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個稱呼一出,眾人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工藤新一不明所以,赤井秀一若有所思。
至於宮野誌保和琴酒兩人,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看著安室透的眼神有震驚也有了然。
赤井秀一反應很快,在意識到安室透可能進入臨時瘋狂狀態後,立刻就要將他重新拷住。
但安室透隻是瘋了卻不是傻了。
他的速度比微微走神的赤井秀一還要快,在對方即將重新銬上手銬之前,安室透一個箭步從赤井秀一身邊迅速逃脫,來到了宮野誌保的身邊。
宮野誌保的身邊站著工藤新一和琴酒。
前者見狀立刻衝上去擋在她的身前,而後者則是想要趁機製住安室透。
被安室透掙脫的赤井秀一緊接著趕上來配合琴酒,不想現在的安室透攻擊性極強。
在意識到這兩個人都是來阻止自己的之後,他立刻不管不顧地與他們打了起來。
“這要過戰鬥輪嗎?”
“再打一會兒可能就要了。”
安室透雖然麵臨著二打一,但拳頭主要是衝著赤井秀一去的,琴酒沒一會兒便從三方亂鬥中脫離,隻留下赤井秀一與安室透進行真人快打。
“他瘋了。”
琴酒回到這兩人的身邊後,第一句話就是對安室透現在狀況的判定。隨後在宮野誌保“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的眼神下,他又補充了第二句:
“應該是人際依賴。”
這當然也能看得出來。
宮野誌保飛快地斜了眼琴酒,但什麼都沒說,因為她的注意力很快就又被那邊正打得火熱的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吸引。
宮野誌保的表情從剛才起就十分複雜。
工藤新一小心地觀察了她一會兒,接著就像是個好奇寶寶般,在兩人的沉默中舉起手。
“提問,人際依賴是什麼?”
宮野誌保雖然心情複雜,倒也沒有無視工藤新一的問題:“之前在結算空間點技能的時候,你應該有在自己的檔案裡看見過重要之人吧。”
她才剛開了個頭,工藤新一立刻回想起的確是有這麼件事,他反應的確快,隨即就將其和宮野誌保的話聯係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安室先生把你當成重要之人了?”
難道安室先生的重要之人是位女性?還是說也是位醫生?
所以才會一下子把灰原誤認成重要之人?
琴酒顯然比工藤新一知道得更多。
工藤新一還在排查那位醫生是不是自己的熟人,琴酒卻已經摸到了答案:“波本和地獄天使認識?”
宮野誌保瞪著他,什麼都沒說。
很顯然,她並不想聽琴酒提起自己的母親。
這個稱呼對於工藤新一並不陌生,他記得這是宮野姐妹的母親在組織內的稱呼。
啊?所以安室先生和灰原的母親認識?
工藤新一頓時有些混亂,他立刻想問這件事情灰原知道嗎,就發現宮野誌保已經朝那兩個還沒分出勝負的人走去。
“等等,灰原!”
他生怕宮野誌保出事,趕緊跟上去,結果就看見令他稱奇的一幕——
原本正要衝赤井秀一揮出一記漂亮的上勾拳的安室透像是感應到什麼,忽然停住動作,接著直接拋下赤井,朝宮野誌保的方向奔去。
被他丟下的赤井秀一也沒追,而是拿出手機,直接錄下這一幕。
新一/誌保/琴酒:……
赤井秀一,你在乾什麼?
保留證據嗎?
“醫生!”
安室透小跑到宮野誌保的麵前,幾個閃避就躲開了再次想要阻攔的工藤新一和琴酒,他向兩人丟去挑釁的眼神,但很快還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擊中在宮野誌保的身上。
“我剛才沒有打架!”
他認真地看著宮野誌保,卻又好像是在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
此刻的安室透不是他們熟悉的那位精明能乾的日本公安,也不是令人畏懼的組織成員,更不是親切和藹每天都帶著治愈笑容的咖啡店店員。
他像一個向大人告狀的小孩子,對著宮野誌保說道:“我隻是為了和朋友和好才打架的。”
宮野誌保:……
工藤新一/琴酒:……
赤井秀一:?
朋友,我嗎?
那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赤井秀一無比慶幸自己幸好開了錄像,安室透此刻的發言無法是否處於臨時瘋狂狀態,都將成為他們之後對簿公堂時的呈堂供詞。
宮野誌保隔著安室透,飛快朝赤井秀一比了個眼色。
赤井秀一立刻舉手,向她比了個OK的手勢。
明白明白,這種好東西一定要保存在各個雲盤裡備份,然後分享給在場的所有人。
“醫生?”
