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周老太爺生母是郡主,他和林海會成為故交是因為當初他也被送到了林海師父那裡,想要拜師,結果他天資有限,隻得了個旁聽的資格,沒有正式收徒。
他也沒有參加科舉,靠家裡恩蔭得了一個官身,在做官這方麵他倒是比他在讀書方麵有天賦多了,現在已經官至五品,也到極限了,他未來多半會在五品位上致仕,所以他不遺餘力的想要讓自己的兒孫科舉。
在這方麵,他兒子年紀老大了還是個老童生,周老太爺早就放棄了,把目光看向兩個孫子。
他大孫子好一些,今年十八歲,已經是個童生,會參加下一次的院試,考中的幾率不小。
小孫子就是周連運,他是個坐不住的猴,看上去乖巧,實際上躥下跳,得要人壓著才能看書。
所以看到林燁的出現,周老太爺彆提有多羨慕了,如海的兒女來的晚,這一方麵他不羨慕,但他生的這個兒子的天賦實在讓人眼紅啊!
周老太爺自從收到了林如海的信,就想好了,要把小孫子和林燁多親近些,讓小孫子跟著沾點文氣,問到林燁如今在客棧居住,他直接把人留下了,“我們家院子有的是,你在外居住哪裡順心,彆拒絕,你要是不來,下次你父親問我都不好意思見他。”
林燁就從善如流的住到了周家,他的院子就在周連運隔壁。
確實是早就收拾好了,處處妥帖,不過林燁沒想在這邊長住,打算一邊住著,一邊看宅子,有合適的就買下來。
他不會在廣州長久停留,但青鬆他會帶著人在這邊長期駐紮,跟在南疆的流程一樣,在這裡開鋪子,收集各種外來物種,給他傳遞消息。
在買宅置鋪這方麵還要周家幫忙,他們對這裡熟悉。
本來周老太爺是不樂意幫林燁找宅子的,擔心他搬出去,但在聽到他說還打算買鋪子,買賣特產,他就改了主意,“既然這樣,我也不好攔你,雖然廣州是偏遠了一些,好東西不少,隻要來過這裡的人都知道它的繁華,不過你彆忘了,做生意這些對你來說都是小道,讀書最要緊。”隻要有了功名,做什麼生意都好辦。
這是教誨了,如今就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林燁正色應了。
看他這態度,周老太爺臉上的神色更和藹了:“你就安心住著,我讓人去打探消息,買宅置鋪不是小事,一不注意就會被坑,我給你挑些好的。”
看到他這親切的樣子,周連運一臉麻木:“……”
祖父,到底誰才是你親孫子啊?
您老人家什麼時候用這種眼神看過我嗎?
他的控訴沒說出來,但眼神表達出來了,正麵對著他的周老太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也想買宅子了?可以,你什麼時候考中秀才,我立刻給你也挑個好的。”
周連運連忙揚起笑容:“祖父,你對我也太好了,但我不能要,你這要買給我,不能不給我大哥買吧?這一起買太破財了,還是算了,
你給林叔叔挑吧。()”
周老太爺被氣笑了,給了他一腳:“你還好意思笑,給我滾去讀書!?()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燁這邊剛到廣州安頓下來,另一頭揚州林海收到了他剛離開南疆時送出去的信。
林燁在信裡詳細說了他遇山匪的經過和後續處理,這事還需要林海出麵。
他的兒子在這裡遇到了山匪,當地的官員不得要給一個說法,幫他追查幕後真凶?
看了這封信的內容之後,林海沒有兒子“打草驚蛇”成功的欣喜,在書房裡繞著書桌轉了二圈才停了下來,心裡有些後怕。
信上兒子寫的簡單,說他一根頭發都沒掉,身邊人多是練家子,隻有幾個人輕傷,沒大事,但他是父親,看到兒子遇險,哪裡會不擔心?
而且這次是因為兒子提前發現了不對,做好了準備,下一次他也能繼續提前發現敵人蹤跡嗎?
而且有了這一次的失敗,幕後人下回肯定會更小心,派來的人也會更多。
他把手指放在石老二的畫像上點了點,這人是個線索,把他查清楚,就算不能把幕後人的真麵目露出來,也能有方向了。
想著,林海目色冷冽,隻敢躲在背後用這些陰司手段,藏頭露尾,不敢透漏分毫,要麼身份有問題,要麼位不高權不重,不敢和林家正麵敵對。
林海在書房想了許多,離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這封信留下,最後還是拿給賈敏看了。
賈敏一開始欣喜:“兒子的信終於到了?我估算著他的信也該來了,他現在在哪,還在南疆?”
林海沒有笑,搖了搖頭:“你看吧。”
賈敏看他這樣,收斂了笑容,難道兒子出事了?
這一看,賈敏的手都在發抖,她用力錘了林海兩下,“你知道有危險,還讓燁哥兒去?真出事怎麼辦?他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
林海捉住她的手,慢慢拍著她的背安撫:“夫人,燁哥兒沒事,我怎麼會拿兒子的性命開玩笑,我們在府裡都不一定有燁哥兒安全,背後這人一直盯著我們,不能一直放任不管。”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賈敏也知道這個道理,一邊流淚,一邊咬牙:“這背後到底是哪個見不得人的賊子,好端端的針對我們家,自小到大,這都第幾次了!”
這背後的人謹慎又有耐心,這麼長時間沒有放棄不說,還能一直藏得好好的,“不行,寫信讓兒子回來吧,他還在外麵,下手的機會太多了。”
林海歎息:“我也擔心兒子,但兒子不能在家裡待一輩子,他身邊帶齊了人手,去廣州我也寫了信,有人會幫忙看顧的,彆太擔心。”
賈敏臉上愁容不改,怎麼能不擔心呢?
那是她身上掉出來的肉。
正在為兒子擔心,賈敏又收到了金陵的來信,她那去參加秋闈的侄子賈珠生病了,考試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