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麵前依舊是對方的眼睛。

淺淡的金色。

“我倒是喜歡一句話。人都背負著原罪來到這個世界上。那些惡意、咒靈存在的意願,就是為了建造歸宿,真正的伊甸園。”他的手重新落在側肩上,這一次卻沒被對方躲去。

手心半貼著側臉,指腹溫和而仔細地蹭去那些飛濺上去的血漬,像是完全忘記裡麵半數屬於自己。

“人的原罪和惡意,你比我清楚太多,對嗎?說到底,地底深處的咒靈不過是他們結下的‘菓’。”

鬆田伊夏很輕地鬆下一口氣來。

他眼眸微眯,目光冰冷地掃過對方的臉頰:“看來你了解得很詳細。”

他彆過頭,蹙眉躲開對方落在臉側的手。

黑卷發垂下,擋住大半神情,露出下頜連著脖頸位置的流暢曲線,透著鋒利的冷白。

聲音依舊冷硬,但比起之前的,帶著幾分隱約的動搖:“你找人合作的習慣是先給對方使絆子?”

白蘭地因為他的動作笑了笑,卻沒有再進一步,而是識趣地放下了手:“彆這樣說,我們不都在試探彼此的能力嗎?你被通緝的時候殺掉的一半人都是我精心培養的。

唉,為了挽回這筆損失,我可是又投資了幾億美金,也算是扯平了。”

鬆田伊夏揚眉,總算明白自己當時通緝令的價格為什麼會到一個離譜的數字。

原來是有人在後麵看樂子。

“當然,我也會真摯地向你道歉,為之前的行為。”當時追加了巨款用來通緝對方的家夥臉上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並作為賠禮,為你獻上一份禮物。”

聲音很輕。

他看過去,兩人的目光再也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直直撞在一起:

“一份名為死而複生的賀禮。”

“......”心臟在此刻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從古至今,關於長生和複活的傳說似乎數不勝數,又大多以無法逆對自然規律為結局。

隻有真正失去過什麼的人才知道,“死而複生”背後的含義。

觸碰、擁抱,漫長的重逢。

讓原本早已經離開的人重回人間,抹除遺憾,撫平不甘。

太多太多來不及的事情在此走向完滿。

鬆田伊夏卻沒有說話,他的睫毛顫動了幾下,在昏暗的房間內,朝眼下投去細密的影。像是兩隻停歇在此的蝶。

白蘭地的手落在他身後的桌麵上,輕撐著身體,俯身下去。

蛇吐信般在耳邊道:“在猶豫嗎?這可不像你。”

耳垂被呼吸掃得發癢,少年嗆道:“...你這麼說會讓我認定你是跟蹤狂,並且懷疑組織成員的能力水平。”

對方因為他的話笑起來,肩膀顫抖:“哈哈哈哈......倒也沒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其實見過你很多麵。”

“我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畢竟隻有

你才能真正做到。一個完全安全的地方,沒人會因為你的特殊給你戴上鐐銬,隨時握緊武器提防你,準備殺死你。()”?箏箏盧虎????“??恏葶????恏鑞????抗???????恏??()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在你付出這麼大代價,幫他們解決那些麻煩以後。”目光意有所指般,落在他臉頰沒有退卻的咒紋上,“他們卻開始尋找你的位置,當然,帶著武器。看,他們也知道你付出了什麼,又會因此變成什麼,所以才做好了準備。”

鬆田伊夏閉了一下眼睛。

他往後,靠在身後的桌子上,然後卸去了渾身力氣,似乎正在思索什麼。

白蘭地在他耳邊輕輕歎氣:“你猶豫了嗎?因為那些隨時準備在你變成咒靈那刻就殺死你的人,那些把你摁在地板上拳打腳踢的人,那些害死唯一親人的人,你要放棄這個機會嗎。”

“我的確彆有所圖,這點我不否認。你的咒力可以滋養菓,幫助我的研究。但與此同時,也能在那裡創造真正的伊甸園。他是個警察,對吧?

即使死而複生,他依舊有無數可能因為救其他人死亡,之前他不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換了嗎?但是你看見那裡擺放的花了嗎,幾天後就再也沒有了。孩子,除了你誰還記得他?”

