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邵野和席觀明確定關係後,時間好像過得格外的快,隻一眨眼,一學期就結束了,然後再一眨眼,席觀明就畢了業,邵野也升入高三。
就如之前席觀明對他說的那樣,在這個學校裡,邵野沒什麼不能做的,即使席觀明已經不是金雀花的會長。不過邵野除了偶爾在同學們中擺擺威風,也沒惹出什麼大事來,對此席觀明還有一點微微的失望。
也是在這一年,席老爺子得知席觀明找了個男朋友,氣得一天沒吃飯,晚上睡覺睡到一半自己醒過來,抱著他的老夥計——一條十三歲的阿拉斯加,冥思苦想他們老席家什麼時候多了同性戀的基因。
好在過了兩個晚上席老爺子自己想開了,他這個孫子生性涼薄,能找到個伴已經很好了,不能強求太多,新時代了,男女都一樣。
席觀明畢業後選了一所本地的學府,課程不多,沒事的時候還能來金雀花逛一逛,沒人敢攔他。邵野辦了走讀,晚自習也不用上,放學後就直接坐著席觀明的車回家,這樣的快樂日子一直持續到邵野高考結束。
每年金雀花的學生畢業後進入世界名校的人數高達百分之七十,邵野毫無意外地是在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裡麵。
畢業典禮結束後,邵野和席觀明回了家,他們從客廳耍到浴室,又從浴室到了健身室,粉色的瑜伽球快速地起伏著。
最後邵野躺在客廳柔軟的地毯上,鮮豔的紅繩掛在他的身上,燈光明亮,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席觀明扯著紅繩的兩頭,沒一會兒就完成了自己的新作,紅繩在邵野的胸前交錯,席觀明故意綁得緊些,勒進肉裡,綁完之後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很是賞心悅目。
隻是後來他倆耍到臥室後,那紅繩不知怎麼的變成了死結,纏在邵野身上怎麼都解不開。
邵野驚恐萬分,這繩子如果要一直纏在他身上,他以後出門穿得少點就會被當做變態的吧,這不會是會長的陰謀吧?
邵野懷疑地看過去,然後就見席觀明拿來一把剪子,哢嚓一聲把他身上的紅繩剪開。
哦,他給忘了還能用剪子的,一定是剛才搞得太厲害,把他腦子都搖壞了。
他們洗完澡重新回到床上,臨睡之際,邵野看了眼手機,都快到淩晨三點了,他躺下後倒頭就睡,然而這一覺睡得卻並不安穩,他做了很多的夢,一個接著一個,沒給他半點喘息的機會。到後來,半夢半醒間,他感覺自己躺在一間雪白的實驗室裡,有研究人員在旁邊報出各種他聽不懂的數據。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種奇異的情緒將他將裹挾,他一下子從夢裡驚醒過來。
席觀明沒有睡著,見他突然醒了,坐起身來問他:“怎麼了?做惡夢了?”
“不是惡夢,”邵野捂著胸口說,直到現在,胸前裡劇烈跳動的那顆心臟都沒有平複下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心慌得厲害,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會長,不會是要地震了吧?”
地震一般不都是狗先叫
起來的嗎?
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邵野好像聽到有人在遠方呼喚著他的名字,要把他從這個世界抽離出去,他隱隱好像明白了什麼。
席觀明抬手把床頭的燈打開,邵野正依戀地望著他,眼睛有些濕潤。
“會長,我要離開了。”他這樣說。
席觀明向來把自己惡劣的那一麵隱藏得很好,幾乎是隻有跟邵野在床上的時候才會展露一些,邵野高高大大的,強壯得像一頭牛,看起來沒什麼能打倒他,席觀明偏喜歡把他欺負得流出生理性的眼淚來,現在見他好像真的要哭了,席觀明卻隻覺得心疼。
席觀明抱住他,他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他早有預感,他們終有一日要在這個世界分彆,可他們也終有一日必定重逢。
他輕輕拍了拍邵野的後背,安慰他說:“寶寶,不要害怕,也不必難過,相信我,我們很快會見麵的。”
萬籟俱寂,素月流天。
夜晚的金雀花在月光下顯露出一種不同於白日的寧靜之美,大理石的雕像抬手指向北麵的人工湖,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兩隻天鵝正在愉快嬉戲,這場盛大直播到此完美落幕。
邵野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遊戲倉裡,四周一片雪白,就像他不久前在夢裡見到的那樣。永無鄉的工作人員站在一邊,向他祝賀道:“恭喜你邵先生,你是這場遊戲裡唯一的贏家。”
邵野呆了呆。
哦,他想起來了,他是作為誌願者參加了永無鄉的項目,他在金雀花經曆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遊戲,他順利畢業,就贏下了這場遊戲。
他是該高興的,可一時間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不過他記得席觀明對他說的話,他們很快會再見麵的。
不知道為什麼,即便現在有人告訴他會長隻是遊戲裡的一個npc,邵野依舊無比信任他,他堅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