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緩的水流繞著女孩滿是細密血孔的脖頸,少年的眉宇愈發沉。

“還是來晚了……抱歉。”

葉箏撫上女孩蒼白濕冷的麵容,將她空洞的眼睛閉上,和白木清一起將她的身體帶離這片詭異的紅樹林,放進一個荒蕪的地穴,至少讓女孩保持體麵離開這個世界。

“願希望神保佑,你將有一個美滿的來世。”

白木清閉上眼睛,輕輕呢喃。

詭域消失後,沒有人知道這些異空間是真正消失了,還是它們僅僅是被趕出這個世界而已。總之在詭域裡死去的人,會隨著詭域一並消失在這個世界裡,親人連屍身都不得見一麵——

唯獨十年前的那個詭域不同,消失的那一霎,血海湧了出來。

少年忽地轉身,從女孩的屍身上取下了她的一條銀色項鏈,上麵還沾染著血跡,她想,至少要為女孩留下一點存在過的痕跡。

將普通而珍貴的項鏈揣進懷中,葉箏忽地想起了那個同樣一看就出身下城區的金發女孩。

在漫畫劇透裡,她說十年前就記恨上了她,那麼隻可能是因為那件事……葉箏還是想不出記恨她的原因,或許在這裡再度與賽拉碰麵之後,她會得到答案。

“她剛剛提到了塞克斯,聽起來,連他都似乎遭到了不測。”

白木清道。

“那真是棘手,連塞克斯都拿這個詭域沒辦法的話,除非有希望神一般的天命之人出現了。”

白木清察覺到葉箏的語氣聽起來沒有十分擔憂,說起天命之人並不像是開玩笑,反而有種平靜的篤定。

葉箏不認為塞克斯會出事,他可是這篇漫畫最重要的角色之一,要是他也被困住,隻有一種劇情發展的可能,那就是塞克斯要為這個世界真正的主角讓路了。

【猜對啦!】

係統的聲音忽然冒出來。

【塞克斯的概念係能力很bug的,作者也想不到如何在塞克斯與裴西同時存在時,讓裴西解決詭域得到最大的高光,所以隻能暫時削弱一下塞克斯。】

聽起來塞克斯的待遇也不算好,不過比起她這個設定如易碎花瓶般的女主角,塞克斯好歹是個鑲鑽的金剛花瓶。

天色漸晚,兩個少年人在遮天蔽日的森林裡小心謹慎地行走著,她們圍著那片詭異的嫩紅色樹林邊走邊觀察,兩人都心照不宣地認為那片樹林的深處一定是這個詭域的核心。

“太晚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少年突然提議道,一雙幻影般的綠眸在夜晚的森林裡顯得格外幽深。

白木清聽到葉箏的話後愣了一下,擰起白色的長眉,“我以為你想要速戰速決。”

想要解救哥哥和其他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滅掉詭域的核心,詭域消失後他們當然能夠安全無虞,這是白木清想出來的最佳方案。

葉箏一時間沒有說話,她讓白木清先待在原地,然後獨自走進正常的森林中,提著一隻野兔出來

她將野兔扔進了那片仿佛會呼吸般的紅樹林,野兔在裡麵蹦跳了幾下,靠近一棵嫩紅色的樹木,一根樹枝忽然伸長像蛇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著野兔。

枝條圈住了它的身體,纏繞蠕動在野兔身上,枝條顏色似乎緩慢加深,滿足地起伏著,突然間野兔被無形的水線強製抽了出來,安穩地放進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它們會襲擊生物,並不意外。”

白木清麵無表情地盯著葉箏懷裡的兔子,摸了一把毛茸茸的身體,又道:“似乎沒什麼特彆的。”

葉箏圈住了兔子的耳朵,放鬆地擼了兩把,“沒什麼特彆的,所以塞克斯為什麼會遇到不測呢?”

“他或許還沒死,‘不測’這個詞不大合適。”

白木清糾正著,又補充道:“一定是他深入了這片樹林,在裡麵遇到了更加危急的東西。”

葉箏搖搖頭,“那個女孩臨死前說塞克斯也沒能逃出去,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她被抓住前見到了塞克斯,所以在意識渙散時,記憶依然那麼深刻。”

“她是普通人,能到達的地方和這隻野兔差不多,應該都是在樹林邊緣被捉住的。”

“你是說,塞克斯甚至還沒深入這個紅樹林就被抓了?”

白木清少見地抬高了冷清的嗓音,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以他的力量,不可能。”

要是說這片樹林深處藏著格外強大的生物能壓製住塞克斯,白木清是相信的,可是這樣邊緣的地方,連葉箏都可以輕鬆把被纏住的野兔救回來,塞克斯怎麼可能會折在這種地方?

“這裡的確還沒有強大的詭域生物。”

“可要是有一個格外強大,想至他於死地的異能者存在呢?”

葉箏的話音落下,白木清下意識微微啟唇又抿緊,倏地想起塞克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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