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落後。
沈毅那邊的聲音頓了頓,他輕笑一聲道:“你倒是聰明。”
簡尚溫的眼底是狐狸般的笑意,聲音卻依舊謙遜溫和:“過獎了。”
沈毅道:“隻是進組?”
簡尚溫沒有掩飾自己的野心,他道:“我想要主演的位置。”
沈毅淡淡道:“想什麼好事呢。”
簡尚溫倒也不急,微笑道:“還沒到試鏡的時候呢,怎麼不能想呢,到時候說不定以後導演你哭著求我演你的戲呢。”
沈毅低沉聲音的夜色中帶著笑意:“你對自己倒是有自信,說大話不怕閃了腰?”
倒也不算是嘲諷,隻是事實。
在圈內,沈毅的劇組可不是那麼好進的,無數人趨之若鶩,找遍了所有的關係隻想在裡麵混個小角色都能渡上金邊。
偏偏沈導選演員的眼光極其的挑剔,萬裡挑一也不為過。
簡尚溫靠在窗畔,慵懶放鬆的聲音像是清風拂過人心上,臉上帶著淺笑,懶洋洋的:“不是我有自信,是我對沈導你的眼光有自信。”
他當然知道這很難,沈毅不可能因為他恭維兩句就真的把他看進眼裡。
但不管能不能成,他都要把需求先刻在沈毅這裡,這樣不管以後有多少選擇,沈毅選人的時候,會想起他,這就夠了。
果然。
沈毅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聽不出情緒:“想進我的組,靠動動嘴皮子可進不來。”
簡尚溫的笑意深了深:“當然。”
他想要的,一定會一步一步的得到,當然,這條路不會走的很容易,不過,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過容易的事不是嗎?
夜色漸深。
電話掛斷後,解決了老頭子的醫藥費問題簡尚溫心頭的石頭就放下了許多,夜幕下,他的眸色深深,老爺子的病情加重會是意外嗎?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梁深的房間他的威脅。
醫院……
梁家的資產和勢力有多麼深簡尚溫不敢小覷,如果梁深真的想要做什麼根本不可能留下馬腳,想到這裡,簡尚溫側目看了眼三樓的某間臥室亮著的燈凝視了片刻。
既然你們不仁,就彆怪我不義了。
*
九點的小樓工作人員陸續的撤出。
三樓的臥室某間門被敲響了,過了好一會才有人打開,傅謹成看著門外的人,先是有瞬間的意外,再是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門外站著的簡尚溫手中拎著藥箱,走廊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平靜又溫和,他笑道:“我想你晚上洗漱後,醫生這會兒不在這邊,沒辦法給你的腿換藥,所以過來看看。”
傅謹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淡拒絕道:“不用。”
簡尚溫笑容不改:“傷口沾染了水不處理容易發炎的,明天還要繼續錄製節目呢,傅總想留在小樓養傷嗎?”
對付這種嘴比
石頭硬的人,就是要直擊要害。
果然。
傅謹成的眉頭皺了皺,終於轉身道:“關門。”
仿佛生怕彆人知道簡尚溫在他房間一樣。
簡尚溫笑了笑沒有反駁,進來後反手關上了門,這間房間也不算完整,節目組是真心整治這群少爺了,破舊的地板,腐朽的窗戶,唯一能坐人的就是一把看上去年代久遠的椅子,不過傅總有潔癖肯定是不坐的。
果然。
傅謹成直接坐在了床畔,高大英俊的身軀坐在這簡陋的房間顯得格格不入。
簡尚溫走過來給他換藥,他的動作很輕很周到,甚至在給他揭開舊紗布的時候特地收了力道,室內有些昏暗落在他的肩上,他的眉眼認真,有些彆樣的溫柔。
傅謹成忽然想到有一年,還是在老宅的時候。
那年他發了高燒,昏睡了整整一晚上,早上醒來的時候,也是看到簡尚溫就這樣坐在床邊,正在用濕毛巾給他換頭上的紗布降溫。
“醫生說這樣你會舒服點。”他微笑著說。
身上穿戴的衣服還是整齊的,看上去一晚上都沒睡。
還算乖巧。
傅謹成想,也是從那之後,他才開始逐漸帶簡尚溫出門,不再是隻放在家裡。
可惜後麵給了太多自由後慢慢就沒那麼聽話了,果然,就是欠收拾。
傅謹成的目光暗沉了些,應該是這兩年終於吃夠了苦頭,知道離開自己沒有好日子過了,才會有來討好自己。
他收回目光,語調冰冷:“白天也沒見你有這份心。”
簡尚溫動作一頓,他撩起眼皮看他,長抒了口氣,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靈動又帶著點怨怪,像撒嬌:“我當時也嚇壞了呀。”
傅謹成就沒說話了。
其實白天的時候簡尚溫敢當著他的麵說要找什麼新男友,後麵又往駱執葉的身上貼挑釁他,已經足夠挑戰他的底線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而現在,看到人在自己麵前,那股火又莫名的泄掉了。
“再說了。”簡尚溫笑眯眯的:“我怕我離的太近,傅總你又怪我讓彆人誤會了。”
傅謹成的目光冷了冷,他冷嗤一聲:“所以你就去勾引駱執葉?”
簡尚溫挺冤枉的:“中午的時候你都那麼討厭我了,我怕你看著我心煩呀,再說了,我哪敢勾引駱執葉,他有徐洋呢。”
傅謹成的氣終於順了點,他淡淡道:“你還算有自知之明,這裡的每個嘉賓都是有身份地位,更不可能被你那張臉迷惑,我記得那個老頭子還在醫院裡,隻要你老實本分,我會給他安排好的醫生。”
終於步入正題了,再不提他都快等的不耐煩了。
要是換做以前的簡尚溫可能就真的罷手了,但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