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尚溫和餘燦燦聊了趕海的小技巧。
餘燦燦本身就是個愛吃海鮮的人,他聽了高興極了,其實他也有點小心思,之前他知道翡成不喜歡他,而他倒也沒對翡家的少爺起什麼心思,主要是網上的人呢,愛磕他和翡成的CP,加上他本身來到戀綜,也不想一段戀愛都沒有。
所以他難得也主動了些。
餘燦燦主動邀請翡成說:“尚溫說那邊的石頭應該還有更多,我們過去看看,晚點回來正好可以吃大餐!”
翡成還沉浸在簡尚溫怎麼也關心彆人的情緒裡,他本來想借機再和簡尚溫說兩句話的,結果一抬頭,就看到簡尚溫在對梁深笑。
這簡直如一根刺一下子就把翡成的小心臟給紮上了。
有什麼好笑的?
不就有個賽車比賽嗎,下下個月他還有電競比賽呢!!!
他心裡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餘燦燦要讓他一起走就點頭了,翡成還要回頭看呢,餘燦燦就以為他也對簡尚溫和梁深好奇。
餘燦燦就邊走邊笑著說:“尚溫這兩天和梁深的關係好了不少呢。”
他這話帶了點私心,但是在戀綜,誰沒有私心。
翡成心裡果然更堵了,其實他都難受壞了,但是全身上下嘴最硬,賭氣道:“我看他和誰的關係都挺好的。”
帶著點不自覺的酸味。
為什麼簡尚溫這麼招人喜歡啊。
身邊好多人,多到可以兩天零五個小時不和他說話。
餘燦燦就道:“也不是吧,有些關係好可以是朋友的,你看比如梁深比賽的事,我們基本都沒太記得住,他就記住了,我感覺還是上心了。”
不說還好,更紮心了。
翡成道:“可能就是他記性好,我看他平時和梁深也沒什麼交際。”
餘燦燦就點了點頭說:“是呢,不過他現在這樣能主動也挺好,說實話,人往高處走,梁家的條件不錯,要是能在一起,對他的幫助也很大。”
翡成就沉默了,餘燦燦還以為他聽進去了。
然後翡成想的是。
人往高處走。
他們家條件也不錯啊,為什麼是梁深?!那家夥不就一個小白臉嗎?!
……
海岸邊。
簡尚溫跟餘燦燦他們分開後自己沿著海岸線散步。
這裡是他的故鄉,小時候他經常在海岸線上這樣奔跑,去迎接母親回來,那個時候其實也貧瘠,但是無憂無慮的。
沙灘上的沙子踩起來軟軟的,簡尚溫乾脆就把涼鞋脫了,一腳一腳的踩在沙上,所以當駱執葉從不遠處的林子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海岸線上的青年,晚風將他的白襯衫衣角吹的颯颯揚起,他懶洋洋的拎著鞋踩著沙灘,修長白皙的小腿和鬆軟沙的顏色行成巨大的反差感,白的耀眼,也許是心情好,甚至步伐也很輕快。
他站在風裡,似乎哼著什麼歌,自
由自在的,萬般的潮水都在他的身後,夕陽的餘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的一大片,他像來自大海的小精靈,萬般的光芒落在他身後,奪目的很,卻又讓人覺得不真實,仿佛下一秒,這個人就消散掉了。
駱執葉從來都是喜歡獨來獨往的人,也不熱衷和哪個嘉賓處好關係。
莫名的。
他開口喚了聲:“簡尚溫。”
也許是忽然的出聲真的把人給嚇到了。
簡尚溫的手一抖,手裡拿著的鞋子居然就掉了下去,還不待他彎腰去撿呢,一道大浪花打過去,就把鞋子給衝走了。
“……”
四目相對,一片寂靜。
駱執葉活了大半輩子,少有覺得尷尬的時候,尤其是年少成名後,他原本就情感淡漠,後來功成名就後身邊的人就更敬畏他,就更沒有什麼讓他感覺到情緒的瞬間了,而這回,他竟是難得的感到了有些無所從的感覺。
簡尚溫沉默了片刻後,竟是先輕笑出聲。
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彆好看,一雙桃花眼微挑,晶亮亮的,顯得眼角的美人痣格外漂亮。
駱執葉看他笑了,心就慢慢放了回去。
但總歸不是那麼平靜的,奇妙的感覺,仿佛情緒牽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他笑,他就放鬆,他不笑,他就懸著。
簡尚溫拎著剩下的一隻鞋道:“駱老師,您看這可怎麼辦呢?”
