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事兒!”老醫生氣得砸了手機,胡子都翹了起來,像個鼓起來的海膽。
被扣押在醫院怎麼逃脫的問題就這樣解決了,他們兩個的傷勢根本不用跑一趟醫院,在整個大廳被塞滿人的情況下被按著去拿過藥後就利落走人。
鬆田伊夏站在醫院門側。
他貼著牆,空出大片道路,救護車的聲音在耳畔徹響,炸得人耳膜好似都開始泛起疼痛。
醫院內各種聲音混在一起,像是鍋粥,外麵還有無數來往的救護車堵在路口。
那道在車輛上捕捉到的氣息卻再未出現。
安室透低頭查看消息,將飛速收集到的所有消息看完,他神色微沉:“據說是食堂供應鏈出了問題,供應方把有問題的菜出售給食堂,才導致大規模中毒。”
話語落下,鬆田伊夏手機鈴聲忽然響動。
[毛利蘭]三個字落在屏幕上。
少年略微揚眉,將電話接了起來,一句詢問還沒出口,對麵已經傳來毛利蘭慌張的聲音:“伊夏,你可以打通園子的電話嗎?她今天去米花大學看排球比賽,我剛才看見新聞後立刻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接通!”
鬆田伊夏眼中瞬間閃過厲色。
他低頭看了眼時間,不到中午,如果對方不是學校學生,應該難以趕上早飯時間。
方才他們在醫院門口看過,中毒情況並不嚴重,所以很多病床都率先給了在居民樓大火中生命垂危的傷員。
但是大型事故會吸引咒靈。
他們收到的很多任務,其中不少都是大型意外後的失蹤案件,不少咒靈會被爆發的負麵情緒吸引。
......又是失蹤。
鬆田伊夏輕閉眼睛,又再次睜開:“我得去米花大學。”
安室透隻點頭:“等我到了和你彙合。”
鬆田伊夏借用術式去往目的地的速度比他快很多,等金發男人下出租車,走進不斷從校門往外運中毒學生的米花大學時,對方已經探查過幾處地方。
“有詛咒師來過。”少年皺眉,“我不會聞錯。”
對方沒有立刻去追查,反而和自己彙合,恐怕遇到了沒法自己解決的情況。
安室透原本準備先去檢查後廚的動作頓住,問道:“沒法通過痕跡鎖定?”
“不,位置可以,我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他聲音放輕,“如果真是詛咒師,恐怕沒那麼簡單。”
如果不是咒靈,而是人為。要想在不打草驚蛇,讓他們發現有人已經追查過來的情況下救出其他人,就麻煩多了。
鬆田伊夏沉思片刻。
目光落在了安室透糊滿血尚未來得及上藥的手臂上。
——***體育館器材室內。
一個束發的男人眯起眼睛,隨著抬手動作身上骨頭狀的配飾互相碰撞,發出細微響動。
“就這一個醒著?”他問道,腳踢向地麵上尚未睡著的短發高
中生。
她身後,六七個穿著休閒服的大學生暈在旁邊,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
“你以為把人偷偷帶走有那麼容易?”旁邊那人白了他一眼,“除了這個在門口的,其他帶過來路上要是亂喊,把所有警察都喊過來。”
“還是醒的更有用。”剛開始說話那人嘟囔了一聲,“差不多了。把這個清醒的帶走,再挑幾個成色差的,分幾個地方扔了,做像點兒。”
同伴哼笑:“保證和咒靈一模一樣~”
說話間,頭頂上方忽然傳來輕微響動。
“.....什麼人?!”臉上表情一收斂,幾人立刻警惕地轉頭看去。
回應他的是“咚——”一聲悶響。
從兩米高的窗戶上砸下來一人,摔在器材室隆起的軟墊上。
但窗外卻空無一人。
他身體陷在塌陷的軟墊下,隻一條手臂垂在邊緣。
深色皮膚上染著猩紅血液,不斷往下滴去。
光從這節手臂上猙獰的燙傷和血跡,就能看出有多慘烈。
幾個詛咒師瞬間屏息凝神。
室內隻剩下鈴木園子壓都壓不住的哽咽,她縮著身體,在對方的瞪視下又咬牙把聲音吞進肚子裡。
四下寂靜。
似有什麼東西爬過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無數刀刃刮撓硬物。
有人小心翼翼地抬頭。
天花板空無一物。那口提到心口的氣息尚未吐出,後方就倏地傳來輕笑!
如滴落在死潭中的雨水。
“......在...找我?”
幾人在瞬息之間群散而開,幾道術式朝著聲源處飛射而去,隻擊裂了後方的牆麵。
那黑影一閃而過,最後穩穩落在軟墊前方。
觸地悄無聲息。
詛咒師嘴唇微抖,在抬頭之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