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恨你們,你們明明知道她來了,居然不提前和我說!你們知道嗎?昨晚我一晚沒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和我住一層樓的人都看著我嘿嘿笑啊!我沒臉見人了!”
埃米爾一邊洗床單一邊哭哭啼啼。
昨天晚上伊莉絲突然出現在他取材的醫院門口,揪著他的衣領子回了住處,把他往床上一甩,他捂住胸口,結結巴巴:“你、你要乾什麼?”
伊莉絲脫掉外套,往地上一扔,抬腳踩住埃米爾的大腿,冷淡道:“幫我脫鞋。”
埃米爾:……
總之,埃米爾的人生就這麼從穀底爬到了巔峰。
秦追囧:“我想說的,可你又不接我的通感。”
埃米爾吸吸鼻子:“我恨你們,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們記得來啊……”
格裡沙將一個淋了蜂蜜的華夫餅遞給秦追,問道:“埃米爾說什麼了?”
秦追咬了一口餅,悠悠道:“他說等結婚的時候,讓我們一起去參加婚禮。”
格裡沙、菲尼克斯、露娜、知惠一起發出很懂的“哦——”
知惠反應過來:“法國人結婚要給紅包嗎?給多少合適?”
這一題菲尼克斯會答:“送點禮物就行了,不用打大紅包,不過寅寅可以按照中國的習俗找埃米爾要個媒人紅包。”
如此說定,一行人走到了法國的邊境城市蒙貝利亞爾,亞伯拉罕大叔和他們道彆:“我要繼續留在國內做生意,就不陪你們去瑞士了。”
五人組、秦簡、各自的護衛和亞伯拉罕分開,入境瑞士,進入了波朗特呂。
此時已經是六月中旬,天氣溫暖,羅恩的身體狀態卻越發衰弱,他不能再出門,隻能成日裡躺在床上靜養,每日裡隻有很短的時間,才會在父母、黑媽媽的攙扶下走幾步。
來探望他的希娃非常痛心,麵上卻總是強撐笑顏。
玻爾茲曼也來看了他幾次,這個瘦了許多的老頭如今須發皆白,看起來也不年輕了,在瑞士擔任教職讓他的家庭避開了戰爭,也讓他得以和許多人談論弦的世界。
他來看羅恩時,不怎麼說病情,隻是和羅恩討論著:“阿爾伯特對弦理論的態度非常微妙,米列娃幫我做了不少數學方麵的工作,下周我就會將論文發出去,米列娃會是二作。”
羅恩露出由衷喜悅的笑意:“那就太好了,路德維希爺爺,雖然你本來就會留名科學史冊,但弦理論的誕生,無疑會讓你和米列娃的曆史地位更進一步。”
玻爾茲曼笑道:“我無所謂,但米列娃很看重這個,她認為她為弦理論貢獻力量這件事,足以讓她擺脫愛因斯坦的前妻的身份,讓世人記住米列娃這個名字。”
羅恩實事求是道:“也可能所有人都會說愛因斯坦的前妻也是個科學家,而且還搞出個嘗試統一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弦理論,人們會更加熱衷於討論他們的關係。”
大家夥對
弦理論感不感興趣不好說,但哪怕是路人,也一定願意停住腳步聽一聽兩個大科學家的情感八卦。
他們隻聊了一會兒,羅恩就又躺了回去,玻爾茲曼俯身撫摸著他的額頭:“我看著你長這麼大,羅尼,你是個多麼堅強而善良的孩子,如果你走了,我也撐不了多久了。”
羅恩輕輕回道:“我還有希望。”
他握住玻爾茲曼的手,在他的掌心寫了幾個字母,玻爾茲曼驚愕道:“他們要來了?”
羅恩點頭:“是,那些弦的主人要來,其中就有當今世上最了不起的心臟外科醫生,他為了我越過了無數艱難險阻。”
從波朗特呂到蘇黎世,秦追幾人可以說是日夜不停的趕路,他們有火車就上火車,要麼就是搭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向著他們的小羅尼前進。
羅恩在等待他們的日子裡又發了一場低燒,斷斷續續病了兩天,在6月20日清晨,他奇跡般的退了燒。
羅恩的媽媽伊麗莎白女士為他熬了幾個大夜,她翻來覆去地閱讀那幾篇記載在《柳葉刀》上的心臟手術論文,她和丈夫阿爾貝先生也從亞伯拉罕的電報中得知,寫下《交叉循環心臟手術》的中國醫生即將到來。
可現在伊麗莎白女士最擔憂的卻是自己的孩子的健康狀態已經不足以撐過一場手術了。
誰知在羅恩退燒的那一天,他對家人提出請求,希望他們用馬車載他去蘇黎世的火車站。
小少年眼睛亮亮的:“請一定要送我過去,他們馬上就要到了。”
伊麗莎白女士和阿爾貝先生對視一眼,看向了黑媽媽,黑媽媽緩緩點頭。
阿爾貝先生已經不想再拒絕這個體弱的孩子任何請求,他沉聲回道:“好,爸爸帶你過去。”
翌日,蘇黎世天氣晴朗,微暖的風吹過湖麵,讓空氣中多出幾分濕意,火車頭在軌道上噴著煙霧,將手探出窗外,衣袖因觸碰到暖風而翻飛。
五個人在車廂中坐成一圈打牌,格裡沙很快被趕走,緊接著是露娜,因為他們算牌。
秦追也被趕走了,因為他記牌。
最後剩菲尼克斯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