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辛心傻看著那不正常密度的鐵欄杆,心說自己為什麼一開始沒發現呢?他著了魔一樣地往陽台走,沒走兩步,手就被拉住了,回頭,遊原視線黑沉。
“怎麼了?”
老板娘轉身也看向陽台,她神色如常的同時抱起了雙臂,明顯的防禦姿勢暴露了她真實的心理狀態。
老板娘果然知情。
辛心調出當時的記憶才意識到那天聊到陽台欄杆這個話題時,老板娘一直低著頭,直到話題轉到隔壁的506時才抬起臉。
因為當時老板娘在幫顧客洗指甲,辛心他們也還沒得到公寓樓裡跳樓事件這個信息,所以也沒感覺到任何異常,隻當是閒聊。
辛心:“你們這個陽台封得還真特彆。”
老板娘笑笑,“房東封的。”
幸福公寓建成的那個年代還不流行封陽台。
公寓裡封陽台的到現在還是少數,有一些自住的會這樣做,租出去的房子就更少了。
這樣特意的封陽台,卻是密密的鐵欄杆。
遠距離看,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
當時那個顧客形容得還真一點都沒錯,像坐牢一樣。
“哥,”辛心頭向前甩了甩,“過去看看唄,也參考參考。”
老板娘:“這陽台封得也不好,沒什麼好看的。”
“楊姐,”遊原道,“現在店還沒開,這裡就我們三個人,我就有話直說了,你這間死過人吧?”
彆說老板娘了,就連辛心也震驚了,遊原居然這麼直接。
老板娘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都沒有辯解的餘地了。
“老板娘……”
辛心呐呐道,“遊哥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老板娘臉色幾度變化,還過去特意看了一眼門口,回頭就對遊原道:“你怎麼知道?是不是那個死房東找你談價?”
“錢叔不會花那個冤枉錢的,”遊原手指了下陽台,“那陽台就不是他封的吧?”
四樓整層樓的樓麵都歸一人所有,房東姓錢,一年到頭除了收租的時候基本見不著人,平常微信找他修個什麼東西,不是在看病就是在看病的路上,總之就是不方便不在走不開。
老板娘看遊原的態度就知道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內情,也就不瞞了,但還是先辯解,“沒有真死在這裡。”
“我租房子的時候也問清楚了。”
畢竟任誰來租房,看到這個奇怪的陽台都會多一嘴的。
既然都聊開了,三人索性走到了陽台。
靠近以後,辛心看得就很清楚了,鐵製欄杆外麵刷的漆已經褪得斑斑駁駁,表麵也生了不知多少的鏽。
老板娘手虛虛地指了下欄杆,“這個是錢叔買下來的時候就有的。”
“買下來的時候就有的?”辛心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因為實在太過震驚,這欄杆他第一天進世
界就看到過了,完全沒有想到這背後會有什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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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心:“整個四樓隻有405是這樣的吧?”
老板娘點了點頭,她當時來租店鋪的時候上下左右每間都看了一遍。
405的租金比彆的要便宜五百,她沒有一聽比彆的房子便宜就馬上訂下來。
便宜沒好貨,肯定有問題。
但是便宜又是真的便宜……
老板娘是個挺軸的人,中介守口如瓶,扯什麼朝向啊裝修,她不信,硬生生地還真讓她找到了房東本人。
房東一開始也是不肯說,老板娘態度堅決,擺出了就算他不說,她也會掘地三尺把事情給查清楚的架勢,他要把事情說清楚,她也不在乎真有事故,直接跟房東簽三年的合同,這才讓房東徹底服氣了。
“你是從哪打聽到的?”老板娘問。
遊原:“我店開得還行,想直接把店盤下來。”
老板娘:“怪不得。”
租客可以瞞,要買的話,中介還真瞞不了。
“這裡也影響不到你那裡吧?”
上午的太陽從生鏽的鐵製欄杆射入,老板娘眯了下眼睛,“其實上下五千年,哪個地方沒死過人呢?”
“死房東怎麼跟你說的?”老板娘問。
遊原:“二十年前,這棟公寓裡有個女的跳過樓。”
老板娘徹底死心,這是真知道內幕。
“那家人就住這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當事人,誰都很難說清楚。
房東作為抄底進場買了一層樓麵的人對老板娘說的也不多,極力撇清了405這套房子與死亡事件的關聯。
女人是上天台死的,跟住哪沒關係啊,打個比方,要是有人在路上被車撞死,也影響不到他家的房價啊。
房東強詞奪理,老板娘也沒就這麼放過他,追問欄杆怎麼回事?
房東頭疼得要命,之前的租客也有問過這個問題,都被他搪塞過去了,今天終於踢到鐵板,在老板娘的逼問下還是撂了。
這個問題,房東在購入這套房產時也問了當時的中介。
你說你封陽台你就好好封,買塊玻璃不比這省事又有用?這一圈鐵欄杆,風吹日曬,刮風下雨,能起到什麼作用?也不裝個紗窗什麼的。
中介麵對房東,就和房東麵對老板娘是一樣的心理。
當時房東一口氣要買下一層樓,要是單剩下405,那405就更出不了手了,於是在中介保證這是最低價,老板也承諾他就是來發人命財的,雙方一拍即合,中介也就撂了。
“那女的不止一次了。”
老板娘轉述說道:“之前就跳過一次樓,她老公沒辦法,就把陽台封上了,封窗怕沒用,封死又不透氣,就隻能這樣了。”
辛心手指尖正在觸碰欄杆的鏽跡,聞言
() 手指輕輕抖了一下,猛地回頭看向老板娘。
辛心緩緩道:“那女人為什麼跳樓?”
老板娘:“這就不知道了,總歸家庭矛盾吧,想不開,或者有神經病?不大清楚。”
遊原:“原來這家人姓什麼,叫什麼?”
老板娘:“這我沒問,你想把店鋪盤下來,你要是介意你就問錢叔,他應該知道,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查得那麼清楚,知道名字,不自己瘮得慌嗎?”
“我要收拾收拾準備開店了,”老板娘警告兩人,“彆亂說哦,要是我這邊生意受影響,我潑你油漆。”
辛心:“……”
遊原:“放心吧,楊姐,我明白。”
老板娘這才笑靨如花地衝兩人飛了個吻,“下次來做指甲給你打八折,”對辛心拋了個媚眼,“你也是。”
辛心:“……謝謝。”
老板娘走了,辛心轉身又看向那鐵欄杆。
欄杆很密,辛心手指刮了下鐵鏽,指尖伸過去,到手掌就不行了,衛真已經算瘦的了,還是半路被夾住。
不止一次跳樓……
也就是說女人是先在家裡跳樓,沒死,後來男主人封了陽台,最後,女人是上天台跳樓死的。
為什麼?
是遭遇了怎樣的痛苦,才會在一次自殺失敗後繼續選擇這樣相同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陽光照在指尖,四樓的高度,跳下去僥幸不死,也會傷殘吧?
肩膀被輕捏了一下,辛心回頭,遊原說:“我去看下其他的房間。”
辛心點了點頭,他繼續凝視著這牢籠一樣的陽台,視線滑過一根根欄杆,腦海中仿佛看到一個女人跨步上去直直墜落。
不知不覺間,辛心的手掌撫摸上了那片生鏽的欄杆,粗糙得有些剌手。
遊原看了一圈後回來,“其他幾個房間的窗戶也都裝上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