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巴掌的想法僅存在一瞬,因為下一瞬,湯燦的身|體很快就順著撞開房門的慣性悠了進去。
湯燦腦中此前隻有一條指令,那就是到浴室放水,不出意外的話自然是一步三晃迷迷糊糊晃進窄小的浴室,然後站到馬桶前麵解決生理需求。
但現在出意外了……
他哪裡想得到這個時間,會有一隻巨鳥跟他搶位置——海景小屋五臟俱全,但五臟都很小,尤其是這間獨立衛浴,淋浴器就安在馬桶上方,為了高效利用空間直接將使用空間重疊了。
也就是說,巨、霍景淵此刻就站在馬桶邊上衝澡。
而湯燦的腦子再不清醒,也被震得差不多了,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所以他還是第一時間鎖緊雙腳及時駐足。
但慣性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不可控的,湯燦腳定在原地不敢動,上半身卻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直接就悠了進去。
身|體與地麵從直角到銳角,最終在濕滑的地麵上完成了字麵意義上的滑跪,湯燦就這麼被精準地帶到了原本的目的地。
之前說過,這間浴室空間利用率極高,馬桶區域和淋浴區域完美重疊,所以……湯燦和霍景淵也險些完美重疊了。
如果湯燦完全按原本設定晃進來,那兩人必然會撞個瓷實,從身板量級來看,湯燦即便不被撞散架,也得受一番磕碰。
但幸運的是,湯燦滑跪的同時霍景淵的腿並沒有緊緊閉鎖,湯燦猶如一條L型俄羅斯方塊,精準地嵌入了霍景淵的……下部空位,完美實現該狹小空間的最高利用率。
說來也是難得的幸運,但凡霍景淵腿不夠長,或者站姿不是兩|腿微微分開,湯燦都不能嵌入得如此絲滑順利。
湯燦的身|體沒有受傷,但心裡遭受了極大衝擊,因為遠、小、近、大……遠大近巨……
雖然整個過程的每一步都好似在慢放,但實際上總共也就幾秒內發生的事情。
湯燦是被這襠頭一棒打懵了,腦子裡有一萬頭草尼瑪邊跑邊啐,被攪亂的腦回路更是什麼奇思妙想都冒出來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吧……是又變大了還是本來就這麼大?
不是,這這這燈燈是怎麼有的?還真是藝高人膽大……這麼看男人順產也不是不可能吧……
電影裡跌倒親一塊的劇情也不是太離譜,畢竟他剛才要是沒閉嘴歪頭,沒準就吃上自助了……
嫩爹的……連他這個死過一次還穿書的都覺得太離譜了……
至於巨鳥的反應他倒是沒多想,早上這個時間本來就很容易起立,更主要的是他也沒敢多看,腦中已有的畫麵就夠他眼暈的了。
湯燦是雙手扶著霍景淵的雙膝刹停的,他還抽空確認了一下,他沒感覺錯,男人的膝蓋的確麻麻賴賴的。
往上、往下摸都很滑溜,就膝蓋上的皮膚跟兩塊待盤的核桃似的,引起了湯燦的好奇,他正想抻頭看看是怎麼回事時,上方傳來男人一字一頓的陰沉警告:“給
、我、出、去。”
湯燦能感覺到男人語氣中深藏的慍怒,但他也不是故意“撞”“見”的啊,誰能想到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除了他躁動的膀胱,浴室裡竟然還藏著這麼個神奇的“動物”啊。
而且兩人連孩子都生了,霍景淵這也不是什麼黃花大黃瓜了……湯燦越想越有理,底氣恢複腦子也清醒不少。
想起自己的人設又緊了緊膀胱,一臉小鳥依人地靠進男人腿側,仰起腦袋羞赧一笑:“淵~用我幫你搓澡不~”
同一個位置,上次被兒子隔著西褲鑽,霍景淵還算能勉強忍耐,但這次不僅光著,還碰上湯燦這狗皮膏藥……他也隻能一把扯下浴巾,圍在身上甩步離開。
湯燦猛地鬆了一口氣,趕緊站起身把水放了。
人設太好用,一膈應一個準兒,他都快真愛上了,嘿嘿~
湯燦也被淋濕了,索性衝了個澡,等他係著浴袍腰帶走出來時,霍景淵正在廚房區域反複衝洗著什麼。
這會兒天雖然將亮未亮,但湯燦已經精神得不能更精神了,探頭一看竟然是在處理一個大家夥,頓時來了興趣——是什麼讓他巨登哥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圍著浴巾就在案板前忙碌起來了!
湯燦兩步上前,看清後就是一聲臥槽:“這是什麼魚啊,好大啊!”
魚已經被霍景淵提前噶了,眼下正被盤在水槽裡清|理內臟,魚身最粗的地方都有成年男人的大|腿粗細,長度雖然被盤著不好衡量,但一條魚幾乎就已經將整個水槽堵滿,少說也得十斤吧……
湯燦不由得吸溜了一下口水,對鳥他有巨物恐懼症,但對吃的再大他也隻會覺得香。
霍景淵聞言冷硬的嘴角微妙上揚0.1度,麵無表情答道:“海鰻。”
湯燦一臉震驚又狂喜地看了看霍景淵,又看了看水槽裡的大家夥,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哇塞:“這得多少斤?”
