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天晚上的那瓶毒酒,波爾多今天一整天都處於被人追殺的狀態。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早上出門前就使用了喬裝,直接偽裝成了田中的模樣,到現在竟然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異常。
果然人平時低調點有時候還是有用的,看吧,關鍵時候還能保他一命。
雖然平時低調的是田中,此刻保命的是波爾多,但他並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波爾多又看了眼自己麵前已經起草到一半的畫作,畫紙上熟悉的、這兩天就在現實中見過的麵容讓他的心中有了猜測,也讓波爾多越發期待門外兩人的回答。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一覺得莫名其妙。
萩原研一記得這位田中,對方昨天在派對上一直都沒怎麼說過話,哪怕是他們喝了那杯濃度超高的葡萄酒後,對方也是直接摔進了菜盤裡。
簡單來說,他不像是那麼多事的人。
萩原研一還在思索這之中的詭異之處,鬆田陣平卻已經微微皺眉:“這好像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可以聽得出,他已經在儘量控製自己的語氣,但眉眼間還是流露出了許多抵觸與不滿。似乎隻要波爾多再追問一句,他就會立刻翻臉。
“的確。”
但波爾多隻是平靜地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他頓了頓,就在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一以為他不會給出回答、準備再去其他地方找一找的時候,卻看見他捏著畫筆的手忽然向上一抬,朝著三樓的某個方向指了指。
“我剛才看見他往三樓左側儘頭的房間去了,或許你們可以去那裡找找他。”
說著波爾多便不再看向他們,而是繼續著手中的畫作,仿佛問的那麼一句真的隻是出於好奇和警惕。
由於波爾多後續冷淡的表現,使得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心中的異常隻是一晃而過。他們相互看看,比起對方想要做些什麼,他們更多地還是感歎這個療養院裡的怪人真多。
萩原研一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鬆田陣平用眼神製止,兩人迅速道謝後,便順著波爾多的指示前往三樓。
等他們離開之後,波爾多雖然依舊努力偽裝成田中那麵無表情的模樣,心中卻是熱血澎湃。
此時此刻他仿佛化身為了福爾摩斯,尋找到隱藏在千絲萬縷的線索中的唯一真相。
剛才那兩人的反應明顯就是熟人!
他還記得聖波本和這兩人昨晚相熟交談的畫麵,也記得聖波本的隊友——那位大祭司和這兩人的銀發隊友似乎也是熟識。
也就是說,這兩組人之前就認識!
那麼聖波本隊伍中的絕命魅魔,和他們隊伍中的銀發“小琴”相熟也不奇怪。
是的,無論波爾多怎麼嘗試,他根據聖波本的文字還原出的暗夜玫瑰與玫瑰獵人,正好和那兩人的麵容完全吻合。
他相信這不是巧合,如果他們兩組之間曾經發生點什麼,那麼聖波本筆下的文字便不僅僅隻是創
作,而是基於現世的重塑與再構造。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美妙的嗎?!
這就好比一生跌宕起伏、實現華麗複仇的基督山伯爵不是紙上的角色,魅影真的曾經存在於某個劇院的角落,那些激動人心的角色與故事曾經真的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世界上的某個角落。
而聖波本是記錄者,是創造者。
他在那些現實上描繪出了更加絢麗多彩的顏色,而原型的出現也能讓之後的布教變得更加輕易。
他已經期待因為自己剛才一個小小的舉動,而被引發出的更多更熱烈的故事了!
波爾多深吸一口氣,在確定自己畫的幾幅草稿都不是他被現實影響、而是深度還原現實之後,他終於向KP申請了美術的骰子。
聽到波爾多的申請後,他的KP一個字都沒說,但發骰子的速度卻極快。
波爾多攥握著那兩枚骰子,擺出了虔誠祈禱的模樣,而後他輕輕地將那兩枚多麵骰丟在了地上,等待著最終結果的出現。
他一定、一定要畫出能夠配得上聖波本聖作的插圖!
【美術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11困難成功】
太可惜了!
這個檢定結果讓波爾多發出扼腕的歎息:如果是大成功的話就好了!如果是大成功的話,他一定能夠給那些驚才絕豔的文字配上驚世駭俗的插圖!
雖然感到惋惜,但波爾多卻並沒有就此停下繪畫的動作,畢竟聖波本的續作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他一定要在對方出院之前,將能夠配得上他文字的插圖交給對方過目!
波爾多的表情逐漸變得狂熱,他手握畫筆,在麵前的畫布上開始上色,每一筆都飽含了熱情,此刻的他仿佛成為了聖波本最忠實的信徒。
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沒有看見這一幕。
他們順著波爾多的指示上了樓,一樓另一側的噪音已經輕了很多,但他們還是不敢接近那塊地方:“這個療養院也太奇怪了吧?”
等回到了三樓,鬆田陣平終於還是忍不住低聲吐槽:“地方也太怪了,裡麵的人也怪。這才來了半天的時間,怎麼碰到的儘是群怪人?”
