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被親了好幾次了,再笨也學會怎麼在被親得受不了的時候怎麼用鼻子呼吸。
尤其是在019那裡。
昨晚被親的時候他不難受,今天呼不過氣來,本能地讓自己好受一些。
尤黎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對方在問他和誰接過吻,他哪裡敢說,偏過臉極儘全力地抗拒著。
又動不了半點,隻能讓人看著自己是怎麼被親的,視線沒有任何遮擋下。
能看出他嘴巴裡很軟,被吻得嫩粉的舌也很軟,退著縮在齒關後麵,膽顫心驚地躲著入侵者。
水也很多,包不住了還會流出來,弄得下巴上濕津津的,混著暈人的香火氣,讓人恨不得鑽進他嘴巴裡親。
潮濕的水汽和發燙的體溫,讓空氣中都變得有些悶熱,全都是尤黎身上的味道。
細細的,聞不出來的香,
又熱又帶著濕氣。
尤黎鼻子很難受地皺著,眼淚嗚咽著掉,不肯說話,又想讓人輕一點,隻會搖頭。
尤斂道,“還不肯說?”
尤黎拚命地搖頭,他抬手想捂自己的嘴巴,不想讓人看。
這個字沒有說完。
因為尤黎驟然捏緊了手指,悶著不說話了,他的眼淚突然間一下子成水地掉,很難受一樣,從哭聲裡發出一聲很細微的,帶著顫的叫。
尤斂道,“夫君昨夜說過什麼?”
尤黎緊緊蜷縮成一團,藏在衣袍底下的腿繃緊地並著,眼淚掉得很厲害,溫熱的呼吸從嘴裡冒出。
他什麼都聽不見。
尤斂俯下身要將人抱起來,“罷了。”
語氣間像是鬆了口。
過了好一會兒,尤黎才聽見好像有人在問他,腦子裡是低涼的機械聲,係統在問他,“怎麼了?”
尤黎誰都不想說,在外麵哭,在腦子裡也哭,但一個字也不肯說。
係統問了他好幾次。
尤黎覺得他是故意的,係統之前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這次就不知道了,還要在他這麼難受的時候故意來問他。
尤黎還在被看不見的人親著,他夫君抱著他不緊不慢地走,他視線都糊著一片,出了很多的汗,腿酸軟又無力地垂下。
受不住了還會蜷一下。
有什麼東西滴落在地上,將深色的木地板洇濕了一小塊,讓木紋更為黑沉。
係統的語氣冰冷,但還是在哄人,“怎麼了?”
尤黎這才在腦子裡哭起來,斷斷續續的,話也說不清楚,像是已經失去了意識,“有奇怪的東西,鑽進來了……”
“它鑽得好深,好重,嗚在,在我的肚子裡……一直,一直……”
沒有說完。
是一團感覺不到的空氣,因為變成個小紙人的尤黎經不起折騰,用了一個詭翳不知道怎麼半到的辦法,這團空氣又細又長,像是水流滲透了進去,進到深處後才彙聚著出力。
但尤黎什麼都不知道,他哪裡會懂,隻會覺得又奇怪又難受,用手心抱著自己的肚子,顫著越來越酸軟的腿根。
在腦子裡反反複複地說好酸,好難受,讓係統救救他,問要怎麼辦,說自己的肚子脹脹的,說衣服也被弄濕了。
束手無措,慌亂模糊,鬨得很厲害。
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他名義上的夫君用奇怪的東西弄著,還一邊在給外人細致地說著感受。
小貓一樣,鼻子也哭濕了。
係統正準備開口。
尤斂卻在此時俯下身,不緊不慢地吻了人一下,動作很溫柔。
潛進去的那團氣卻驟然一個很深的力道,而後豁然被衝散。
尤斂微抬了抬手,操控著停了。
尤黎在人懷裡驟然卸下了全身的力氣,他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係統的聲音。
係統的語氣沉到極點,機械聲無比清晰低緩,近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恭喜宿主獲得道具一一長明燈,來自於???的饋贈,作用未明,或許你可以試著對它祈求,說不定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有一定概率願想成真。”
“品質???”
尤黎聽到了兩處消音,他嗡鳴的耳膜被刺了一下,意識不清地哭求,“我不想……不想要道具了,不想要了,嗚不要了,還給他,還——”
尤黎被兩個人同時吻著,渾然不同的觸感,他模糊中快要錯亂,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了,不明白自己說了這麼多聲了,係統怎麼還不還回去。
尤斂側耳聽了一會兒,詢問,“夫人不想要什麼?”
尤黎還在說,“求,求求你……我不要了。”
尤斂吻他,漫不經心地低笑,“夫人求夫君有用些。”
尤黎腦子裡一片死靜,他聽見這句話,像聽見最後的求生之道,抬手就去抱人,哭濕的臉蹭過去。
學著之前蹭小醜的時候,
有過經驗,很會。
濕黏黏的氣也呼在人脖頸間,他們相似的兩張麵孔緊貼在一起,一邊平靜至極,一邊哭花了整張臉。
“求求你,求求夫君。”
尤斂道,“夫人求我,夫君總是不忍心的。”他動了動指尖,“好了,沒事了。”
尤黎一下子就找到了該對誰哭的正確對象,把彆的什麼都忘在了腦後,用力貼著人,他也不說話,隻是驚魂未定地平複著呼吸,眼淚也沒停。
很安靜很安靜。
尤斂抬手,不輕不重地順著人的後背,他的氣息甚至從始至終都未亂過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