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秋生和加茂哲成推門進屋。

隻見眼前隻有寥寥幾件家具的房間裡,一個女人臥倒在角落中,桌上的杯子掉在地上,茶水被榻榻米吸乾,露出一灘深色的茶漬。

“好久不見了,琴子。”加茂哲成走到那個女人身邊,低頭道。

被稱呼為琴子的女人在加茂哲成的聲音下身軀抖動,像生鏽般艱難地扭過頭看向來人。

“是你……哲成…少爺。”女人在昏暗的光線下看清了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影,顫著聲音道。

“你就是他母親以前的侍女?”後一步進入房間的秋生提著包走到加茂哲成身邊,指了指身側的人詢問道。

“是…是的,這位大人。”琴子看著加茂哲成身邊的秋生,她並不認識對方,但是直覺讓她不由自主地加上了敬語。

她乾澀的喉間發出聲音,看向麵前的二人問道:“請問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有一點事。”秋生說著蹲下了身子,“你知道他的母親現在在哪嗎?”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兒。”對上秋生探究的目光,琴子立刻否認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站在一旁的加茂哲成低聲反駁,“你絕對知道!”

“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琴子再次否定。

加茂哲成還欲說些什麼,秋生半抬胳膊攔下了他。

蹲著身子,秋生粗略地打量著女人目前的身體狀態——營養不良,貧血低糖,伴隨著被毆打的痕跡,皮膚上青青紫紫的一片。

她就像是一個正在不斷變得乾涸的湖泊,生機無情地從她的身體裡慢慢溜走。

秋生輕描淡寫地收回目光,發現對方眉眼間逐漸漫上的驚慌失措,溫和的臉上眼睛微微眯起,朝她勾唇一笑。

“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吧,過不了多久,你也會被送進那裡。”秋生微笑著拉長了聲音,見地上的女人抖動得更厲害,秋生語氣悠悠地作出結論,“畢竟你現在…已經沒有用了。”

“不,不會的!我不會進去的!”琴子艱難地支撐起身子,顫抖的聲音裡帶了幾分哭腔,她反反複複地呢喃著:

“我還有用,我還有用的,大人他不會放棄我,不會放棄我的……”

“你曾經的女主人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秋生舌尖抵著上顎,將話緩緩吐出,不輕不重地戳進琴子的心裡。

琴子口中的呢喃隨之一滯,抬眸間將帶上了幾分絕望的視線對準麵前的秋生。

她聲音破碎道:“那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看著琴子撐在地上用力到發白的手指,秋生沒有提包的那隻手慢慢抬起,輕輕地環住她微顫著的腕間。

在她驚愕的目光中,秋生嘴唇輕啟,溫柔地說道:“告訴我們吧,加茂哲成的母親在哪裡,我們能把她救出去,也能把你救出去……”

“現在選擇在於你,琴子。”

“一起逃跑吧。”

*

幾分鐘後(),??偛??靟げ虎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秋生和加茂哲成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再次走過一個長廊,兩人繞過訓練場,來到了加茂家最大的一個房子的後麵。

“這前麵就是加茂家為了族中有術式的子弟準備的特殊的訓練室,裡麵封印有數十隻三級和四級咒靈。”加茂哲成指著那個最大的房子對秋生解釋道。

“咒靈?”秋生疑惑。

“是的,禦三家基本上都會圈養一些咒靈來作為培養族內子弟的消耗品。”加茂哲成補充著,眼神如淬寒冰,“真沒想到,他們會在這裡後邊又開了個房間藏人。”

秋生點了點頭,看著加茂哲成直接上手推開麵前的小門,直覺讓他想要“等等”。

可是製止的話還未說出口,加茂哲成先一步打開了門走進了屋內。

頓時加茂哲成愣在了門口。

“怎麼……”了?

跟著進入的秋生也愣在了門口。

屋子裡沒有人,但內部的景象可謂是人間煉獄。

除卻那一排排的屍體和數不清的器官以外,最讓秋生瞠目結舌的,是那放在玻璃罐裡的一隻隻“咒靈”。

那些咒靈大小不一,形態各異,嘶吼著在上過封印的玻璃罐子裡不斷地向外撞擊。最重要的是,每一隻咒靈身上,似乎都能看出些許人類的影子。

秋生在彈幕刷過的一片又一片“護眼”中回神,立刻扭頭拍向還站著不動的加茂哲成。

“如果我沒看錯,這是…在做咒靈和人的實驗?”秋生語氣凝重。

加茂哲成在秋生的動作下恢複神誌,有些怔愣地轉過頭看向秋生。

“是…是啊,居然是這種實驗。”加茂哲成的眼神有些呆滯,他一字一句地發出疑問,“那我的母親…還能……”

活著嗎?

感受到加茂哲成的恐懼,秋生連忙打斷對方的思緒,開口道:“琴子說過,你的母親是前兩天被送到這裡的,那邊的屍體都是死亡了兩天以上的。”

秋生說著指向那些玻璃罐的旁邊,語速飛快道:“那些身體已經全部腐爛了,甚至有不少已經浮腫,都是死了四五天左右的。”

聽到秋生的話,加茂哲成的理智這才完全回籠,眼神逐漸聚焦。

“那我們現在……”

“快找人。”秋生說完,將加茂哲成的肩膀推了推,飛快地朝裡走去。

繞過咒靈罐,經過一排排放置的器官,感受到愈發難聞的氣味,秋生不由得擰了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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