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舟腿往床下一晃就想逃。
被蘭斯用身軀一壓,又動彈不得了。
鬱舟呼吸放得輕慢、小心翼翼,皮膚也好像變得極端敏感脆弱起來,想變成一片幽靈悄無聲息地溜走……
蘭斯將他打橫抱起,走向房間門口。
“去另一個臥室。”蘭斯與他咬耳朵。
蘭斯嫌這個臥室有點被弄臟了。
不論是鬱舟在花圃裡滾過的鬥篷,還是蘭斯自己發燒時滲透汗的枕巾,都令這間原本一塵不染的臥室變得有些讓蘭斯有些難以忍受。
蘭斯抱鬱舟到了更下一層的臥室,是與主人房同樣的巨大規模,裝修上也絲毫不落下風,金碧輝煌。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更多了幾個功能室。
蘭斯把鬱舟抱進浴室。
浴室裡是一片浴池,在魔石的加持下,水溫恒定,冒著蓬蓬熱霧。
鬱舟一見大片的水,加上蘭斯看起來像要直接把自己丟進去的樣子,就恐懼得開始掙紮,胡亂蹬腿。
“鬨什麼?”蘭斯皺眉著抱緊他。
“不要……”鬱舟嗚咽。
鬱舟有點怕水,進淺池子還可以接受,但這個浴池看起來很深,感覺能把他連頭頂都淹沒。
而且他怕蘭斯陰晴不定的脾氣,怕蘭斯會把自己直接丟進去。
麵對鬱舟的掙紮,蘭斯是先把他放到乾淨光滑的一塊石台上。
不把鬱舟清潔一遍,蘭斯是絕對無法忍受鬱舟就這樣跟自己睡的。
於是他用虎口掐住鬱舟的兩隻手腕,桎梏在鬱舟的頭頂,另一隻手掌直接扯住鬱舟的鬥篷一角,豁然扯掉。
唰——
鬱舟的鬥篷整件被剝掉了。
從未被揭開過的鬥篷,一直包裹掩藏鬱舟全身的鬥篷,如保護殼一般的鬥篷,在此刻完全脫落。
鬥篷之下的光景完完全全地暴露出來。
蘭斯碧綠的瞳孔驟然一顫,微微擴大。
“……”
鬱舟正緊閉著眼,恐慌得還要繼續撲騰掙紮,卻發現蘭斯突然安靜了。
他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邊眼睛,去偷瞄蘭斯。
發現蘭斯雙眼直勾勾地盯在自己身上。
鬱舟不明所以,茫然地眨了下眼。
他順著蘭斯的視線,低頭一看,瞳仁微縮。
他的身上竟然沒有一絲衣料,隻戴了項鏈、胸鏈、腰鏈、腿鏈……這些細伶伶的飾品。
就像即將受烹煮的。
一隻赤條條的雪白野兔。
“啊!”
鬱舟驚叫一聲,連忙將自己蜷起,翻身要逃。
蘭斯的掌落在他的腰上,又將他翻回來。
這魅魔,膚肉軟白的小肚子上有一小片紋路簡單的圖紋。
魅魔的小腹處天生長有銀紋,一開始隻有簡單的底紋,隨著之後的人生閱曆會變得越來越複雜。
而這是一隻還沒有什麼人生閱曆的魅魔。
蘭斯的手指修長,按在那小腹上,很緩慢安靜地覆蓋了片刻。
隨後鬆開手,這回縱容鬱舟跟含羞草似的再度蜷縮起來。
“你自己在這洗。”蘭斯拈起他的一縷發絲撚了撚,又輕輕捋到他的耳後,“我去隔壁浴室。”
“洗好後,來臥房。”
蘭斯走後,鬱舟立刻一骨碌坐起。
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
他鬥篷下麵怎麼會什麼也沒穿!
蜘蛛小姐不是說會給他定製一套衣服嗎?
這、這些細鏈子也能叫衣服嗎——
鬱舟臉上直冒熱氣,耳朵也熱騰騰的,低下頭,用手指撩起自己胸脯前的一條細鏈。
亮晶晶的,漂亮是漂亮,可是……
他的手指又往下摸,指腹扒住自己小肚子那裡的皮膚,看那上麵的紋身。
銀色的紋身,中央是一個小愛心,愛心兩側是簡潔的兩條波浪線,簡簡單單,就在他的肚臍下方一點的位置,小巧可愛。
鬱舟不懂這個圖紋的含義,還以為隻是普通紋身,頗感新奇地去搓弄了幾下。
直到磨磨蹭蹭地洗完身子,鬱舟才忽然發現,他沒有替換的衣服可以穿。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浴室門口,探頭往臥房裡看了一下,臥房裡沒人,於是鬆了一口氣,濕淋淋地縮著腦袋走出來,像隻落湯兔子似的。
他走到衣櫃前,飛速打開櫃門,從裡麵拿出一件睡袍穿上,然後完全放鬆下來,在臥室裡東走走,西看看。
說起來,這城堡真是好大。
這要是他的房子該多好。
蘭斯不知道在另一個浴室裡做什麼,這麼久還沒出來。
鬱舟轉悠來轉悠去,頭發也自然乾了,人也有點困了,便從櫃子裡又翻找出一條小薄被,在大床的角落圈出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