駱執葉說:“我賠給你。”
簡尚溫卻搖了搖頭,他道:“鞋子不值什麼錢,主要是一會兒還要回去呢,到小洋房前麵,可不止是一片沙灘地呀。”
駱執葉道:“我回去給你重新拿雙鞋。”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但是天色漸漸暗了,一來一回,總是要花費不少時間的,這裡是海灘的外灘,不可能有路燈。
駱執葉剛要走,簡尚溫的臉色變了變,他輕笑道:“我跟您一起走回去吧,到小樓外麵的時候,您再去拿就好了。”
男人的步伐就頓住了。
駱執葉轉過身,點頭說:“好。”
簡尚溫就鬆了口氣,兩個人就一起往回走,但回去的海灘被衝刷上來不少小貝殼,之前簡尚溫自己也就隻走了一段路而已,這會兒沙灘的路也不好走了,他正想著往上走呢,還來不及動身,走在前麵的駱執葉卻先停住腳步了,他朝簡尚溫走過來。
男人的身軀高大修長,英俊的臉龐在夕陽的紅色餘暉下似乎也被染上了層不再那麼高潔冰冷的光,他低頭,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失禮了。”
簡尚溫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彆人單手抱了起來。
他輕呼了聲,下意識的摟住了駱執葉的脖子,要知道平時看駱影帝的時候,男人從來都是沉默寡言的,穿衣服也都是很中規中矩的,完全看不出力量來,但就是這樣的人,居然輕而易舉就抱起了他來!
簡尚溫有些微訝了。
算算時間,很快就要到了徐洋在輪船上鬨事的時間線了
,他原本是打算碰碰運氣能不能遇到駱執葉,刷刷存在感而已。
但是也隻是想看看能不能刷點存在感。
完全沒想到會這樣!
抱著他的男人穩如泰山,駱執葉英俊的側臉如是絲滑如刀鋒般的弧度,他低聲道:“貝殼劃傷到腳很危險,我帶你回去。”
簡尚溫乖乖巧巧的:“哦。”
穩重踏實又可靠。
老男人就是會疼人。
他淡淡的想。
駱執葉抱他就真的是抱他,規規矩矩的,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一點不占人的便宜,他是個真的君子,不管是骨子裡還是外表,所以簡尚溫倒是沒什麼緊張的,乾脆就埋首在他的頸畔休息,他思考了一整天,也有點累了。
反倒是駱執葉開始緊張了。
懷裡的人呼吸清淺的落在他的身上,還帶著股子獨屬於簡尚溫身上的甜香氣,像是某種花的香味,但又不是他所見過的任何一種花,一點也不膩,反而有些清冽,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初見隻會覺得甜蜜,但真的接住了,又能感受到那由內而外淡淡的冰冷,極致的反差。
和他的人一樣,明明看起來那麼真實。
但很輕。
抱在懷裡根本就沒什麼重量,軟軟的,好像被風吹吹就散了,讓人不自覺想把他緊緊攥在手心不放。
說來也奇怪。
他自認為自己對什麼情感都是淡淡的,但是居然有瞬間會誕生出這麼荒謬的想法來,難不成簡尚溫真的是什麼妖精不成,會激發人不為人知的一麵。
正想著呢。
簡尚溫的聲音卻剛好落下來,他道:“駱老師,您是不是累了?”
他心思敏感,自然能感受到他呼吸重了。
駱執葉壓根不是累的,但是到底為什麼重的他肯定不會說,便轉移話題,聲音穩穩的開口:“你為什麼總喊我駱老師?”
