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高溫環境下,缺水比缺少食物要折磨百倍。
在娛樂圈待慣的幾人一直都過著相比普通人來說極為養尊處優的生活,饑餓和口渴對他們來說是極難想象的體驗。
餘佑示意幾人休息一會兒,就在門口坐下,該吃吃該喝喝,也不用憋著動靜。
楚曦發現沒水之後拍門質問了好幾分鐘,最後甚至還哭了起來,但是依舊沒人回應她。
餘佑昨天晚上受了傷,上衣全是血,叫那幾人坐下之後,自己也靠著牆角坐下。
製片導演們其實也沒太相信餘佑的那番說辭,隻是一來他們一直在王濤手底下做事,習慣了被王濤呼來喝去,當慣了工具人,王濤一死,他們就方寸大亂,沒了主心骨,正好餘佑的出現填補了那個位置,二來這樣躲在餘佑身後,真出了什麼問題可以甩鍋不擔責。
像現在這樣,一個女孩子可憐兮兮地拍著門哭著問他們到底要乾嘛,他們也隻是低頭喝水吃麵包,在集體中,人的道德感與責任感會迅速滑坡,他們所秉承的非自我意誌,而是讓他們這麼做的那個人的意誌,自然也就不必為那些眼淚負責。
餘佑看到幾人雖有不忍但很快就變得平靜的臉色,心中再次確認他的確有了幾個很好的幫手,在一個權力集中的團體中,人會變得麻木,他們會很快自覺地變成無感情的工具,找到自己在集體中的位置。
凶手將受害者“非人化”,從而迅速且冷酷地犯下多起命案,同樣的,他也可以如此回敬,將凶手的處境變得“非人化”,至於被誤傷的兩人,他隻能在心裡說聲抱歉。
當然,這個部分,他是不會和他那位真正的隊友分享的。
他那位隊友看上去百分百的明媚陽光,像從沒認識過世界的黑暗麵,怕黑也怕“黑”,還是彆嚇到他比較好。
很快,海島就迎來了一天中升溫最快的時間。
上午10點,天氣逐漸變得炎熱,由於之前烏淮半夜爬上來引起了混亂,現在五樓所有能關上的窗戶全都關得緊緊的,雖然“怪物”可以破窗,也總是個心理安慰。
悶熱不通風的環境讓人迅速出汗,幾個導演製片手裡的水就沒停過,喝兩口看一眼自己守的門,都替裡麵的人口渴。
最先支持不住開口的是江池。
“王總……”
跟方博仁的訴求一樣,江池也想見王濤。
“王總,我可以解釋,我真的是中邪了才會去傷害楚老師,楚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也相信我……”
“江池。”
副導演放下水,語氣嚴肅道:“你應該回答我們之前問你的問題,你跟沈清泉是什麼關係?”
麵對問題,江池又沉默了,又是方博仁代答,“王濤,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在乾什麼,你是在懷疑我們中間有人推了烏淮下樓嗎?你應該知道,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方老師,你跟烏淮是什麼關係?”
“叫王濤過來,
我隻跟王濤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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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再次蔓延。
餘佑想要來根煙,上個任務裡也不單是為了讓彆人看不出賀新川的異常而煙不離手,他的煙癮實際要比賀新川厲害得多,他需要尼古丁,他的身體告訴他。
……或者吃顆糖也行。
餘佑喝了口水,嘴裡剛吃完麵包,回甘出一點甜味。
不算漫長的拉鋸之後,有人拍了下門。
“我要水……”
是楚曦。
“我快渴死了,給我水,求你們……”
楚曦的聲音聽上去比之前平靜了很多,透著疲憊和難受。
依舊無人應答。
同情心像是被從身體裡抽走了,最後的那一點在麵麵相覷,發現大家都不動彈後,也都蒸發掉了。
“回答一個問題,可以給你五秒鐘接水的時間。”
他們提出之前商量好的既定條件。
“回答問題……”
楚曦又哭了,這次哭聲中夾雜著憤恨,似正在咬牙切齒,“你們提這樣的問題到底出於什麼目的,是在羞辱我嗎?我是拿了新人獎受邀參與劇組的編劇工作的,我靠什麼關係?我靠青瓊文學獎的關係嗎……”
楚曦哭得很痛苦。
哭聲在寂靜的五樓回蕩,哭了一會兒L後,楚曦抽噎著問:“我已經回答問題了,可以給我水嗎?”
“不好意思,隻有回答完所有問題之後,才有水喝。”
“夠了!”
方博仁忽然大喝一聲,“王濤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幾人都是一驚,又想起餘佑的囑咐,不管這幾個人問什麼都沉默,不回答任何他們的問題,隻提出問題,又再次鎮定了下來。
沒人回答,方博仁“砰砰”地踹起了門。
可惜他不是喪屍化的王濤,踹不開五樓的門。
等踹門聲漸漸平息之後,江池終於也發聲了,“要回答幾個問題?”
“你和沈清泉是什麼關係?”
江池沒有回答,卻是方博仁再次厲聲喊話,“江池——”
江池那邊立刻沒了聲音。
“楚曦,要回答下一個問題嗎?”
“……”
“誰給你們的權力讓你們這麼折騰人?王濤不會這麼乾的!王濤是不是出事了!明天晚上補給船就要來了,你們以為你們這麼對我們,到時候能逃得過嗎?!”
方博仁咆哮著,隱隱有了王濤以前的氣勢。
兩個看似個性南轅北轍的人能夠成為朋友,也是因為他們有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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