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太久沒經曆過枕邊有人的畫麵,簡青屏住呼吸,過了兩秒才繼續:“鬆開。”

“不要,”蹭亂的發尾蓬鬆翹起,嗓音明顯發啞,賀臨風搖搖頭拒絕,閉眼把腦袋埋進毯子,“好困。”

……

咚。

骨碌碌——

砰。

五秒鐘後,仰躺在地上的賀臨風委屈地揉了揉胳膊。

“大清早就這麼暴力,也不怕把我磕傻了。”大字形攤開手腳,他腰間纏著毛毯,自下而上望去。

簡青鎮定瞥了眼早早被對方挪到角落的茶幾。

確定某人是碰瓷,他穿好拖鞋,繞過賀臨風時,輕輕在對方小腿踢了下:“起來。”

軟綿綿癱著像什麼樣子。

賀臨風立時抱著膝蓋哼哼唧唧,隻差沒滾來滾去:“疼。”

睡醒就作妖。

簡直和真正的大型犬毫無區彆。

果斷無視對方的“胡攪蠻纏”,黑發青年躲開某人直勾勾的注視,快步走向臥室。

手背搭住額頭,賀臨風收回目光,盯著白晃晃的天花板調整了幾次呼吸,才扯掉毯子,鯉魚打挺似的坐起:“嘖。”

真險。

差點要露餡。

萬一被發現,臉皮薄的簡總肯定得趕自己出去。

熟門熟路摸去外間的浴室洗漱,他在裡麵磨蹭許久,比簡青還慢,帶著滿身水汽把後者堵到冰箱前:“衣服好臟。”

昨晚簡青睡在客廳,賀臨風怕吵到對方,沒敢洗。

“我的你穿不了,”客觀陳述事實,簡青手裡握著兩個雞蛋,後退,彎腰,從櫥櫃裡拿出掛麵,“冰箱關上。”

浪費電。

“早飯還有我的份兒?真高興,”順手摸了盒牛奶,賀臨風乖乖聽令,又緊跟著湊過去,“找套運動服就行。”

“彆說你沒有。”

“咱們前陣子剛一起爬過山。”

簡青不為所動:“你可以打電話叫汪來。”

送點東西而已,想必真朋友會很願意。

“確定?”美滋滋扯了扯身上與青年同款且小一號的居家服,賀臨風拖長語調,“我倒是挺期待,但……”

簡青洗菜的手停住。

以他這些年對汪來淺薄的了解,賀臨風在自己家過夜的事一旦被前者知道,約等於傳遍整個市局。

“臥室衣櫃,”一字一頓,簡青妥協,“去拿。”

賀臨風挑眉,指指自己:“我?”

簡青:“否則?”

他相信賀臨風是個懂分寸的人,與其反複擦手洗手浪費時間,不如讓對方自個兒忙活,看上哪套挑哪套。

事實證明,賀臨風的確沒打算在簡青臥室探秘。

大喇喇開著門,他借用客廳透進來的光,迅速打開櫃子找出幾件自己能穿的,全程未亂瞟一眼。

包括最下層看起來鎖著的抽屜。

趁著簡青做飯的功夫,他又麻利把客廳沙發收拾整齊,順帶將茶幾複位,打水擦淨擺在門口的鞋。

“昨天跑了好幾趟水庫人工湖挖土,()”????艶?????贔Ⅻ????“硞絙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簡青:“佟彤的案子?”

“嗯,找到最初的埋屍地在哪兒,或許就能找到第一案發現場,”雙手伸進池子,賀臨風示意,“喏。”

簡青擰開水龍頭。

“你說的那個朱強還真奇怪,”長腿一支,賀臨風歪頭,“宏達建築,熟嗎?”

簡青哢地往鍋裡打了個荷包蛋:

“一般。”

自家集團近年轉型明顯,和主攻房地產和娛樂業的宏達合作不多,最多隻是些名利場上的照麵。

況且,父母祖父母去世後,無數同行忙著瓜分簡氏,宏達亦是其中之一,他能理解,卻無法再談什麼交情。

“朱強現在是宏達旗下一個小項目的包工頭,”賀臨風好奇,“頹廢擺爛了這麼些年,你說他哪來的錢?”

主動接過青年手中盛了湯麵的瓷碗,他道:“我來。”

“彆燙著。”

簡青懶得客氣,索性樂得清閒:“股票?”

如果他是穿書者,隻要無腦投資主角,便是筆穩賺難賠的生意。

以前也有人試圖這樣做,最終卻貪心不足,為“攻略贏得更多獎勵”進了監獄,後來簡氏越做越大,即便是“未卜先知”的穿書者,照樣缺少上桌入局的本金。

但朱強穿越的節點夠早,或許能攢下些積蓄。

“炒過,卻賠得傾家蕩產,”穩穩放好早飯,賀臨風替簡青拉開椅子,“而他重新發跡的時間,恰恰與佟彤屍骨被搬動對應。”

“你最近小心些。”

“朱強這個人,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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