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魘魔夢境無形無影,根本不受防禦陣法影響,即使被攔在外麵,也能通過地上躺著昏迷不醒的人悄無聲息鑽出,孟蒼等人根本防不勝防。

若說晏來歸那一劍讓泠見失去了大部分魘魔的控製,那麼殊靈那一劍則讓泠見成功重傷,必須得回魘魔封印地修養。

他如今和魘魔共享本源力量,殊靈殺不死他,頂多能讓他重傷罷了。

心臟被鏡懸戳成泥他都還能有救,這就是魘魔的厲害之處。

泠見早已經不是世俗意義上的活人了。

隻是心臟受損,泠見已經沒有能力從殊靈手裡搶走主君了,這次本來應該勢在必得,沒能帶回主君是他的失誤。

泠見咬牙,抬手將鏡懸拔了出來,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殊靈按著晏來歸的肩膀,掌心靈力一震,就將晏來歸身上的魘氣禁錮全部震碎。

周圍的魘魔因為泠見的重傷,織成的魘魔夢境沒有殺傷力,雖然依舊無法用蠻力打破,但是人被吸進去走一遭,等到剩餘魘氣消耗完全,自然也就出來了,無須多操心。

倒是晏來歸。

殊靈在漫天魘氣中原地坐下,雖然生氣晏來歸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但現在晏來歸畢竟還是昏迷的傷者。

再怎麼生氣,也不該對傷者斥責動手或者發脾氣。

殊靈麵無表情地低頭,捏開晏來歸的唇角,把上次特地進貨的魔族特用傷藥一股氣全部倒了進去。

丹藥入口即化,晏來歸昏迷之中忍不住嗆了幾下,臉色因為全身魔氣凝滯而顯得有些蒼白。

咳那幾下像是什麼重傷將死之人一樣,殊靈本來要去捏他鼻尖堵他呼吸作惡泄氣的手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收了回來,在晏來歸後頸很快愈合的泛白淡疤上輕輕摩挲。

晏來歸覺著癢,無力的手下意識攥住殊靈的衣角。

他似乎感受到了誰無形的怒火,昏迷之下依舊本能地在殊靈懷裡蹭了幾下,看起來格外讓人心軟。

殊靈氣得牙癢癢,卻拿他毫無辦法。

魘魔夢境已經開始侵入殊靈的識海,殊靈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

晏來歸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身體輕飄聊的,好像要飛起來,可是腰間始終有一條線圈著他,不讓他徹底離開。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驟然驚醒坐起的時候,先被什麼東西掉落在被子上的墜落感吸引了過去。

那軟軟的一團驟然從晏來歸胸膛上掉了下來,迷迷糊糊被摔醒,委委屈屈地咪了一聲,睜開眼睛,和紫眸魔君對上了視線。

那是一隻巴掌大的小貓,毛發蓬鬆漂亮,脊背上長了一雙羽翼豐滿的翅膀。

飛天小貓睡覺的時候翅膀一般都會蜷縮起來,隻是驟然襲來的墜空感讓小貓的翅膀炸了出來,可憐兮兮地扇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掉在半空之中。

飛天小貓委委屈屈,控訴地朝著晏來歸咪嗚了幾聲

晏來歸有些恍惚,不過身體的本能讓他不經大腦就已經伸出手去揉著小貓毛茸茸的腦袋,飛天小貓被搓搓腦袋搓開心了,也不計較在晏來歸胸膛上睡得好好的,半路突然彈射起飛的事情了。

小貓喉間呼嚕著,抬爪按住晏來歸的手指,探頭過去,蹭蹭。

晏來歸還有些困倦,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腰間有一根無形的線,一直在緊緊錮著他,可是晏來歸伸手摸去,卻什麼都沒有。

飛天小貓?

他現在不是已經離開了魔宮,和誰去了……

誰?去了哪裡?

晏來歸茫然呆住,腦子斷片。

下一刻,他自己自動明晰了:

噢。他剛穿過來不久,剛遭遇過一睜眼就要命的內部刺殺,躲躲藏藏逃命,在禁地裡重傷初愈後,重新回到了魔宮。

晏來歸記得那天將原主當場弄死的魔族的臉,按照這裡的話來說,就是魔域七大領主,其中的五位。

還有兩位,一個是原身,一個是剛成年不久,修為不太夠所以沒有參加的新任領主。

這具身體在晏來歸穿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可不知為何,當他的靈魂被拽進來的時候,這具身體就在無形之中悄然發生了一些改變,與晏來歸在原來世界的身體一模一樣,毫無差彆。

晏來歸在禁地被李娘一家撿回去癱在床板上等傷勢愈合的時候,想了又想,還是沒能明白為什麼會發生現在這種事情。

他的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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