一口氣壓在胸口不上不下,哽得難受。

——如果自己一走,那家夥馬上就直奔向該死的FBI了。

安室透當即牙疼起來。

他斂眸,腦內控製不住地浮現出一幕幕進展飛速的畫麵:

鬆田伊夏在朋友安排下和某FBI假死後偽裝的研究生見麵,被後者隱藏的秘密和危險氣息吸引,然後提出約會邀請。

因為FBI沒有道德底

線,所以欣然接受。

鬆田伊夏換今天這種衣服的plus版本去赴約,問後者要不要請自己喝一杯黑麥威士忌,並試探對方身份。

因為FBI沒有法律意識,所以欣然答應。

鬆田伊夏被酒精擾亂思緒,沒有識彆對方大尾巴狼的真實麵目,於是聊到某個程度向對方展示自己刻意換過的舌釘,並暗示另一種用途。

因為FBI來者不拒私德有虧,所以欣然邀請。

鬆田伊夏被拆吃入腹,與對方成為情侶,還因為已經成年所以合理入住對方居所。

因為FBI是變態,所以花樣百出把人折磨的苦不堪言。

之後,要不是某位FBI將鬆田伊夏身上的秘密全部解開後,因已經達成目的而始亂終棄,讓對方留下一輩子情傷。

要不是FBI竟然得寸進尺,和自己同期好友的弟弟踏入婚姻殿堂。

——殿堂內,鬆田陣平的照片擺放在家人位置,凝視著鬆田伊夏和對方交換對戒。

而自己就坐在這張照片旁邊,在婚禮的半途中轉頭,好友黑青色的眼睛好似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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