霍景淵肩膀微微挺直,嘴角弧度從0.1升到0.5度,語氣依舊冷沉從容:“十五斤。”
湯燦都顧不上深情了,一雙桃花眼睜得滾圓,捂著嘴倒吸一口涼氣:“天啊……保鏢送來的?沒被發現吧?”
他之前看那個送藥的保鏢,就不是一般的強悍有力,感覺一拳都能給他打飛,想必十幾斤的巨型海鰻也不在話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節目組發現……
霍景淵切魚的手一頓,嘴角一下從0.5度變成負數:“我、打、的。”
湯燦連連點頭:“對對對,我懂我懂,說肯定是這麼說……”他一邊說著一邊四處確認,雖然前一晚就檢查過衛生間廚房這邊沒安定點的直播機器,但萬一有啥先進的針孔監控呢?
霍景淵:“…………”
這對男人來說實在是太新鮮的體驗,從昨晚被湯燦碾壓到此刻被誤會作弊——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氣!
男人一字一頓道:“這是我親手打到的,沒有保鏢。”
湯燦見男人從脖子到臉被紅雲層層浸染,而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
可能是害羞所致,湯燦馬上改口:“對不住我誤會了!我不是不信你!我不是想著那魚槍壞了麼!”
說著就一巴掌拍上男人的後背,一雙桃花眼亮得跟探照燈似的,給出最高檔回應:“槍壞了還能打到十五斤的海鰻,你根本就是厲害他媽給厲害開門,厲害到家了啊!”
一想到有了十五斤海鰻,今天都不用為食物奔波了,激動之下湯燦都忘記夾了,但自覺是誇得很到位,應該可以將男人哄好。
沒曾想,霍景淵原來隻是臉和脖子泛紅,被他一巴掌拍在裸背上,脖子往下也一路紅了起來,不知道還以為是對他手過敏呢。
“你這是……”
霍景淵看了湯燦一眼,深吸一口氣:“離我遠點。”
湯燦立即雙手比ok退後一大步,畢竟霍景淵不僅帶回了大魚還會給他們做熟了吃,臉臭點算什麼?
湯燦退後了剛好對上霍景淵被他拍到的後背,仔細看了下並沒留下什麼紅手印,說明他打的也不重……也是有點奇怪,那他紅個什麼勁?也是夠奇怪的。
湯燦雖然很饞大海鰻的味道,但看海鰻的體積和巨登哥的架勢,這魚還有得處理,他舔舔嘴皮,站了沒十秒鐘就想回臥室躺平。
他在這裡杵著也乾不了什麼,被窩裡還有睡迷糊的奶香小乖崽,如何選擇再清晰不過了。
湯燦這麼想著,也就夾起嗓子甜膩膩開口:“淵~~~這麼大的魚不好處理~~~還是讓我來幫……”
沒等說完,霍景淵側身讓出一個位置:“行,你來繼續清洗。”
湯燦腳都邁出去準備往回走了,被閃了個猝不及防:“幫忙……嘎?”
霍景淵回身回的很及時,並沒有錯過湯燦猛地頓住的腳和嘴,差點被氣笑了。
這人是真把他當傻子?
雖然湯燦每次都能精準惡心到他,但一而再再而三用同一個套路,尤其是今早十分密集地用了兩次……
霍景淵麵無表情看向湯燦:“不是要幫忙?”
湯燦抿了抿唇:“嗯……怎麼不是呢……”
霍景淵手起刀落接連兩下,一條巨型海鰻就被分成了三大段,有毒的頭部直接被丟進垃圾桶,隨後拿起接了最為肥美的中部魚段放到案板上:“你繼續洗下麵的。”
湯燦也不夾了,老實點頭,行叭,你吊大你說了算。
就這樣,兩人一個係著浴巾一個披著浴袍,圍著這條十五斤的巨型海鰻忙碌起來了。
節目組提供的調料很全,但多功能鍋的尺寸有限,霍景淵就紅燒了滿滿一鍋,剩下的讓湯燦把血水處理乾淨後,切段抹上燒烤料封進冰箱裡醃製,剛好留到中午再吃。
等兩人忙活完天已經徹底亮了,湯燦守著即將出鍋的海鰻走不動道,霍景淵見有人幫他看著鍋,就直接去浴室重新衝了一遍澡。
等他換了身浴袍出來,發現湯燦已經吃上了,並且像個神經病似的吃一口就要搖頭晃腦揮拳跺腳,看到霍景淵出來更是激動不已:“太
太太太太太太好吃了!”
“你怎麼這麼會做啊!!!好好吃!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海鰻!”昨晚也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梭子蟹,因為都是第一次吃。
“而且這條巨型海鰻是你用壞掉的魚槍打回來的……你未免太厲害了吧!這世界上原來真的有又帥又有能力,能打到海鰻還這麼會烹飪!”而且吊還大的咧!
“淵,你是這個!”湯燦豎起一雙榮譽大拇指,他服!
霍景淵聽他一口氣誇了一大串,雖然依舊麵無表情,但心裡憋著的那股氣總算順了不少,也就沒追究湯燦守著鍋開吃的失禮行為。
算了,他跟這種除了吃就是睡的人計較什麼?
不論湯燦的諂媚是真的還是裝的,對他來說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麼想著,男人腦中浮現出湯燦吃癟時的表情……嗯,這樣的畫麵能再多些的話,也不錯。
霍景淵淡定回房,湯燦也沒吃太狠,嘗了一塊最大的就將鍋蓋重新蓋上了-->>