“......閉嘴。”

對方的動搖讓白發男人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他如同安撫般開口:“但是沒關係,伊甸園裡隻會有你們。沒有死亡,永遠安全、平和。沒人能進來用那些他們自私的律法來審判你,也沒有人能讓他分心去拯救。”

“你早就知道。”鬆田伊夏並不意外。他表現的太過明顯,如果鬆田陣平能夠出現的原因本就和組織在米花的實驗有關,那他在一遍遍看自己的錄像時肯定能發現端倪。

但他依舊開口問道:“......因為你的實驗,他才會...出來。”

怪不得五條悟根本無法看見。

鬆田陣平的確被詛咒了。

但不是被他,而是被這座城市。

用整座城市對於死亡的恐懼來滋養的菓,就如同一道冥界與人間的裂口。無數在這裡死去的靈魂被裹挾進去其中,隻有鬆田陣平能夠再次出現,因為鬆田伊夏太過特殊。

他並非人類,更像是咒靈。在這座用所有情緒來滋養咒靈的城市,當他快要死亡時,身體本能的求生意識由此迸發。

於是如同地下那名為‘菓’的咒靈一樣,他也短暫地變成了一道橋梁。

連通死亡與新生,連接過去與現在。

所以鬆田陣平在最近出現得越來越頻繁。因為菓已經不再深藏於地下,它的詛咒開始往城市之上蔓延。

鬆田伊夏明白了對方口中的伊甸園是什麼意思。

他需要自己源源不斷的咒力作為養料,而在菓的內部,鬆田陣平會一直出現。不會消失,不會死亡,不會離開。甚至,隻要它夠強大,他能和對方一起正常地在外麵生活。

就如同死而複生。

但需要一

() 座城市的動蕩不安,每年一個個猩紅的死亡數字作為養料滋養。

“說到底,那些人的死活和你無關。()”絶灑し艗????“恏癑鶥????乎癑??葶?絔?彎??乎??葶???????媆?葶??拏?厐??婗??????葶??敧扣N??葶???衟?靻???彎?????葶?魒??????筼?鉔異???????葶?屏???恏厐葶???????媆?葶鉣??⒇()_[()]⒇『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你要我幫你什麼?”黑卷發少年終於開口。

“不需要什麼,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和菓交個朋友。不過在這之前。”他笑著伸手,“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片刻之後,那隻沾著血的手握上他的。

“今天時間剛好,我可以帶你參觀。如果你不介意......”白蘭地嘴角的弧度突然僵住。

視線之中,神色好似已經妥協的少年眼眸之中,忽然綻放開重瓣蓮花。

沿著瞳仁中心,一圈詭秘而繁瑣的咒紋。

在象征著危險的警報開始震鳴之前,一陣無法抵抗的頭暈襲來。

白蘭地睜大眼睛,瞳孔瞬息間緊縮。

後語沒來得及說出後,取而代之地一口帶著燙意的鮮血。從嘴角一路流至脖頸。

下意識低頭看去。

那對擬翼。

原本黑卷發少年已經收起的擬翼,在方才不到零點幾秒的時間內再次放出。

更加難以察覺,幾乎和這裡彌漫開的詛咒殘穢融為一體。

他的手被對方緊緊握住,身體隨著那短短一瞬的控製,被鋒利的羽翼從後方破開。

刀口自腹部延伸到胸前。

太快、太迅速。鬆田伊夏甚至來不及避開自己,側腰也被蹭出一道傷口。

“......哈。”

身影化作烏鴉再次在原地消散,幾秒後,白蘭地捂住胸口出現在不遠處的牆邊,後背抵著冰冷的牆麵。他呼吸急促,從喉嚨裡擠出一聲笑來:“即使他們想殺了你?”

“有件事你搞錯了。”一對擬翼驟然自身後展開,少年舉起手中的長刀,在展開領域之前,終於有閒心回答這個問題,“是我讓他們必要時拿起武器。”

他臉上浮現出慵懶的笑容,和剛才好似被他戳中所有弱點,逼至絕路的人截然不同:“畢竟我可是學長,他們隻能聽我的。”

話語間,兩人的動作卻未曾停下。

知道對方根本沒想合作後,白蘭地臉上浮現起一抹被耍過後的狠厲,又很快壓下。

不再以循循善誘為目的,之前本來至是防禦和躲避使用的咒力瞬間迸發出巨大的殺傷力。

“哈,這樣才對嘛。”拇指指腹蹭去臉頰傷口的血,鬆田伊夏道,“要不然我還以為你的代號是花錢買來的。”

快攻不下,如同一條撲殺烏鴉的蛇,他一擊不中後幾乎沒有任何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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