安室透有些不滿眼前人的沉默,他看上去有些急切,似乎是擔心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卻還是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彆扭問道:“你能再給我貼一次創可貼嗎?”
宮野誌保不曾給安室透貼過創可貼。
但這對於她來說不是難事。
就宮野誌保個人而言,她其實並不願意被人當成另一個人。
可此刻站在她對麵的人是降穀零,母親在錄音帶中提到過的和她一樣是混血孩子,他擁有著自己不曾有過的關於宮野艾蓮娜的記憶。
透過此刻他的話語,宮野誌保仿佛距離母親這個遙遠而又的形象又更近了一步。
“隻有這一次。”
麵對著比自己年長的人此刻露出的仿佛孩童的目光,宮野誌保還是心軟了。
她從包裡拿出創可貼,對準他臉頰剛才被赤井秀一打出的擦傷糊上,透過這枚創可貼和剛才的隻字片語,她似乎也能觸及那些她不知道的宮野家的過去。
赤井秀一的錄像不知道在什麼
時候結束(),他走來與他們彙合。
工藤新一還在思考安室透和宮野姐妹的母親有什麼關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而琴酒眼見著向來因為是神秘主義者而讓他的作嘔的波本此刻露出宛若旁人的表情,頓時覺得更加倒胃口。
不行,這畫麵多看一眼都要SanCheck。
他不動聲色地轉過頭,儘量讓波本不出現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哪怕隻是餘光。
臨時瘋狂除非到了時間,否則根本無法治好。
尤其宮野誌保剛才已經使用了精神分析,但安室透卻依舊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再結合他們靈感大失敗後遇見某位女神來看,琴酒毫不懷疑靈感大成功的安室透可能見到了什麼堪比鑽地魔蟲的存在。
這家夥不會是靈感大失敗了吧。
琴酒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但好在安室透的症狀看起來像是人際依賴,也就是說除了宮野誌保會被他黏著外,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再想想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琴酒覺得這個結果倒也不錯。
“該說正事了。”
其實這應該是在他們清醒後就該討論的問題,但是被臨時瘋狂的安室透這麼一折騰,反倒險些被遺忘。
“是要說你們剛才的遭遇吧。”
赤井秀一覺得自己新上任的好朋友安室透那邊是問不出什麼了,好在琴酒和工藤新一還能維持理智:“你們看見了什麼?”
這一次不等琴酒開口,工藤新一主動為自己的好大哥攬下解說的工作。
“也就是說我們所有人……包括那些黑.幫和小偷都被耍了?”
宮野誌保覺得那位女神應該不會騙他們,但他們的轉述中,還是存在著自己無法理解的部分:“如果鑰匙不是打開寶庫的,那千柱之城又是哪裡?”
這一點工藤新一也不清楚。
他和其他人一起,向他們的好大哥投去詢問的目光。
“我知道。”
就在琴酒想要解釋的時候,安室透突然開口。
但他似乎並不是在為所有人解惑,隻是單純地想要將自己獲得的情報告訴宮野誌保:“千柱之城是埃雷姆,好像也被稱作伊闌,就是《一千零一夜》中出現的那個。它的地點就在沙漠裡,裡麵有由無數根人骨製成的柱子,如果在這裡舉行儀式,可以召喚神明。”
“……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什麼神明?”
“臨時瘋狂說話居然還能那麼流利?”
“赤井先生,你就不怕你的好朋友醒來和你繼續打一場嗎?”
安室透露出笑容,在一群問題中,他隻回答了宮野誌保的提問:“就是讓涅弗倫·卡得到預言能力的神明,涅弗倫·卡就是前往千柱之城後,才決定舉行祭祀的。”
這個信息工藤新一之前已經從女神那裡得知了。
倒是赤井秀一還是頭一次聽說:“也就是說,千柱之城就是壁畫和傳說中的那個‘仙境’?”
這哪
() 裡是仙境。
分明是地獄。
琴酒深知處於人際依賴狀態的家夥眼中,隻有自己的“重要之人”。
他用眼神示意宮野誌保,宮野誌保察覺到他的暗示,隨即露出個有些無奈的表情:“這些信息你是從誰那裡得到的?”
“就在剛才。”
明明是同一個問題,但是由宮野誌保套話,顯然順利許多:“我剛才看見了涅弗倫·卡,鑰匙能打開千柱之城的信息就是他告訴我的。”
“什麼?!”
一聽到這個回答,琴酒顯得很是激動:“你說你看見了誰?”
