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朗發了一夜的燒,到早上溫度才終於降下來。

“沒事了吧哥?”

辛心還是很擔心。

“嗯。”

馮朗的臉色不好看,聲音也有點啞,不過看著至少臉是不紅了。

昨晚上燒得臉通紅,身上還起了紅疹,辛心網絡求醫,說可能是麻疹,嚇得他不敢睡,守了好幾個小時,見紅疹慢慢退下去才也睡了。

“沒事,”馮朗看向辛心,眼神清亮,“已經好了。”

辛心見狀,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鬆了點,給馮朗剝了個雞蛋,“哥,你吃,我去見一下魏明珠。”

魏明珠今天精神倒是好多了。

辛心過去的時候,她正和劉子俊一起在魏宅的其中一個餐廳吃早飯。

“嫂子。”

當著劉子俊的麵,辛心還是這麼叫。

魏明珠嘴角微微翹了一下,“嘉木,過來一塊兒吃。”

“謝謝嫂子,我吃過了。”

“下次不要自己單獨吃了,就跟我們一塊兒吃,”魏明珠看劉子俊,“我最不喜歡一個人吃飯了。”

劉子俊蓋住魏明珠的手,“以後要是嘉木也在,就一起吃飯。”

魏明珠點頭,溫柔地看向辛心,“你是子俊的表弟,也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是要這樣每天都一起吃飯,爸爸工作實在太忙了,有你們陪我,我才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那麼孤孤單單的。”

辛心掃了一圈周圍四個伺候早飯的傭人和另外四個保鏢,都八仙過海了還孤單呢我的姐。

劉子俊在,辛心本來應該不說昨晚的事的,可他轉念一想,大小姐不是為所欲為嗎?那他也不裝了,他也是低情商棒槌,而且正好可以試探一下兩人的反應。

“嫂子,”辛心雙手背在身後,一本正經地說,“昨晚上你讓我去看的地方我去了。”

魏明珠麵露些微的驚訝之色,似乎沒想到辛心會這麼愣頭青地直接當著劉子俊的麵說,於是馬上說:“你們都先出去,我要單獨跟嘉木說。”

傭人們跟木頭一樣魚貫而出,魏明珠說:“子俊,你也出去。”

劉子俊和昨天一樣,神色鎮定地也走出了餐廳,甚至沒多看辛心一眼。

“好了。”

魏明珠見人都出去了,這才臉色一鬆,還和辛心解釋了一下,“我不想讓子俊知道那件事,他會擔心的。”

辛心:“……”

辛心嘴角尷尬地抽了兩下,“姐,我懂。”

“昨天晚上我們去密室裡看了,卡我還您,裡麵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辛心向前一步,把卡放在桌上。

“是嗎?”

魏明珠神情憂慮,“可是我總覺得彆墅裡一直有人在窺視著我們。”

除了那晚起夜碰到那個黑影之外,魏明珠再沒真正在彆墅裡見到過陌生人,傭人和工人她分得清,他們不會在黑夜中那樣直

勾勾地盯著她。

魏明珠自生下來起就體弱多病錦衣玉食,魏鵬飛請了很多傭人保姆來照看她,小時候魏明珠幾乎從不落單,就是睡覺的時候都有人看護。

隨著年齡漸長,魏明珠開始討厭身邊那種無形的視線,不過她很快發現,隨著她的長大,她身邊的人開始拿她當“主人”看待,已經不會像她小時候一樣注視她了。

久而久之,魏明珠就習慣了一間屋子裡站著七八個人,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向她,魏鵬飛教她適應,說在古代,如果有人膽敢直視帝王就等同於謀反,沒人敢看她,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對於彆墅裡幽靈般的視線,魏明珠格外敏感。

“嘉木,”魏明珠神情中竟隱隱流露出一種哀求,“那天真的是雕塑,不是屍體嗎?”

辛心靜默了一會兒,說道:“是雕塑。”

魏明珠立刻失望起來,她放下手中的勺子,輕聲道:“其實你不用怕我犯病,我是有心理準備的,如果你告訴我那是屍體,我知道,死的那個一定是一直偷窺我們的人,這樣我以後也就安心了,你反而是在幫我啊,嘉木。”

辛心先是一呆,隨後心底躥上一陣寒氣,臉上還是笑,“姐,真的沒什麼。”

這下魏明珠徹底失望了,懶懶地、委屈地說了聲“好吧。”

“姐,”辛心笑著說,“那地下室裡那麼多書畫都是真跡嗎?”

“應該是吧。”

魏明珠托腮,“其實我對那些也不是專家級彆的,隻是愛好而已,有專人采購回來的,他們是專業的。”

辛心“嗯”了一聲,“還有一件事,姐,這個卡片是隻有你有嗎?它能複製嗎?”

“卡片,我和爸爸都有,子俊不喜歡那些,他沒有,卡片的本質就是鑰匙,鑰匙當然能複製了。”

辛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和魏明珠打過招呼後,慢慢地退了出去。

門口,劉子俊在等,房間隔音很好,沒有任何偷聽的條件,他正盤著手低頭看廊簷下的水,聽到開門的聲音,側過臉看向辛心。

辛心臉色一肅,“哥。”

劉子俊點了點頭,拍了下他的肩膀,“彆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誒,好。”

回去之後,辛心對馮朗說:“我覺得魏明珠完全沒有嫌疑。”

這位大小姐,天真是天真,隻是她的那種天真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生,是真正金錢養出來的,另一種極其殘忍而自我的天真。

“她說她不怕,她是真不怕,哥你知道嗎?我看那眼神,她就希望那是具屍體,這樣她以後就放心了。”

“她不在乎那個人是誰,是怎麼死的,反正死了就行,彆影響她心情。”

辛心簡直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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