“冷靜點,小陣平。”
萩原研一拍拍他的肩膀:“我們現在也是這個療養院的病患哦。”
這話惹來了鬆田陣平更多的抵觸:“我可沒病。”
這句話聽起來就很像是有病的樣子。
但萩原研一深知好友心情不佳,他沒有再繼續刺激對方,而是換了個話題:“但是我記得三樓和四樓好像都是住院者的房間,小降穀去走廊儘頭的房間做什麼?”
“可能是去見什麼人吧。”
鬆田陣平隨口回應,但他很快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他和萩原研一迅速交換一個視線,兩人加快腳步便朝著那個房間趕去。
能讓降穀零大清早就去見的人……這他們得好好看看了!
兩人迅速來到波爾多指路的房間前,從外觀看,這個
房間和其他人的臥室並沒有太大的區彆,雖然他們懷疑波爾多是不是指錯了路,但萩原研一還是扣響了麵前的房門。
真要是走錯了路也沒關係,到時候道個歉就行了。
赤井秀一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
他為了完成KP給出的康複課題熬到了半夜,那些仿佛源源不斷的稿紙被寫滿了一份又一份,卻都被KP用“不通過”給打了回去。
他也不知道最後是寫的哪一段合了KP的胃口,在他迷迷糊糊睡著之前,終於得到了“作業通過”了的回應。
他不記得自己是幾點睡下的,卻十分肯定自己睡了才沒幾個小時,還沒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
赤井秀一在昏暗的房間醒來,他用了數秒從意識朦朧中清醒,再聽清門口的動靜後,他想著大約是其他幾人又發現了什麼,便披上外套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熟人。
卻並不是他預料之中的隊友。
赤井秀一:……
這不是威尼斯的前輩H和前輩M嗎?怎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
萩原研一:?
鬆田陣平:?
他們不是來找降穀的嗎?這個人又是誰?
三人六個眼睛互相看著彼此,赤井秀一想要關門卻已經來不及了。他看著麵前熟悉的兩位前輩,還想說些什麼,便被已經無比熟悉的骰子滾動的聲音所打斷。
【暗投:??/??】
(【魅惑(赤井秀一):90/46成功】)
赤井秀一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被動魅惑發動了好幾次,但除了最初的波爾多之外,之後全是對熟人下的手。
他暗暗道了聲抱歉,眼見著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還想說些什麼,結果毫不意外地被突然插播的KP給打斷。
【調查員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進行一次意誌檢定。】
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頭上的問號變得越來越多,他們看看麵前這個陌生的、對著他們一臉歉意的青年,像是懂了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搞明白。
不是,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試圖弄清眼下的情況,但KP卻已經將骰子發到了他們的手中,兩人麵麵相覷,心中湧現了諸如“難道走廊儘頭是藍胡子的房間”“裡麵出現的是披著人皮的不可名狀”之類的猜測,但手裡丟骰子的動作卻是無比的迅速。
如果這真的是不可名狀,他們也分彆點了60的閃避和85的鬥毆。
足以拖到其他人來了!
【意誌檢定(萩原研一)60/18困難成功】
【意誌檢定(鬆田陣平)60/48成功】
這個鑒定結果一出,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還在感到欣喜,而赤井秀一卻是直接一個痛苦麵具,他現在實在是想將門給直接關上,但想想後續可能出現的諸多問題,他又不得不保持原樣。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兩位應該是降穀零的同期。
等會
兒降穀零要是出現了該怎麼辦哦。
……等等,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赤井秀一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而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也做好了與不可名狀戰鬥的準備,KP的話語便是在這場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候響起:
【那萩原研一不愧是更加資深的調查員,你很是成功地抵禦了麵前的人散發出的魅力,透過這位青年散發出的迷人氣質,你可以感覺到他和你們一樣,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調查員。】
【而鬆田陣平作為調查員的時間略短,在對方天性的魅力之下,你覺得對方看起來十分順眼,就算一開始你將他當成了披著人皮的不可名狀,但此時此刻你也意識到他隻是個極為有魅力的人類。】
赤井秀一:……
萩原研一:……
鬆田陣平:……
KP你不會說話可以不用說的!
三人麵麵相覷,無論是身為“很有人格魅力的人類”的赤井秀一,還是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此時此刻心中都寫滿了尷尬。
“你……”
原本想要問的話在KP的這一通描述之後被忘記了大半,鬆田陣平實在不願意承認KP的描述,但是對於赤井秀一,他竟然也真的難以冷下臉。
鬆田陣平因為自己此刻的心情而黑了臉,他稍稍退開半步、站到了好友的身後,將對外溝通的權利交到了萩原研一的手中。
饒是善於溝通和交際的萩原研一,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還想說些什麼,卻看見麵前這位富有魅力的青年已經開口。
“兩位是降穀的朋友吧。”
赤井秀一率先打斷了他們的話語,他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