安室透三兩步躲到宮野誌保的身後,兩隻手緊緊地扒拉著她的手臂,他沒有直接回答琴酒,但視線隔著宮野誌保向琴酒望去時,終於流露出了幾分屬於波本的狠戾。
處於人際依賴的人,會不顧一切地接近自己的重要之人。
——並且會為他們的關係付出行動。
琴酒終於想起這件事。
“嘖。”
琴酒不再執著於向安室透確認那個答案,畢竟對方不會對此刻認定是重要之人的宮野誌保說謊,於是他選擇直接從宮野誌保下手:“你問他,都看見了些什麼。”
“你的語氣也太凶了,”安室透瞪著琴酒,指責他的語氣和態度都不夠好。
琴酒:……
真是夠了。
被夾在兩人之間的宮野誌保也有一肚子的話。
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成為安室透和琴酒之間的傳聲筒,這日子真是越過越玄幻了:“你彆理他,先說說看剛才的經曆,還有那個人都讓你做了什麼。”
“我到了一個陵墓。”
有宮野誌保的詢問,安室透開始講述自己剛才的經曆。從看不見儘頭的台階,到異類恐怖的石棺,再到最後在大殿看見的漆黑法老。
“他說他是涅弗倫·卡,他讓我從你們的手裡騙走鑰匙,然後打開通往千柱之城的大門。”
新一/誌保/秀一/琴酒:……
然後你就這麼直白地告訴我們了?
涅弗倫·卡哭暈在地宮。
宮野誌保也有些動容,從安室透描述的經曆來看,他應該一進地宮就被涅弗倫·卡控製了,但是……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
“因為你是醫生。”
安室透答得一臉認真:“我尊重你的所有選擇。”
這番頂著法老的蠱惑也能“維持本心”的真情表白著實讓人動容,但是一想到告白對象,在場的幾人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琴酒和其他三人不同。
他現在覺得波本瘋得好啊,瘋得真妙!
現在安室透無條件地選擇跟隨宮野誌保的決定,那麼他隻要確定宮野誌保的想法就行了:“你打算怎麼辦?”
宮野誌保從琴酒的語氣中聽出幾分熟悉的威脅和殺氣。
仿佛她隻要選擇開門,琴酒就
會立刻拿出槍然後爆了自己和安室透的頭。
但是不好意思,馬格南已經被回收了。
安室透顯然也意識到琴酒的威脅,剛才還躲在宮野誌保身後的他站了出來,擋在了兩人之間。宮野誌保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其他幾個卻將他這樣子看得清清楚楚。
赤井秀一又拿出攝像頭,同時向KP確認道:“我在這裡拍攝的內容,能帶回去嗎?”
【可以。】
良久都沒動靜的KP冒了出來:【隻要你讓我備份就行,保證斷網斷電都不帶丟的。】
赤井秀一:成交。
這場邪惡的交易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
宮野誌保拍拍安室透的肩膀,先讓他冷靜,這才迎著琴酒的目光說出自己的決定:“我選擇把鑰匙轉交給女神。”
整個旅行中,所有的壁畫都是由她進行的破譯。
雖然她本人並不熟悉那些古埃及的文字,但是從那些壁畫描繪的場景和她直觀感受到的信息,宮野誌保覺得他們可能被卷入了更麻煩的事件中。
隻是因為調查進度跳了太多,又或者是有人在刻意隱瞞,所以更多的黑暗麵他們都沒有接觸到。
對於宮野誌保來說,這個千柱之城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並不重要,但既然和涅弗倫·卡扯上關係,還是避開為妙。
“四票了。”
工藤新一明顯鬆了口氣:“赤井先生呢。”
“我和你們一樣。”
那就是全員都選擇將鑰匙交給女神。
赤井秀一看著和女神正麵接觸過的那兩人:“你們知道要怎麼做?”
“祭祀,”工藤新一說出女神告訴他們的方式,“通過祭祀的方式,將鑰匙獻給女神,然後女神就會送我們離開。”
說得倒簡單。
但是古埃及對女神祭祀的方式……他們完全不知道啊。
“我在吉薩靈感大失敗的時候夢見過祭祀的場景。”
工藤新一的語氣裡帶著滿滿的驕傲與得意,似乎是在說自己的大失敗也不是一無是處:祭祀:“需要與女神鏈接的信物,還有就是美酒,然後唱歌跳舞。”
“女神的信物?唱歌?跳舞?”
“用什麼唱?阿拉伯語還是古埃及語?”
“你說你要唱歌?”
