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來歸如遭晴天霹靂。
魔君的大腦高速運轉,這一刻腦內過了無數種想法,卻愣是沒有想出這種情況究竟要怎麼不傷各自顏麵地解決。
魔君令牌是他真心想送的,不知這層含義本意並非如此也是真的,如今陰差陽錯出現了這檔子事情,晏來歸心中直呼糟糕。
時愉會不會覺得他從一開始就是圖謀不軌?
一開始搶錯人的解釋,後來易容跟隨潛入玄天宗跟在時愉身後,獲取他的信任和依賴後再悄無聲息地送代表求偶意思的魔君令牌,種種行為串起來說,連晏來歸自己聽起來都覺得一點也不像陰差陽錯無心之過的樣子。
可它們真的全都是巧合啊!
晏來歸絕望。
好在殊靈的反應似乎並沒有晏來歸想象中的那樣暴怒翻臉亦或是疏遠警覺,他眼神微微閃爍,指尖摩挲著那塊魔君令牌,半晌後緩聲道:“人族素有休婚假的習俗,你們主君多日奔波,可有特權?”
這是晏來歸第一次聽見時愉在彆人麵前用這種舒緩平穩的商量語氣說話,晏來歸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不然怎麼總感覺時愉現在並沒有很生氣,甚至還有點心情不錯?
“等、等等,什麼假?”晏來歸又發現一個新的重點,震撼道。
左右護法對視片刻,齊齊道:“那是自然!”
主君好不容易有了心悅之人,他們怎可擅自打擾,自私地讓兩位如膠似漆的新人伴侶痛苦分開。
主君的幸福生活,由他們左右護法來守護!
殊靈於是心情愉悅地拉著晏來歸走了。
晏來歸受到衝擊的大腦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指指從前天天砸門把他抓去看卷軸現在一副熬大夜也要幫他把卷軸看完的左右護法,再指指自己,語言係統罷工不乾了,隻好道:“啊?”
殊靈看他一眼,挑眉道:“怎麼了?不是要去李娘那裡麼,我不認路,你來吧。”
晏來歸蜷了蜷手指,小聲說道:“……好。”
飛天小貓從半空之中飛過來撲到晏來歸的肩膀上,張口叼著殊靈肩處的衣料,把他往晏來歸的身邊扯過來了一點,親親熱熱道:“咪嗚!咪嗚——”
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晏來歸:“……”
晏來歸簡直是坐立不安。
殊靈能看得出晏來歸的緊張和不安,說實話,殊靈本以為自己看見晏來歸這樣的反應後會生氣不悅,或是覺得自己自作多情惱羞成怒。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
殊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且能夠大差不差地掌握著目前的進度。
很顯然也很遺憾,晏來歸如今對他並沒有多少情/愛方麵的心思,送這塊魔君令牌代表的含義,晏來歸看起來也並沒有很了解。
隻是覺得這樣能夠表達親昵和感激,能夠作為他們之間關係的見證,因此就給了。
那又如何。
起碼殊靈清楚地知道,除了他,晏來歸不會對彆人產生過這樣依賴又黏人的小心思。
他是最為特殊的那一個,這就夠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就晏來歸這個遲鈍的性子,想把晏來歸騙到手還不是時間問題?
隻要魔君令牌在手,魔君在魔界眾魔眼中就是有夫之夫,殊靈並不介意提前享受一下這個頭銜,還能防止中途有彆人橫插一腳想搶人。
魔君雖然是塊木頭,但架不住他有一堆一個比一個能撮合人的下屬和小妖。
晏來歸似乎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他拽了拽殊靈的衣袖,硬著頭皮小聲道:“時愉,我不知道這個令牌居然還有這樣一層意思,冒犯你了,我實在於心有愧。會影響你的名聲嗎?”
確實會影響,好的影響也是影響。
“要不我給你換一個吧……到時候我會特地在魔界澄清,儘力不給你造成困擾。”晏來歸道。
殊靈揣袖,沒有半點把魔君令牌還回去的意思,閒閒道:“何來冒犯之說。”
晏來歸一怔,啊了一聲。
殊靈覺得他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多個名頭又不會掉一塊肉,何必費心費力澄清,而且隻要令牌一日在我手,你就一日解釋不清楚。”
“倒不如將錯就錯,那群抓你去看卷軸的下屬還能替你費心費力繼續乾活,你逍遙在外,豈非一箭雙雕。”殊靈道,“你不是要帶我去李娘那麼,正好了。”
“……”晏來歸遲疑地想了想,覺得時愉說得確實還挺有道理的。
殊靈知道令牌還回去他才能解釋清楚,但他似乎並沒有歸還的想法,晏來歸不確定這是不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但總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