一旦上了點心後,人就會莫名注意起以前根本不注意的事。
簡尚溫也愣了愣,他道:“可是劇組的大家都這麼喊啊,您資曆深嘛。”
駱執葉的眸子就淡了淡:“嗯。”
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可是簡尚溫是什麼人,察言觀色第一人,他道:“那,我換個稱呼?”
駱執葉果然道:“換成什麼?”
“我想想,我不想喊你駱哥。”他說。
駱執葉:“為什麼?”
是他年齡大嗎,是的,他在幾個雷電方的男嘉賓裡年齡是最大,已經三十了,最小的是二十歲剛出頭的翡成,祁言也不過二十五六,傅謹成和梁深都尚未到而立之年。
簡尚溫想了想,笑道:“因為徐洋也這樣喊你啊。”
他說的很坦白。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駱執葉這件事,他不要和徐洋一樣,徐洋有的,他就不要。
駱執葉道:“那不一樣。”
簡尚溫好奇:“怎麼不一樣。”
駱執葉其實不喜歡解釋,但是他對簡尚溫多了分耐心:“我是他的師兄,算是他的兄長。”
簡尚溫懶洋洋的窩在他肩頭,懶洋洋道:“嗯,我又不要兄長,乾嘛喊你哥呀。”
駱執葉頓了頓,男人的眸子在黑夜中格外的清明:“那你要喊我什麼。”
不要兄長,要什麼。
四目相對。
仿佛有什麼在空中彌漫著,簡尚溫眉眼彎了彎,他低頭,附在耳畔道:“駱叔叔?”
海風吹拂過來,海浪洶湧磅礴。
他的聲音輕輕的,就連著氣息落在他的耳畔,帶著清淺的笑意。
駱執葉抱著他的手緊了緊。
簡尚溫看他好像還是不滿意,就附耳又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晚風中,冰山般的男人整個玉一樣的耳朵都紅透了,男人的歎息似乎在風中,他的聲音含著些不明顯的沙啞,低聲道:“彆鬨。”
明明人高馬大的是他,偏偏懷裡那個好像才是土匪在調戲良家婦男似的。
駱執葉道:“彆改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吧。”
簡尚溫好奇:“為什麼?”
駱執葉道:“我暫時還沒有再收個外甥的打算。”
成年人的線仿佛就是無形的,在無形的夜裡繞過無數個彎。
最後換來的是簡尚溫臉上的笑,他“哦”了聲,又埋首在駱執葉的懷裡輕笑,有人無奈的歎息吹散在風裡,飄起,又放下。
……
回到小樓。
因為晚上節目組給眾人放假了,這會兒工作人員也基本都在另一個小組聚餐,外麵的人不多,簡尚溫到門口不遠處就下來了。
回到樓裡的時候,沒一會兒,有工作人員過來說:“簡老師,今天要寫心動信的。”
前兩天都沒有寫,今天居然又要寫了。
簡尚溫笑了笑說:“好啊!”
以前他總想著圍繞溫錦來設局,所以寫信的環節都是隨便應付過去,畢竟他寫給誰對計劃的幫助也沒有效果,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後,他痛定思痛,便不會再敷衍了事了。
工作人員剛要走。
簡尚溫又喊住他:“哎,您等等。”
工作人員挺住腳步,聽完簡尚溫的話後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他心說,這位怎麼每次寫信環節都能玩出花來,雖然這好像的確在規則內沒錯,但是這樣搞的話,明天的新聞……又會炸吧!
……
晚間。
到了每個人的寫信時間。
梁深在執筆寫信的時候難得頓住了筆尖,大部分的時間男人都是冷靜清醒的,他是要和溫錦結婚的人,他追求溫錦是應該的,可是在這次落筆的時候,腦海裡印出來的,竟是簡尚溫在海邊時回眸望著他時的笑容。
當時落日黃昏的餘暉的熱度似乎還尤在指尖。
要不要給簡尚溫寫信?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連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