幾人朝工藤新一投去質疑的目光,或許彆人不知道,但這位大偵探的音癡屬性宮野誌保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呃,應該用古埃及語唱?”
工藤新一摸摸腦袋,露出一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我當時考古學沒過,其實也不知道他們在唱什麼。”
宮野誌保撐著額頭歎了聲氣。
完了。
讓一個考古學沒過的音癡領唱,這祭祀真的能成功嗎?
【你可以過幸運進行回憶。】
KP突然冒了出來:【普通成功能夠回憶起部分曲調,困難成功能夠回憶起全部曲調,極難
成功能夠吟誦出完整的歌詞。】
工藤新一:?
“那大成功呢?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KP克製了許久(),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吐槽:【你先看看你這個本幸運的經曆吧。】
“之前幸運沒成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代表我現在不能成功呀。”
工藤新一覺得概率學就是這樣,他哪怕前麵失敗了一百次,這一次大成功的概率也還是百分之三。
“不管我能不能大成功,我們還是得先把條件講好了。”
【行吧。】
KP也不想和他胡攪蠻纏:【如果你能夠大成功,那我給你兩個選擇,你想要百分百成功的祭祀,還是想唱出完全準確的音調。】
工藤新一:???
KP你是真的瞧不起我啊?!
工藤新一剛想抗.議,卻聽見宮野誌保的聲音忽然在邊上幽幽響起:“唉呀,這聽起來還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呢。”
工藤新一:?Hello?灰原小姐,你認真的嗎?你真的是我的好搭檔嗎?
“還有人選第二個?”
琴酒冷笑:“與其想要選哪個,不如先大成功。搞不好還要再想彆的辦法進行祭祀。”
工藤新一:……大哥你快彆說了。
處於人際依賴狀態的安室透根本不搭理他,而另一邊的赤井秀一摸摸鼻子,無論如何就是不和工藤新一對上視線。
工藤新一心中憤憤,骰子已經出現在了掌心,他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目光下,惱羞成怒地丟下狠話。
“如果我真的大成功,我選百分百成功的祭祀。”
說罷,他直接砸下可能是這次副本中最後的一枚骰子。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15/8成功】
很好,祭祀已經成功一半了。
工藤新一覺得自己已經一雪這個本幸運一次都沒過的恥辱,他信心大增,直接丟下了第二個骰子。
【幸運檢定(獎勵骰)1d100(檢定/出目):15/3大成功】
工藤新一:!
掌聲,喝彩聲,以及禮炮的聲音不絕於耳。
眾人看著地上的骰子再看看因為真的丟出來大成功而得意忘形的工藤新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KP現在,應該快崩潰了吧。
幾人因為這個喜劇般的大成功而愣神時,安室透卻感覺到自己的耳中又出現了熟悉的吟唱聲。
他抓著宮野誌保的手臂,在對方詢問的目光中,有些艱難地露出笑容。
“我沒事,醫生。”
他緊緊地攥住拳頭,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狀的血痕,他將拳頭藏到身後,對著似乎已經察覺到什麼的宮野誌保說道:“相信我,我能堅持得住。”
【安室透感覺到有人在不停的與你對話,那聲音如同忘川之水,而你則是被囚禁於水中的魚,無論使用什麼方式都無法掙脫。】
() 【安室透進行一次意誌檢定。】
KP的聲音出現在耳中到時候,安室透有些緊張地看著宮野誌保,發現她並沒有任何異常,他明白這是KP與自己的私聊。
骰子出現在了掌心,金色的描漆被染上血汙,他趁著工藤新一在重複流程的時候,悄悄地丟下了骰子。
【意誌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58成功】
【安室透憑借著驚人的意誌,抵抗住了耳中不斷傳來的誘惑聲,但是你能感覺到那個聲音沒有放棄,很快就會再次向你席卷而來。】
“我有女神的信物。”
宮野誌保在工藤新一講述完流程後突然開口,又匆匆打斷了好奇心旺盛的少年偵探的追問:“這裡不宜久留,我們抓緊吧。”
這麼說著,她趁其他人不注意,視線悄悄地落在安室透的背在身後的拳頭上。
她想要丟醫學或者急救的骰子,卻又擔心這會傷害到費心隱瞞的安室透,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工藤新一已經拉著他們兩個站在了指定的位置。
五人圍成了一個圈,圓圈中放著鑰匙和宮野誌保提供的香水,他們人手拿著從郵輪上帶來的啤酒,準備進行這場倉促的祭祀。
領唱的是擔當臨時大祭司工藤新一。
原本記憶中十分模糊的祭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